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请知将军之灵奁时,有人上山闹事,好像还死了个守门的婆子,那人情绪激动,说是知将军之前的仇敌,今日闻讯他要出灵便就在这一日杀他知家最后一人。
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萧尧一马当先,威凌的将行刺之人斩于长剑之下,俊男美女又有救命之恩,这等之事话本子上早就演得透透的,就连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他们都能一猜一个准。
一个的护送小姐回城的威武将军,一个孤独柔弱又有杀身之祸的倾城女子,若是再不发生点儿什么还真对不起这情景对不起这一路回城的千里之地。
当然,也如同他们猜想的那样,二人原本是不露声色的,郎情妾意,情意绵绵,可是都未曾捅破这层美好的窗户纸,但终在一日,情到浓时化也化不开,这一日,一个进山晨时练武,一个进林晨时寻兰,二人山中偶遇,林中略带了些雾气,薄薄的雾气将这林子弄得如同仙境一般,或许是这里的景色太美,又或许是这雾中的男女太亮,二人情深对视终于忍不住泄了这道爱之河流,而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纪凉生都觉得这话本子太过于美好而不禁忘记了这里头最重要的人。
话本子继续。
那处情意渐浓,不过可惜了这男子在城中另追求过一个女子……,哦不,应该他在城中有一位手段凌厉的女子中意于他,死死不肯饶过,他为了能够躲开这女子才奉了旨前往骊山接将军灵奁的,如今男子遇上了他心动的女子,如何能不开心?
女子欲言又止,心地善良的她眉间染上一抹愁色,“那我们这么做岂不是害了那城中女子?我于心不忍。”
男子一把紧扣,深情款款,“我与她并非你想的那样,是她主动的我而并非我主动的她,小姐,你要相信,你才是我一生执爱,我只心悦于你。”
女子眼中含带娇羞之泪,亦深情的回答,“我,我亦心悦于你,若是公子不弃,你我二人可指天地日月,就此表下真心。”
于是女子从软怀之中取出一枚家传之玉送上,作为定情信物,以表真心,男子激动不已一把紧紧抱住心爱之人,薄雾之中一对深情男女紧紧相拥,犹如一幅神仙美倦,叫人心生羡慕之情。
纪凉生的想像力真是极为丰富,当然也极为狗血。
“这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她道。
“这不是我想像出来的,而是真实的,那骊山婆子的尸体已进了衙门里了,丁大人也传信过来说知小姐被保护得极好,奏折之上更是加大力度的称赞萧将军护灵有力,还有田主事亦夸赞知小姐知书达理是个慧质之人,还有那山中,更有护卫亲眼看到知小姐裙角被树枝挂破,知小姐满腮娇红。”
他急道。
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就算传说中是有些出路,可是有身才有影儿的不是?
更何况还有丁大人和田大人的秦折为证,此事还能有假?这都上了奏折了,难不成他们也会欺君?
叶千落秀眉轻扬,“萧尧本就是办事得力之保,护知小姐那是圣命所在,若换成都城之中任何一人亦会如此,丁大人上奏称赞是在情理之中,知小姐知书达理慧质兰心是她为人本身如此,身为知将军府小姐人品修养都是过硬的,田大人夸赞这不也是正常?山高路远,树密林尖,知小姐裙角勾破又能有何不妥?你们也莫要将此混为一谈反而让人笑话。”
纪凉生咬牙,“那玉佩呢?传闻知将军临死之前将知家传家蛟纹玉佩交于知沐手中,现在玉佩就在萧尧那里,这消息是丁大人和田主事亲眼所见。”
这回她总该无处反驳了吧?
就算之前的她都说得对,可是玉佩定情却是如何也说不过去,丁大人和田主事亲眼所见呢。
连定情之物都有了,她还能说什么?
纪凉生此话一出,这里的空气立时又变得宁静了起来,云静和百薇齐齐的将目光看向叶千落,他说得对,什么事都可以解释,但唯独这一件,解释不了。
若是知小姐无情,又如何会将这蛟纹玉佩如此重要之物交到萧尧手中?
若是萧尧无义,他又如何会轻易的接受知小姐的传家之宝?
萧尧他们也是知晓的,也是打过交道的,更是纪凉生从小就认得的,虽然十年未见,可是他的禀性却在那里,倘若他不愿,就算是有十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屈服,如同当年,秋氏未经他同意给他许下一门亲事,当他知晓之时他抵死不从,哪怕是定伯侯爷用逐出家门相逼也不能耐他何,不过,他那一走与逐出家门又有何异?
十年的在外飘泊,十年的风雨寒霜,他当年走时,可是分文未带的啊,身上除了一把剑,跨下除了那匹白马,他真真是一无所有了。
他想不出来,一个娇贵的公子,一个尊贵之人,一个连水都不知如何烧开的人,他如何在外头生存?若是换成别个,只怕不屑一日就要委屈求全了吧。
所以,所以他为何要接受知沐的玉佩?不是心情愫又是什么?更何况,知沐是个堪称完美的女人,无论是美貌还是她的才情,都是得到了都城人的肯定的,想当年的她的一首叹兰辞深得圣上喜爱,就连国子监的居夫子都说此辞写得不错。
如此女子,哪里有男子不爱的?哼,知沐还未离都时,都城里的各大府,只要稍稍够得上名排得上号儿的,无一不是向宫里透露出了想要娶她为媳的念头,如今她回来了,知府的所有一切都是宫里的内侍打点的,听说了吗?金银阁定得最多的首饰是带兰花图案的首饰,有的甚至价高到了千两之多。
哦对了,知小姐最爱兰花。
“呵呵,叶千落,你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所笃定的东西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到头来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也不想叶良因为此事而做出什么愚蠢之事了,……你别再嘴硬了好吗?你替他说得越多,便只能表明你越是心虚……”
有句话叫说得多,错得多,她这些个所谓的解释也只能是对掩饰她的苍白无力……
边上的人万分心疼的看着叶千落……,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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