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冰冷的几个字从叶千落的朱唇里冰冷的说了出来。
这?
一边的婆子早就吓得不行,如今大都内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有关,还有谁敢跟眼前的这位唱反调的?想想西溪里那个被她一剑砍掉脑袋的婆子,想想宁夫人的病情再想想丰夫人的惩处便知晓了。
婆子颤抖的回答道,“叶老夫人说什么呢?富贵由命,生死在天,我家小姐……”
“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
叶千落冰冷的声音里又带着更深几分的冰冷。
她要知道“富贵”干什么?她要知道“在天”干什么?她只想知道那个面儿上柔弱可是骨子里却紧强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以为自那日之后她可以坚强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可是没想到这才几日啊,她再见时却已经是个“死了”的消息?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死了?怎么死的?好端端的,已经鼓起勇气的说想要活下去的人如何会去死?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冰冷的气息吓得婆子卟嗵一声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我,我?老奴,老奴?”
她不能说啊,就算是打死也不能说啊,而且叶老夫人什么时候跟她们家小姐这般要好了?得到死讯的又不止她一家,可是唯一过来的也只有她这一家,到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让叶老夫人怒踏而来?
叶千落失去了耐性,一字一句的道,“好,你不说,那我自己去看。”
她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被毒死?上吊?还是其他?她们不说,她自己查总可以了吧?
“不要啊,叶老夫人,您不能看啊。”
那婆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猛的扑了过来一把拖住叶千落的腿不让她上前,百薇红彬吓了一大跳,立时大喝。
“大胆,我家小姐(老夫人)岂是你能碰的?”
说罢二人便上去将这婆子拉开,可是这婆子却是如同打定了主意一般绝不放手,嘴里还道,“您不能去,这里是邬府,您不能看啊。”
百薇红彬急了,“恶奴,放手。”莫要将她家小姐给拉疼了。
一拉一扯,堂间立时闹了起来。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而正在拉扯间,身着一袭褚色衣裙的妇人走了过来青着脸大喝道。
婆子见着来人,连滚带爬的上前,颤声说道,“夫人,是叶老夫人,叶老夫人她要看小姐的尸身。”
什么,要看尸身?
邬夫人猛的一怔,眉间明显的闪过一抹不悦。
“叶老夫人,我多谢你来看我女儿,可是,这里是邬府不是你叶府,而且我女儿已经死了,请你尊重她一下可以吗?……更何况,她已经死了,你这是想让她死得不安心吗?”
叶千落转过头去,冰冷的打量了一翻这个邬夫人,而后冷冷一哼。
“你女儿?我怎的没见她有一个你这样的母亲?你也说了,她都死了可是你却连她的死都布置得如此敷衍了事?看看你全身上下,你戴了一丝白吗? ”
女儿死了,可是母亲却穿的还是这样鲜亮头上戴的还是这样的闪耀?这哪里像是死了个女儿?这分明就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奴婢,哦不,奴婢都比她好,看看这棺前的两个奴婢,她们哭得都比她的要多,这个邬夫人,脸上还擦了脂粉,哪里像是流过半滴泪的样子?
看到这里,叶千落的心更冷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为何她在这位邬夫人的身上没有看到半点的心呢?看看人家明夫人,明夫人虽然对她处处算计可是却是位疼爱女儿的好母亲,再看看她,这对比下来还真是……,她现在有些明白邬小姐为何会如死了,若是生在这样的冰冷无情的人家,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我就问你一句话,她是怎么死的,若是你老实告诉我便罢,若是不老实的说,便别怪我手下无情。”
她已经大闹了一次西溪,她不介意再大闹一回邬府。
邬夫人猛的一惊,脸色铁青。
她的意思是说,她想要在她邬府行凶吗?她好大的胆子啊。
她暗暗咬牙,怒视眼前这个焉红的女子沉沉的道,“叶老夫人,本夫人敬你是个老夫人才没有对你下手,而且这是我邬府之事与你叶府没有半点的干系吧?”
她女儿死了,她也伤心呢,可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个叶千落在这里的指手划脚了?她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一些,别个人怕她,她可不怕。
叶千落看着眼前漆黑的棺材,好端端的鲜活的一个人就这样躺进这冰冷的棺材里,大好的年华,美好的生命嘎然而止了,她这样的年轻,她还没生孩子呢,幸福的滋味她还没享受呢人就这样没了?
叶千落微闭了闭眼睛,尖长的手指刺进掌心的肉里,刺出深深的印子来,她努力的平复着此时愤怒而冰冷的心。
许久,她才睁开眼来,可是这眼神比之前冷了三倍不止,她本就是一个血性之人,有手段,有能力,面对这种事情恕她无法放下。
“你要阻拦?”
她冰冷的吐出这四个字简短而又叫人心惊胆颤的字来。
邬夫人紧紧的捏着拳头,忍住自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惧人之意,“这棺材都要盖上了,你还要看什么?难道你想误了她下葬的吉时吗?你是想要她永不得超生吗?来人,送叶老夫人出去,我邬府多谢叶老夫人的关怀。”
声音一落,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领命上前就要“请”她出去。
百薇红彬二人赶紧退回到叶千落身边,死死保护,若是动手,她们也不惧。
“大胆,我看你们谁敢?”
未必一声大喝便飞身而出,对着那几个婆子狠狠的挥出一掌。
未必是个行五出生的,这几个婆子再如何的孔武有力哪里还能罩得住他的手中一掌?砰砰的几声这几个婆子便打飞出去,她们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邬夫人脸色惨白,这?
叶千落身体笔直,如同一个降世的王者般站在那处,身后是武功高的未必和两个随时都可以出手的忠心奴婢,只要她一声令下,若说是靠近棺材了,就是杀了邬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邬夫人的脸白了又白,身体因为惧怕而明显的颤抖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
“叶千落,这里好歹是邬府,而我又从未得罪过你,你这样做就不怕圣上降罪于你吗?还有,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思虑,也要为叶府思虑一二吧?你不是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吗?我不知我女儿哪一点被你看上了,但你现在如此就是在将你的孙儿一起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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