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藏父。
强抢民女。
妻离子散。
甚至连仙人跳都玩了一次。
若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二人疯了呢,就算卸甲归田套路奇葩,但也不至于要弄个仙人跳这般恶心的戏码出来,这哪里还有一个三品诰命夫人的样子,哪里还有三品武毅将军的威武?若是都城的那些人见了,还不知会惹出多少的闲言碎语来。
不过,公子也不是全然的没有守住底线,卖身藏父他不当父,他当买主,强抢民女他不扮匪,他当救民女的侠士,妻离子散他免强的当了这个散落的夫君,至于仙人跳,他才人亦只当后面出场的那两个,敲诈其财物,怒目相向,其余角色皆由未平未必完成,包括藏父的那个父。
可不得不说,他们的这次的蜜月之行的确不错。
每日里只见其笑不见其愁,所谓正真的蜜月,不过是借此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的罢了,公子与少夫人的生活想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粗茶淡饭,偶尔行侠丈义,又偶尔一翻调皮,总之,不会是都城里的明争暗斗死气沉沉。
看,公子和少夫人数钱的模样多幸福啊,看,公子眼晴里的星星多亮啊。
可,都城里却没有这样的温馨,有的只是愤怒。
淑贵妃死了,原本亲王们也该安静一段时日,可是他们更狠,第二日又有一位亲王妃身边的奴婢死了,这位亲王妃不是个善茬,与街头的那些个泼妇一般直接闹到后宫,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若是叶千落在这里必然会夸赞一句,这比张屠夫家的娘子演得还要入木三分,只不过这身上的漂亮的衣裙太扎眼了些,扒了这身再演只怕会更逼真。
可是,世间哪里有像叶千落一样“无赖”“厚脸皮”和“不怕事儿”的夫人呢?后宫里的妃子们一个个都是读过书的文化人儿,只能掩住脸瑟瑟发抖的退在一边不敢上前,生怕被这上吊的亲王妃身上的低劣之气染了自个儿的身。
“唉,若是叶老夫人在这里就好了,必不叫这样的人在宫里闹腾。”
也不知哪个人说了这样一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某人眼前猛的一深,暗暗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这提议传到了圣上的面前,有臣子上奏请,“此事事关重大,正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叶老夫人即是叶大人之母,又是新封的三品诰命,替圣上分忧并无不可,且叶老夫人的能力我们还是知晓的,她来,此事,必平。”
“是吗?”
圣上看了一眼这位上禀的大人,他是礼部的五品主事,平日里给叶良打个下手的,那位大人被圣上这一眼看得顿时背后发凉,不知为何,他竟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结结巴巴的回禀了句,“也,也不一定,臣,臣,臣只不过是想到了她而已,圣上,圣上若是有更好的人选……”
“不,你说得没错,朕也觉得叶老夫人来办此事极佳,毕竟她经过的风雨较多,对于此事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是,是吗?那既然圣上也有此意,不如此刻便……”
“不急,学大人,若是朕所记不错,你呆在礼部也有十年之久了吧?”
“回圣上,十一年了。”
“……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学大人也是劳苦功高的了,是朕忽略了,也该给你一个实差,近日宾州那边缺一个州衙,不如你去那里吧?”
学大人一听,立时叩头谢恩,喜滋滋的离去。
礼部的主事虽然在都城,可哪里有宾州的州衙来得实权在握?纵然宾州穷苦,但只要熬上个几年便又可以入都述职,所谓的明降暗升,便是如此。
只不过他一出去,圣上便对贺公公道,“都城离宾州路途遥远,再加之宾州连下了五日的雨,只怕是水路也不好走吧。”
贺公公面不改色的称了句,是,“偶尔从那上头掉下个人来也是有的。”是谁掉下来,不用多说了吧?
学大人自以为是肥差,却没想到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的一条死路,但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什么不好偏打了叶千落的主意,圣上自然知晓叶千落若是在此此事必然会好一些,可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主事提出来的,想要往上爬,那也得分个时候和场合,也要看踩在谁的头上爬,叶良的头,是他踩的吗?
还有,亲王妃大闹宫院是又是怎么传到他一个五品小官的耳朵里的?
圣上只一句,“查”字,裘公公便领命而去了。
身为帝王,最忌讳的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几个时辰后,后宫里又少了几个宫婢和嬷嬷,甚至还有一位娘娘被禁足在宫墙之内,名为绣花,实为禁足。
“……她未免也太过心急了,左不过是个老夫人,她何必急着处置?”
珠帘后头的人冷冷说道,语气之中满是对那人的鄙夷。
青蒿道,“夫人,那我们要不要换过一人?”
从现在看来,她的确是急躁了一些,淑贵妃死了,紧接着就要将叶千落推上前去吗?这只怕不好吧?事情做得这样明显,这手段也可见不怎么高明了,若是再跟她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连累了她们?
“哼,换过一人?你觉得我们该换谁?慈恩宫里的那位吗?你别忘了,她的儿子已经是皇帝了,她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想,换徐妃荣妃吗?你看看她二人,就连自个儿儿子的亲王之位都卡在那里动弹不得,一次城门,赐婚,再加上这亲王,她们倒是想在圣上面前提啊,可是她们也得有这个本事提,一个动弹不得的人,又有什么值得你我利用的?”
青蒿不说话了。
是啊,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都是愚蠢之辈。
都城之中倒是有一个聪明不怕事儿的,可是那人会与夫人合作吗?毕竟,她们也设计了她啊,以她这种有仇必报之人,她们没这机会了吧。
“……定伯侯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吗?”珠子后头的人又问道。
青蒿禀道,“青黛已经在里头了,还没传来什么实质的消息,怕是秋氏她自己也不好过吧。”
这蜜月没几日就要过完了,叶千落要回都了,定伯侯府的事儿多着呢,比如,谁主了这中馈?比如,谁掌了这库房的银子?这一件件一桩桩的都要理理清楚,叶千落又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没打起来只怕就算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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