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出了宫便急急的往府里赶,就连身后的喻大人张大人喊他他都没有听见。
喻大人不解,“是不是我们又做错了什么,惹得他生气了?”
张大人斜眼看了看他,“喻大人,你还是个尚书吗?你怎的现在连一点尚书的品格都没有呢?那叶良左不过是个四品侍郎,你这样怕东怕西的,岂不叫人笑话?”
喻大人呵呵笑道,“笑话?我看这天下有谁敢笑话我?更何况,我觉得叶大人说得不错,这世间啊,原本就没有什么品阶,什么侍郎尚书的,其实都是一样,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我们这些个朝臣的心和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那便是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的。”
他顿了顿,而后还张大人一个斜眼。
“张大人,你就别光说我吧,你也说说你自己,你敢发誓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叶大人的事情吗?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衙门里的衙差为何巡街巡得如此的勤快,那还不是因为当初明小姐在大街之上拦了叶老夫人的马车所至?我又不是傻子,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们啊,就不要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了,……不过,依我看叶大人能如此焦急的回去,只怕是叶老夫人又出什么事儿了。”
这世间,能让叶良如此紧张的,也只有他母亲叶千落了。
不过, 这话又要说回来,这叶千落还真是值得人如此对待的,叶良如今在朝上的地位也算是慢慢的稳固了,而他能有如此景,与叶千落不无关系。
自打那次当铺之事后,他对叶千落的看法也随之改变,谁说女子不懂朝政的?叶良今日的那句“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的话,不就是叶千落当日对他说的吗?能说出这种话的女子,又岂会是一般的女子?
喻大人眼睛幽远了起来。
张大人望着越行越远的叶良的马车,也不由的点了点头,是啊,叶良,是个孝顺的。
“老爷,老爷,你怎的还在这里?赶紧回去吧,夫人正等着您呢?”
就在此时,喻府的小厮驾了马车急急的过来禀报。
喻大人脸色一紧,他家夫人若是没事是不会派人来寻他的,只怕是府里真的出了什么事,喻大人说了几句“回见”的话也坐着马车离开了。
张大人哧笑,“都是被女人喊回去的,唉,真是丢我大都朝臣的脸哟。”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他的小厮也驾马过来了,也说了喻府小厮说过的话。
他怔住,“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张大人有些焦急,二话不说的跳上马车回府去了。
五十步笑百步,就是张大人这样的吧。
叶府。
叶良连口水也来不及喝便铁青着脸坐在叶千落的面前。
“她们怎的敢这样大的胆子?”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半点的礼仪规矩了?她们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出身大家闺秀的,她们怎的能如此陷害人,算计人呢?她们是不是真当他叶府无人了?
叶千落倒是一脸清闲,“你发什么火啊?都是当父亲的人了,竟还这般的不稳重?”
她顿了顿,而后道。
“这世间,处处是算计,若是不算计,倒还不像是大都了,再者了,你几时见过你娘我吃过亏的?她们算计她们的,只要咱不吃亏便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她们才是最心疼的人,我们,只要静静的看着她们纠着心一捂心疼肉疼的模样即可。”
做人呢,还是要看开点好,要是所有人都看不开,那这日子多难过啊。
这些个夫人香会过后,听说有几位夫人开始往回叫自己的夫君回府了,或许是要重新定义一下这大都后府的关系吧,到底谁才是惹不起的,到底谁才是最该抛弃的,她们心里也有数儿了,日后她叶府,应该也会安生一段日子,至少,没人敢直接挑衅,从这个角度上看,她似乎还要感谢明夫人的大闹,感谢胡夫人的不客气了。
叶良可没那么好唬弄,说道,“只怕,没这么简单吧,哼,她区区一个四品府的夫人,又是母亲您的手下败将,她哪里来的那般大的胆子敢这么做?必然是有人幕后指使了, ……还有那个胡夫人,平日里看着胡大人挺亲和的一个人,这胡夫人为何突然如此的针对起来了呢?这其中必有猫腻。”
叶千落侧头过去深眼看自己的儿子,笑道,“没想到,你在朝三年,还是有些个见识的嘛, ……没错,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我所猜不错,明夫人的背后是定伯侯夫人,至于胡夫人,起初我觉得是因为我在她的地盘上没给她留面子,可是后来一想,又有些不对。”
胡夫人看上去不像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更不像是多管闲事之人,说白了,她就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她的目光虽然带着亲和,可是却似有似无的与这些个夫人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她又怎么可能因为“算账”一事要替她们出头呢?这说不过去啊。
除非是她觉得她做的事情碍着了她的面子,所以才用紫檀香和长寿斋来下她的面子。
不过,这种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她依旧不信。
“良儿,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胡夫人的底?越细越好。”
突然冒出个比明夫人还要厉害的夫人,她要小心了,她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她也好有个防备的不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叶良点头,“母亲放心,我一定查出来,再不然,我找萧公子。”
叶千落一听他要去找萧尧,立时又紧张起来了。
“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我不是说让你离那个萧尧远一些吗?”
要听话啊孩子。
叶良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道,“母亲,您还说我?您不也是跟萧公子走得近吗?你别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就今日一大早,你可是送去了六大样啊,啧啧啧,母亲,您都没有对儿子这般好过,又是衣裳又是配饰,而且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真真是羡煞人。”
叶千落一声轻拍桌面,“你这死孩子,我这是跟他走得近吗?自打我们从定伯侯府出来之后,你几时见过我再与那萧尧碰过面了?我那不是为了报答他替我挣了两万两的银子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