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饭,肠粉,马蹄糕,叉烧包, 虾饼,叉烧肉,这些都是她做的。
虽然味道没有那么正宗 ,可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却是为新鲜且极受欢迎的,辰儿一人便包饱揽了一笼的叉烧包,吃完抹嘴还问有没有,吓得一边的奴婢们将剩下的包子齐齐移到了她这边,他还小,能吃下这四五个包子已经是不错的了,若是还吃,这肚子还要不要了?
古人讲究的是七八分饱,像这些个富贵人家在这方面更是极为的注重,哪怕是桌上的菜色十分丰富,便这里头的菜也只能夹个两三筷子,而不能全用了,饭后若是饿了,倒是可以吃块糕点补充进去,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吃得好又不胖的原因之一了。
桌子上的这些她都一一的送进了秋府,只是不知道要磕掉老太爷的多少颗牙,也不知她所求之事能不能成。
叶千落一边吃着砂锅饭,一边翘首以盼着。
三日后,秋府终于有动静了,回娘家的萧夫人终于坐上了回定伯侯府的马车,还未过一日便传来了定伯侯府的新的消息。
“……说是定伯侯爷大怒,对着萧公子发了好大一通的火,虽然说什么小的未有听清,可是当夜萧夫人便接管了萧府账务,还有,萧公子的院落又加进去了几个洒扫的奴婢。”
一秋如实的禀报着他知道的东西,当然,还是上回他买通的那个奴仆给他透露出来的,只是一秋不明白。
“老夫人,您这样做的意义到底何在?”
就是把萧夫人弄回萧府就成了吗?而且萧公子应该也没有损失什么吧,他只不过是把本该属于萧夫人的东西还给了萧夫人,若说真有意义,那只不过是萧公子挨了顿定伯侯的骂而已,可,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萧公子过去的十年里头可不止挨了这一顿的骂,对于萧公子来说,这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再换句话说,老夫人这样做,根本伤不了萧公子,就跟,就跟刮个莎一样,只将皮肤给弄红了,丝毫伤不了肉骨,还不如直接揍一顿呢。
而且,而且他们为了这个根本伤不到肉骨之事却是花了极大的周章。
就拿那送入秋府的食盒来说吧,可谓是动员了叶府能动员的关系,先是让喻大人将秋府的大老爷请出来,喝上一顿酒,而后又让纪府出面以寻到个好的古物请秋府的大老爷出来欣赏。
秋府的大老爷也就是萧夫人的父亲,秋府本就是一个大府,秋大老爷亦是个又喜文,又好爽之人,别个请他吃酒,只要身份够足他一定会出来,再加上纪府送的古物也确实不错,深得秋大老爷的欢喜,再换句话说,秋大老爷好面儿,喻大人和纪府给足了他的面儿,他能不高兴吗?
随后,喻大人和纪凉生同时在清风阁内“偶遇”,都说是想再送给秋老太爷一些吃食,原本是两家的,但却因为这样的缘份组合成了一家,这食盒便是通过清风阁,送到秋老爷的手里,再送入秋太老爷的身边的。
一秋暗暗摇头,送一个吃食竟绕了这般大的一个弯子,不得不说这事儿办起来即复杂又费劲,而就是这样的费劲,换来的却只不过是刮个莎的伤害,不得不说,得不尝失啊。
叶千落听到这里却是轻轻一笑,在一秋看来是得不尝失,可是在她看来却是要极为重大。
“虽然费尽心机,可是这也表明了一样,本老夫人也还是有脑子的,不会被人随意的给欺负了去,成了,你下去吧,日后像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
是得不尝失吗?
不可能,她这是在告诉萧尧,他有本事算计利用她的儿子,那她也有本事让他的日子不好过。
她现在可以确定,萧尧与萧夫人的关系不仅不是慈与爱,而是仇与恨,一个母亲任由着府里的奴婢乱嚼自个儿儿子的舌根子,一个母亲连儿子的升官之喜都可以冷漠与无视,还有,身为一个儿子竟还能将自己的母亲送进秋府,将她困于秋府这般多的日子不得而出,这是母与子之间的所为吗?分明就是前世的仇人所为吧。
不过,她并不觉得奇怪,像这样的事情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是极容易理解的,毕竟,狗血的电视剧里头也有这样的桥段,不是吗?
“这?”
一秋倒是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还,还要这样做吗?老夫人就不怕萧公子一怒之下找上门来?
另一处,秋府九安堂。
九安堂本就安静,此进便越发的安静了,安静得叫人压抑。
姜嬷嬷如同往常一样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的带上了丝怔重,许久,她才从肚子里重重的吐出口浊气来。
“侯爷他,太过了。”
可不是么,上回是用了个砚台砸伤了公子,这回又动起手来了,拔了悬在柱上的剑对着公子就要刺去,若不是公子身边的两个护卫,只怕公子就要受伤了。
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能如此的伤他?他就不怕,就不怕九泉之下的那个人,伤心吗?他已经毁了一个人,又何苦在二十多年后再毁一个人呢?
姜嬷嬷一想到许多年前的事,她的心久久不能平息,也正是因为如此,秋家才没有过多的插手他萧家的事儿,纵然心中对小公子备加的疼惜,可,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疼惜了。
想到这里,姜嬷嬷鼻头发酸,眼眶泛红。
“你,你也莫要如此,我觉着那小子还能顶得住。”老太爷这样安慰。
姜嬷嬷白了他一眼,“能顶得住?遇上这样一个父亲谁能顶得住?小公子又不是您,怎的事事儿都不装心呢?……还有,这也是您的错,若是您不吃那些个什么奇怪的饭,还有什么虾饺什么肉什么包子的,秋氏也不会这般早的回去。”
秋老太爷望着姜嬷嬷立时嘴抽,呶了句,“这,这怎的能怪到我的头上呢?而且,这也是那小子的意思,我如何能不遵从?再者说了,她秋氏是萧府的人了,难不成还要在我秋府混吃混喝?”
“你?”
姜嬷嬷听他这般一说,气得胸口发闷,也是个做老太爷的人了,哪里能如此的小气,更何况,秋府很穷吗?虽然大都里头没有几个产业是秋府的,可是除了大都府,其余的州县里头,哪一个没有间秋姓的酒楼?
只是。
“老太爷,您就不觉着奇怪,这样的饭菜为何会送到您的面前来?难不成只因它是从清风阁里出来的?”
姜嬷嬷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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