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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定慧寺论道(大章求订阅)
    第83章 定慧寺论道(大章求订阅)

    1914年的冬天,大雪纷飞,李叔同有一位好友,也是他的结义兄弟因资助而破产了,跑到了李叔同的院子外面大喊了两声“叔同,叔同,我家破产了,我要离开了,我要幻灭了”,连院子们都没有进去,转身踉跄而去,这个时候走出的李叔同,看着友人离去的背影,和雪地之中一排排深深的脚印,默默的留下了眼泪,也做出了这一首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悠悠的歌声从江晨嘴中缓缓而出,看着那里去的僧人,以及痛哭流涕的女子,他的神情当中也不由多了一份感慨之色。

    “叔同这《送别》不涉教化,意蕴悠长,音乐与文学的结合堪称完美。歌词以长短句结构写成,语言精练,感情真挚,意境深邃。”“先生,也喜欢听吗?”

    蔡元培的目光从远处转移过来,随后视线看向了江晨,带着好奇~的开口。

    对于李叔同,蔡元培无疑是熟悉的,那一位同样也是惊才绝艳之辈,甚至其才能,哪怕是蔡元培自认-自己也是相差甚远。

    他倒是没有想到,此时从江晨口中听到了这一首送别。“半世繁华半世僧,世间再无李叔同!”

    蔡元培的话语开口,江晨却带着一份轻叹之声缓缓而言。

    而他的话语,瞬间让蔡元培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刹那间汇聚到了远处离去的僧人身上。“先生是说,那一位是李叔同!”

    带着错愕,也带着一份愕然的开口,蔡元培怎么也没有想到,西湖的随意一次游览,竟然还能够让他碰到李叔同。

    那可是李叔同。

    李叔同,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字息霜,别号漱筒。

    李叔同不仅仅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更是华夏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从岛国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他名字早已响彻在了整个世界的舞台之上。

    哪怕是蔡元培也听过了这一位无数的传说。“蔡公不介意,前往寺庙一趟吧!”

    蔡元培的震惊江晨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而是轻声的开口询问了一声。“不介意,不介意!”

    蔡元培赶紧开口,双眸之中有着惊喜出现,他没有想到,在西湖旁竟然还有着这样一位大才在等着他,此时的蔡元培双眸都有些放光了起来。

    对此,江晨笑了笑,并没有戳穿这一位的幻想。

    蔡元培能说动他,可未必能够说得动李叔同,或者说必然会失败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不断的告别的过程当中,就像乘坐在一直行驶的一辆列车之上,目的地都非常明确,那就是离开整个人世,在这路途过程当中,不断的有人会上车,也不断的有人会下车,面对着这些缘聚缘散,我们其实都无可奈何,而李叔同唯一看透了这世间,他将自身放下,将世界放下,放入尘埃之中,以慈悲面对着世界。

    脚步迈步,一行人踏入了前去的道路。

    定慧寺,始建于东汉兴平年间,距今已有1800多年历史。原名普济寺,宋朝时称普济禅院,元代改称焦山寺,康熙南巡来游焦山时将春改名为“定慧寺”,一直沿用至今。

    定慧寺“定慧”二字,取于佛家“由戒生定”,因定发慧和寂照又融,定慧均等之意。“定”,即去掉一切私心杂念,思想高度集中:“慧”,即由“闻、思、修”三条途径来增长智慧。“定慧”二字是佛家修行之纲领,可见“定慧”二字颇有深意。

    当一行人来到定慧寺之时。

    “几位施主是烧香还是拜佛?”

    一位小和尚上前,朝着江晨等人双手合十,带着柔和的声音响起。“小师傅,我等想见见弘一法师,不知道方便可否?”江晨双手合十,话语开口。

    “弘一法师,几位施主恐怕不太方便。”小和尚带着一份为难的开口。

    “小师傅,不必着急拒绝,这里有笔墨吗,麻烦,给我一份。”江晨笑着开口。

    “有的,施主您稍等!”

    小和尚点头,虽然有些疑惑,还是迅速之中取来了笔墨。

    而江晨也就当着他们的面,提笔,几行文字显现。

    随后将纸张卷起,递交给了小和尚。

    “小师傅,麻烦将其转交给弘一法师。”江晨再度笑着开口。“好的。”

    小和尚虽然疑惑,不过还是接过了江晨的纸张随即小跑离去。“先生你这?”

