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她以为哭能给她带来什么?能减轻她的罪孽吗?
不,不能。
相反,这只能更加的让她厌弃于她,更加的让人鄙夷,更加的让人瞧不起。
叶千落深吸了口气,用着平静的语气再次说着让人心尖儿发颤的话。
“知道,我为何二话不说杀了那婆子吗?哼,正如你们所说,我叶千落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外人,再如何也插手不到你朱府后宅的事儿上,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我叶千落嚣张跋扈到无可救药和疯狂的地步,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出手,那个婆子只怕是不止一次的欺负朱夫人吧。”
听到这里,众人猛的一惊,她怎的知晓?
没错,这婆子是章姨娘的狗腿子,章姨娘为何能够在朱府里头如此行凶,不仅仅是因为老爷的宠爱,更因为这四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她们的胆子不仅大,而且手段凌厉,曾经就有一个奴婢说了句“狐媚”的话便被她们当着众人的面活活打死,因着此事,府里头上上下下的人包括夫人院子里头的人对这四个婆子都惧怕三分,而自此之后,她们便越发的嚣张了,夫人院子里的一盆名贵的茶花都被她们给砸了,还嚣张的说只不过是朵山间野花罢了,夫人不会如此小气的怪罪她们的。
夫人对此愤怒之极,立时命人将这四人绑进柴房正准备责罚,可这个时候章姨娘却带着老爷过来了,章姨娘几翻花言巧语之下,竟盅惑得老爷命夫人放了这婆子,还责骂夫人无容人之量,再经此一事,这四个婆子便在朱府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夫人又怒又愤,可却无可奈何。
而这一回,她们四人守在院口,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让送饭的奴婢将饭菜送进去,若是心情不好,莫说是饭菜了,就是连一口水也送不进去,一连几日滴水未进,就算是再好的一个人也会虚弱不堪,更何况夫人还受了“重伤”,原本就不好的身子真可谓是雪上加霜了。
可是,这是事儿只有府里的人知晓,叶老夫人不过是头一次来到朱府,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叶千落冷冷一笑,“我在院门之上发现几道被人狠砸过的痕迹,还有那院门的铜铃被人强生扣下来一只,那婆子手持的棍棒之上就有铜渍,……呵,真是可笑,一个主母的门却一个看门狗给破坏了,这样的婆子,若不是胆大妄为便就是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一个目无主子,一个背逆主子的狗奴才,对于这样的人,还用得着手下留情吗?杀她,可不就是跟杀一条狗一样吗?”
这样的人已经无药可救,她即能如此嚣张,那势必要接受嚣张的结果,不要说什么冤枉或罪不至死之类的话,自她头一回在院子里打砸开始,她的心已经黑到了极点,机会是留给那些真正善良之人,而不是像她这样黑了心肝目无主子之人,若是这回放了她,下回她暗害了主子的命也是有的,哦不,她已经在暗害了,她是想活活的饿死朱夫人,像这样的人,还用得着手软吗?一簪子刺死她真真的算是便宜了她,她得在她身上捅下一百个一千个窟窿才算是完事。
听到这里,众人齐齐的低下了头。
是啊,杀这个婆子她们居然还会觉得叶老夫人心狠手毒?这样的婆子不是早就该死的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柳儿,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比那个婆子更加的恶劣更加的可恶,也更加的不值得原谅?”叶千落继续说道。
柳儿这时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更加的可恶?
可是她伺候了夫人十几年的啊,在这十几年里,她也亦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丝的背叛的不是吗?而且这一次,她也是为了夫人好,为了能够救出夫人才如此做的,她可恶?她这分明也是忠心。
“更加的忠心?”
叶千落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之中越发的冷道。
“你的忠心就是背着你家夫人与别个人勾结而置你家夫人于死地吗?你的忠心就是擅自做主毁了你家夫人大半辈子的心血吗?若是如此,那你的忠心还不如喂了狗,狗吃了肉还会朝主子摇尾呢,可你呢?哼,你只会拖着你家夫人一齐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最后一句说得柳儿直接喘不过气来。
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立时大喊,“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我只不过是想要帮我家夫人,我知道她对我好,所以我就是拼了这命也要助她,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死了,叶老夫人,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没有那种恶毒的想法,绝没有。”
万劫不复?
她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啊,她真的,真的没有。
叶千落听罢立时拍案而起,“没有?你竟还敢说没有?你可知道你与她接头之时是站在哪里?是站在我能见到的地方,你又可知,她明明知道我跟着她可是她却没有避讳而是大大方方的让我跟着,你又可知,那个巷口的院子是谁家的?是你家夫人,是朱府的产业,若是日后查起来,这一切之事全都由你家夫人担着,与那幕后之人半点干系也没有,你居然说你没有那种恶毒的想法,可是你却已经做了这种恶毒之事。”
“陷害四品官员的母亲,设计萧将军的未来少夫人?你以为你家夫人又有几条命来承担这一切?若是我叶千落以前还罢,只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老夫人,陷害了也就陷害了,无碍,只不过是让众人唏嘘一句技不如人,可是如今,我叶千落的名头无论是在圣上面前还是在太后面前那也是个能坐得了末席的人物,一但我被人设计陷害,他们焉能坐视不理?还有我儿子叶良,他如今在国子监里做学生,深得居夫子看中,你也知晓我那儿子有多么的在意我,他若是知晓我出事,你以为以他的性子会不会让居夫子出山替我做主?”
叶千落一边冰冷的说话,一边慢步的走向跪在堂间的柳儿,每靠近一步,柳儿的脸色便白上一层,每说上一句,柳儿的心便又沉下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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