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难不成你还以为本妃会撒谎不成？”

    徐妃怒气难当，她竟当着皇上的面要她发誓？她当她什么人了？

    纪夫人呵呵一笑，“徐妃娘娘，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此事委实事关重大，娘娘，你虽然是圣上的妃子，身份贵重人品贵重，可是，这世间之事我们又该怎么说呢？难免为了心中的那一件事情而说出不当的话来，再者，不过是发个誓娘娘您又有何为难的？若您说的话是真话，那么您发出来的誓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纪夫人的胆子果然大，在圣上面前不仅敢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看来，她今日是铁了心的要给叶千落喊这个冤，做这个主了。

    “你？”

    徐妃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重要的不是发誓的内容而是发誓的行为，她堂堂后宫妃子说出来的话她居然会认为是撒谎？……呃，纵然她是有这个打算，可是，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被她给逼出来啊？更何况皇上还在这里呢，她这面子到底要还是不要了？

    纪夫人头未抬，声音依旧沉稳的道，“圣上，民妇自知这般做太过分了，民妇愿意受任何惩处，但民妇依旧坚持，不是民妇不相信徐妃娘娘，而是这此事关系到我家妹子身家性命，我家妹子至今下落未明生死不知，民妇但凡有一丝的法子也不会进宫来？更不敢逼着娘娘发什么重誓？……皇上，我家妹子委实可怜，自小儿便没了父母，好不容易养出个儿子再次回到都城里来，可是您看看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不是被人造谣就是有人取她性命，好不容易嫁得个如意郎君，可是这两个月还不到便就被人算计谋害？这世间无人怜她疼她，也只有我这个结拜的义姐还能替她说上些话，若是，若是连我都不能替她讨回个公道，那她还活着干什么啊？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说完，纪夫人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可不是么，说实在的，这个叶千落还真是个命苦的，除了叶良萧尧，还有谁会在乎她这条性命？叶良入了国子监，萧尧又远赴卜州，若是她再不站出来，只怕她到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圣上听罢，微微挥手道，“徐妃，你便发个誓吧？”

    徐妃猛的抬起头来，张着美丽的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他居然，居然让同意了纪夫人的行为？

    “皇，皇上？”

    说不震惊是假的，她平日里虽然不得圣上的盛宠，可是比起其他的妃子来还算是好的，至少有七皇子傍身再加上她从未做过让他生气之事，她觉得她还是可以的，至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要求发誓？

    徐妃的心猛的凉了，看着圣上那虽然带着些苍桑，可是却依旧威严俊逸的脸，她心凉了。

    “皇上，难道连您也觉得臣妾会说谎吗？”徐妃再问，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些许的悲伤。

    皇后将目光微微看向身边的皇帝，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一丝悲凉，她知道，皇上能对徐妃说出这样的话，将来也一定会对她说，她和他其他的妃子除了位份不一样之外并无差别，若说有不一样的，那或许是二十多年前宫外头的那个女人吧，若是她还活着她还在这里，这宫里的气氛也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圣上面不改色的道，“徐妃，这不是说不说谎的问题，只不过是保个万一，更何况，纪夫人说得也没错，若你说的句句是真，那你这发出来的誓也无碍，……而且，叶千落不是别个，她是朕刚赐下的二品夫人，这才几日功夫？她这个二品夫人便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徐妃，你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朕这个皇帝？朕日后又如何在赐诰命夫人？还有，叶千落的夫君此时正在卜州救治水灾，若是她死了，朕又该如何给他交代？一个忠心为国为民的重臣忠臣，朕却在他拼死为国之际而让他的妻子有个万一，那你说说，朕日后还如何在大殿里面对底下的朝臣？他们又如何肯甘心情愿的替朕做事为国出力？”

    这些话是他的真心话，于公，叶千落是重臣之妻，他焉能在这个时候让她出事？于此，她是叶良之母，若是她出事了叶良只怕会恨他一生。

    所以，于公于私她也不能有事，她徐妃这个誓也是发定了的。

    徐妃脸色更加惨白，她被圣上的这一席话震得脑子嗡嗡作响，嘴里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来来回回的说一句话“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圣上，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让她发这个誓的？不是，不是为了别的？

    一边的齐嬷嬷则暗暗的看向了皇后，她现在才明白过来皇后为什么选择站在叶千落这边了，皇后了解了皇上的心思，为了叶良，皇上还真是豁出去了……

    徐妃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她脸色木然表情悲伤，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好，臣妾尊旨便是。”

    可是这话里带的怒气怨气更多一些吧，什么尊旨？分明就是抗旨。

    可是，纪夫人哪里管她是不是怨气是不是怒气，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徐妃可以不折手段的害人，那她为何就不能不折手段的得到想要的东西？所谓的礼尚往来就应该是如此的吧？不过，她能有这样的胆子，还多亏了千落的一句话，只要胆子大，皇帝都不怕，她现在就是如此了。

    想到这里，纪夫人的底气更足了，她暗清了清嗓子，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那就请徐妃娘娘拿七皇子的前程做誓吧？”

    卟。

    徐妃一口老血狂喷。

    什么？

    她居然用她儿子的前程来赌咒发誓？纪夫人，她是真的疯了吗？

    “徐妃娘娘，你我皆为母亲，身为一个母亲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们都知晓，也莫怪我狠心，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公平公正，若是娘娘觉得孤独的话，我也可以用我儿子的前程来做赌。”

    卟。

    这回，众人的老血吐出来了。

    这赌咒发誓居然还有成双成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这是在“山盟海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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