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太后太不了解圣上了,还是圣上对太后有所误会,总之,这枚小小的琥珀将他们母子之情又隔了几层,若是再这样下去,太后与圣上之间早晚会生份,到时候可就真的难办了。
不多时,徐妃过来了,她跪在他面前眼泪哗哗的请他放过徐嬷嬷,还说她知错了,并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徐嬷嬷是她的奶娘,她是喝着她的奶长大的,这翻恩情她得报。
圣上却冰冷的回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有,此事已经作罢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朕言而无信?”
正所谓君无戏言,他已经做了决策,若是再朝令夕改,他这皇帝的面子往哪儿搁?更何况,她自安排人出去杀叶千落起,就应该想到失败后的后果,而且现在不过是损了个徐嬷嬷于她的妃位无恙,她难道还不知足吗?
还是说,她是母亲,叶千落就不是母亲?若是叶千落将她给杀了,她会不会跪着过来求他呢?
不过,圣上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闪动,问了句,“然儿呢,他在何处?”
徐妃听他问儿子的下落,她吓得脸色一白,又立即跪求,“圣上,圣上此事与然儿无关啊,他什么也不知晓,他只呆在他的宫内读书来着,圣上,臣妾不求了,臣妾不求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圣上见她转变得如此之快,心头不由的生出一抹厌恶之情来 ,她就是这样,看着重情重义,可是只要关系到她切身利益,她便立即放弃她的情义,表面上看她对徐嬷嬷主仆情深,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呵,还说徐大学士府的人有多么的高尚呢,这么些年来,还真是一点儿没变,想当初他也认为徐府是个上好的学士府,不过当他发现他们在他的酒里下药时他便知晓这家人的品质真不怎么的好,纳她为妃,也不过是以做安抚之用。
“你,下去吧。”
圣上气息越发的冰冷无情,将徐妃挥退出去。
徐妃见他不再过问儿子,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忧伤?带着一丝喜悦就这样退了下去。
看着徐妃的身影,圣上心里的鄙夷更浓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看看人家叶千落叶良?人家才是真的重情重义,身为一个母亲的确是该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但绝不是用她这种低劣的手段,身为一个儿子,母亲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还能安安心心的呆在自己的宫里不出来?他怕个鬼啊?难不成他也认为他会责罚于他?
嘶。
圣上气得脑门儿生疼,这种儿子,还真不如不要,若不是他姓延陵,他一定将他赶出都城,越远越好。
“……对了,叶千落,还没消息吗?”
圣上又问。
这也奇了怪了,宫卫都派出去三天了,居然连一点消息也没有,难不成她会飞天遁地术?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公公也觉得奇怪,派出去的宫卫竟一个也没有回禀的。
“圣上,我们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
他总觉得这事儿不一般,连宫卫都得不到什么消息,那这幕后之人绝不是徐妃这样的人,必是有更重大的人物在背后主使。
圣上沉了沉,“再派十个宫卫下去,三日之内,朕必要得到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公公脸色一紧,立时领命而去,“是。”
叶千落不能死,她是叶良之母,若是她死了,叶良还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儿呢,万一心灰意冷永远的离开都城,那圣上岂不是少了一个儿子,少了一个储君?所以,叶千落的命,很重要。
而此时,叶千落正举着火把来到驿站,将宁亲王堵在了屋子里。
她手上的火把被微微的夜风吹动,火光轻轻摇晃,火每摇动一下宁亲王和亲世子的心尖儿便紧跟着跳动一下,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她居然在这院子里淋了火油?她这是想要他们死吗?
而且更加让他们吐血的是,她不是被人绑了吗?既然逃出来了,那为何她不回到定伯侯府,反而不声不响的找来这里?他们这几日可没得罪她啊?
宁世子脸色铁青,咬着牙道,“叶千落,你敢?”
叶千落挑挑秀眉,淡淡的回了句,“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连皇宫都敢闯,我连皇上都敢骂,这个小小的驿站小小的亲王我还不敢动了?宁世子,你也是打听过本少夫人英勇世迹的,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性子吧?”
有仇必报,是她的宗旨。
叶千落看着宁亲王,冷冷一笑,“你别告诉我,我被人抓起来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若是我猜得不错,那个绑我的大哥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宁亲王的手下,另一个见到女子的人就是徐妃宫里的,……宁亲王,我就不明白了,你干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管偏偏要对我下手?我是上了你家女人了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了?若说之前,那更不能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找来的,御书房里,若是我没出现你们就死了,按这点来说你还得感谢我,在大殿上,若不是你先把我的三个仓库说出来,我又岂会架空你的职权?……呵,你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难不成你连这点也输不起,还要跟我斤斤计较,甚至想要取我的性命?哼,宁亲王,你的气量还真是小得让人无语了。”
卟。
这这一段话,便足以气得宁亲王吐大血的。
在她看来,她对他所做的都是小事,都是输不起的事,都不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可她到底明不明白她却是坏了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叶千落,你?”
宁亲王气得头顶生烟,他发现每回跟这个女人说话自己的命总会去掉半条,哎哟,难受。
宁世子却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王,你真的绑了她?”
宁亲王侧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更是气得不行了,气急败坏的说了句,“怎么?她是神仙,老子我还绑不得了?”
宁世子被骂得一怔,弱弱的回了句,“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亲王冷哼,“那你是什么意思?……成了,这里没你事儿,你站一边儿去,……叶千落,有本事你就烧死本王,否则,像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到此为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为何不搏上一搏?
“不过,你也要想清楚了,杀了本王,你的叶府和定伯侯府能逃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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