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最近匪徒里头有一个特别活络的,好像也是个不怕死的,他居然接连三日端了九锅野鸡炖蘑菇过去。”
半夏原本想说为何这般的安静,还原本想问他们该如何是好,不过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了,因为大人正眉头紧锁似思量着什么,想来,大人也是为着此事而烦心吧,他若是再朝这方面说,岂不是在大人心里头扎了个刺儿?所以他觉得还是不说得好,所以才改说了件有趣儿的事儿缓和一下紧崩的神经。
老夫人曾经说过,这人啊,不能紧崩着一根线儿,万一断了那就不好了,听说,容易疯,他们家大人才学绝绝,万不能就这样疯了,否则,对不起苍生黎民。
想到这里,半夏立时觉得自己的身影高大了起来,他是一个为苍生黎民的好小厮。
叶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他幽幽的问了句,“半夏,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叫缠万贯的作风……很熟悉啊?”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尤其是他所设定的那个什么卫生费伙食费还有柴火费,这种巧立费用的名目,怎的,怎的跟他娘有些相似呢?还有,他一连三日端了九只野鸡汤给那个院子里的人吃,这种异于常人又让人哭笑不得的行为,也与她十分相似啊。
若是他娘在,她也一定会做出这种惊人又摸不着头脑之事的,试问,这天下之人有哪个会只端鸡过去给人吃的?而且这个缠万贯似乎还没有停止这种行动,听说今儿个早餐依旧是一只鸡……
叶良暗暗吞了吞口水,一顿两顿的吃鸡或许还能受得了,可是顿顿吃鸡只怕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的吧?所以,他此时能想像得出来那守在院子前头的两个护卫的脸色是如何的难看了,再这样吃下去,他们家主子就要变成野鸡炖蘑菇了。
“会吗?不觉得啊?”半夏说道。
叶良睨了他一眼,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居然半点的机灵劲儿都没有,还不如一秋,人家一秋还知道他被替换上山而隐在暗中伺机行动呢。
唉,同为小厮,同为母亲弄过来的人,他们还吃同一锅饭,怎的差距就这样大呢?
“算了,我不与你说了,去,帮本大人砚个墨,我要练字。”
母亲说了,若是实在无聊,便练字吧,练字会使人静心,就算是没有墨,也要地上纸枝当笔的练上一练,他现在真的要静心,他很乱,他觉得不可能,缠万贯怎么可能是他娘?
然,就在这时,一个匪徒过来了,走到离他十步之远的时候对着身边的一个脸生的匪徒说道。
“看,他就是那兵部的侍郎,怎么样万贯兄弟?长得俊俏吧?”
叶良猛的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他们还真的当他是个猴儿,任人观赏了?
那脸生的匪徒看着他,眼睛猛的生亮了起来,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一块肥肉似的,不仅发出猥琐的笑容而且还伸出手来就要往他脸上摸,一边伸手还一边道。
“果然长得水灵啊,啧啧啧,这要是给我暖个床该多好啊。”
叶良凌厉之色更浓了,手中拳着紧握,青筋直冒,这对他是最大的侮辱,那个院子里的男人都没有放出这种眼色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他竟?
“诶诶诶,兄弟别这样别这样。”
那带他过来的匪徒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这才阻止了他上前的脚步。
“万贯兄弟,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就在十步开外看看,不带动手的。”
叶良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可恶的想要摸他的匪徒就是他方才想的缠万贯?
不过,他之前还怀疑他是他娘,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了,他根本不是他娘,他娘没他这么猥琐,而且也没他这么欠揍,鼻子边上还长了个带毛儿的痣?这根本就是贱人中的贱人。
“缠万贯”这才将手收了回来,呵呵一笑,“我这也不是太激动了吗?兄弟我也有小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这不是心痒得紧吗?虽说山脚现的阿花长得丑,可好歹她的屁股大啊,我娘说了,屁股大的好生养。”
他的话立时引起了那匪徒的兴趣,“真的吗?那兄弟你可真是有福了,我三个月前还弄了个女人,可她屁股上根本就没二两肉,弄得老子的大腿根儿都疼死了,万贯兄弟,若是这回我们这事儿过了,不如,你带我去山脚找你的阿花啊。”
屁股大的才深得他们这些匪徒的喜爱呢,身上有肉,摸起来手感才好啊。
说罢,这匪徒便搭着“缠万贯”的肩膀一副哥俩儿好的离开了。
“缠万贯”眼睛一亮,点头道,“自然是好,不过,你喜欢的是女人的屁股,可是这屁股大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找个奶,子大的,奶,子大才好啊,手摸上去,那叫一个柔软啊。”
一口一个屁股,一口一个奶,子,简直不堪入耳。
半夏砰的一声将手里的宣纸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怒道,“大人,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他们怎的就这样侮辱人?大人,我们不干了,走,找他们家大当家的去,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儿。”
他真的受不了了,把他们当成猴儿看也就罢了,居然还,还这样说?就算他们是人质,也不至于如此的糟贱吧?
可是半夏激动了半天,一边的叶良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他如果被人点了穴似的呆站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大当家的,你看……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暗中的喽啰不解的看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是怀疑那缠万贯是山底下那些人派来的细作,可是现在一看,不像啊,若是官兵,不可能还女人,奶,子的满口说,还有他的神情,他在说奶,子二字的时候,眼睛是真的发着光,同时,他的手真的就在空中这么一个虚抓,就像是真的抓了一对又肥又大的奶,子似的,这就是匪徒的本性啊,除了他们,谁还能如此的下贱?
还有,若那个人真的是山下的细作,一定会做出什么暗示性的动作,可是他做出来的就是想要拿这侍郎 暖床,还有这侍郎,看他,脸都绿了,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啧啧啧,造孽哟。
大当家的这才呵呵一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我们仔细着一些总是好的。”
喽啰点头称是,“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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