    江晨文字之中的内容,蔡元培自然是看到的,他只感觉嘴角有些抽搐,他感觉对方不把他们轰出去都算好的。

    甚至要是定慧寺的方丈看到了,没准他们就麻烦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江晨笑着开口。

    而也就在蔡元培紧张之中,小和尚很快再度出来。

    “几位施主请!”小和尚带着恭敬。

    蔡元培错愕。

    而两人迈步则是朝着寺庙内而去。

    定慧寺规模宏大,明代为全盛时期,有殿宇98间、和尚3000人,参禅的僧侣达数万人,加上定慧寺两旁还有18个庵寺,称“十八房”,故在禅寺庙中有着显赫地位。

    到达民国之后,虽然有所缩小,可也同样很大。

    两人跟随着小和尚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在到达了一个大殿。

    而让蔡元培凝神的是,大殿之外,跪着一名女子。

    女子看起了三十岁左右,神情同样凄楚无比。“世事无常,人事也无偿。”轻叹了一声,江晨迈步而入。

    蔡元培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同样跟随着江晨而入。

    大殿之中。

    高高耸立的佛像之下,一名僧人闭目,手中的佛珠轻轻而动。“见过弘一法师。”江晨开口。“叔同!”蔡元培则是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名字。

    “先生,敢问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什么呢?”李叔同的话语悠悠开口,无悲而又无喜。

    “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话语开口。

    在蔡元培错愕当中。

    两人的交谈就这样开始了。

    李叔同背对着两人。

    而江晨则是看着前方的佛像。

    这一次彼此竟然如此的和谐。

    蔡元培原本要开口的话语,此时也戛然而止,不再有着言语。

    甚至拦住了三个小孩。

    “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呢?”李叔同带着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

    “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觉行圆满之佛乃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在下个人以为,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O。。。。。。求鲜花。。。0“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大师过誉了。

    “道何为道,为苍生是道,为民族是道,为国家是道,自身与之而言,不过沧海一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这非一人一息能改变。”“正如此,所以需吾辈努力。”

    大殿之中,只有两人的声音在交谈。

    而这一场论道持续整整一个下午。

    当夜幕降临。

    两人的声音才缓缓停了下来。

    “施主大才,弘一不及,寺中,有我早年所著,戏曲,音乐,绘画之书,和理解,先生带走一份吧。”李叔同双手合十。“多谢大师!”江晨同样双手合十。

    这一个存在,江晨的确没有太大的好感,可不可否认,这之中也有着大师,而这一位无疑是大师,真正大师。

    弘一大师对佛学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他对律宗的研究与弘扬上。弘一大师为振兴律学,不畏艰难,深入研修,潜心戒律,著书说法,实践躬行。他是近世界倍受尊敬的律宗大师,也是著名的高僧。。0为弘扬律学,弘一大师穷研《四分律》,花了4年时间,著成《四分律比丘戎相表记》。此书和他晚年所撰的《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篇》,弘扬佛法,合为精心撰述的两大名著。

    “施主言重了!”

    两人交谈,小和尚送来了书籍。

    而江晨等人随即选择了告别。

    蔡元培原本的想法,此时也消失了。

    一场论道,洗涤了他的内心,也让他平静了很多。

    而听着这一场论道,蔡元培也明白,李叔同他是没有办法招揽的,如果他们还在凡尘,那么李叔同也已经看穿了凡尘。

    一行人从山上下来。

    无言。

    “少爷,那姐姐好可怜,还有之前那个姐姐!”当彻底走下来之时,少女才带着一份怜惜的开口。

    “世事无常,人世也无偿,弘一选择的他路,也许是对,可终究是对不起一些人。”江晨叹息了一声,对此,他也只能这样言语了。

    弘一是大德的,也是高僧。

    而这一身,注定是愧对那两位的。

    39岁的李叔同看透红尘,放下了除自己以外的一切,再也容不下半丝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女人。

    亦如之前西湖之上。她唤他:“叔同……”

    他回她:“请叫我弘一……”

    她强忍着满眶的泪:“弘一法师,请告诉我,爱是什么?”他轻描谈写地回应:“爱,便是慈悲。”她嘶声力竭“慈悲对世人,为何独独伤我?”

    船上她早已痛哭失声,而他,却转身离去,连头也不曾回一次。

    她不懂,世人也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薄情。

    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选择,每一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道路。

    人与人注定是不同的。

    世界与世界也注定是不同的。

    哪怕共通生活在一片天地之中,彼此的世界也终将是不同的。

    林语堂说:“他曾经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张爱玲说:“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一一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围墙的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赵朴初评他是“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第一更,大章求订阅)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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