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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鸿门之宴
    “夫人,小张氏她,她为何突然想通了呢?”

    百薇不解。

    来的时候还听未必说这个女人就是个死硬分子,死也不低头,但这才多久,她竟能主动的说自己错了?

    叶千落笑道,“这可不是我逼她想通的,而是张夫人写了封信过来。”

    可至于信上是怎么写的,她并不感兴趣,因为无论小张氏是不是承认这个错误,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张和离书叶良已经送过去了,就在方才不久,她也不想知道小张氏接到这和离书的表情是什么,因为这是她该得的,早在七年前这和离书就该给的了,一份迟来了七年的和离书,叶良,这真的是仁至意尽了。

    或许有人会说叶良这哪里是仁至意尽?这分明就是将一个可怜之人往死路上推,可是,若小张氏的任何一次算计都成功的话,那么,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更加重要的是她是联合着外头人算计,这就像是一个国被人入侵了,人们是痛恨入侵者,可更痛恨出卖自己人的汉,奸,小张氏就是这人人喊打的汉,奸,若是她还留着叶良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百薇长长的哦了一声,便再也不问了,细细的解开她的如丝绣发, 百薇见这绣发墨黑,心里头又不禁感叹,这都七年了,她的发质竟一点儿也没变,而这七年之中,周边的所有人都开始变了,未平未必蓄了胡子,连叶大人都开始留胡,还有朱夫人纪夫人,她们的眉间已色被岁月侵过,还有辰小公子,他竟去学院读书了?听夫子说,他的学业极好,在学院中算是拔尖儿的,一切的一切都那样开始美好起来,独独让人唏嘘的也就是相敬院里的那个人罢了。

    次日,东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了叶府身上,厨房里头传来叮咚的打水声和早饭的香气,院子里的奴婢拿着扫把又一次开始扫起地来,往来的小厮还是那么忙,要么就是喂马,要么就是打杂,还有管事的嬷嬷嘴里喊着“小心,慢着些”“仔细,定要仔细。”

    这一日的叶府竟突然生机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是这些美好,只属于相敬院以外。

    “良哥哥,宫里是什么模样?那位问人要紫竹的六皇子可还在?太后今日为何设宴?就是为了请爹娘吗?还是为了那四千万两?”

    锦儿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不过,叶良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异样,小孩子喜欢喊他哥哥随他便是,爹娘应该是按着他的口气叫的,所以也没什么 。

    叶良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神却变得异常怔重。

    “锦儿,一会儿你可得跟紧我了,万一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大喊便是,就你这身份,只怕宫里人还要惧你三分呢。”

    居夫子的地位可不是白给的,国子监的院长,那是为大都国培养人才的地方,而且收录的所有学子都十分优秀,是品学兼优的那种,用母亲的话来说,只要挂上居夫子学生这个牌子,大江南北的学者们都要下腰的人。

    而他这个徒孙就更不用说了,见着上回圣上的宠爱了吗?所有的水果都堆到他的面前,骂人也只骂六皇子,所以这回在宫里只要他大叫,绝对会让人脸色发白。

    锦儿认真的点了点头,“良哥哥,我明白了,若是有事儿,我一定会大叫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锦儿竟真的大叫了。

    侧殿,歌舞升平。

    太后雍容的坐在首座,圣上和皇后分左右而坐。

    太后说,这次是家宴,请的都是自家人,所以,不用拘束。

    她面容慈祥,笑容真诚,更重要的是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一副邻家祖母的模样。

    叶千落有许久没有对上太后了,想起来与太后头一次对上应该是八年前了吧?那个时候还是个寒冬,她替她做了件大事儿,可是得到的却是在冰冷的雪地里站了近一个时辰,当时,太后的威严不容有失,可是现在……

    “无事献殷情。”

    萧尧连看都懒得看。

    叶千落有些嘴抽,“人家好歹也是太后,你总得给个面子吧?”

    萧尧毫不客气的道,“与我们做生意的那些个商人都比她会演戏,呵,她表情做得倒是不错,可是桌子上的饭菜却露了马脚。”

    若是真心请人的,那也该是客人喜欢吃的,而不是一个个八宝珍鸭这种彰显他们皇家威严的菜色,什么家宴,这分明就是针对他们而来,四千万两银子让眼前的这个老女人眼红了,不爽了。

    叶千落不再说话,他说得没错,与他们做生意的商人比她演得都好,至少他们会打探他们的喜好,他们说喜欢吃苦瓜,他们一定会眼也不眨的陪他们吃下去,背后却吐出了苦瓜汁儿。

    “阿尧?千落,真的是你们?”

    纪凉生这个时候冲了过来,满脸的激动,眼晴里更是不可思议。

    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除了每日的账本往来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过。

    萧尧却一把将他隔开,“什么阿尧千落?得叫小姨和小姨父,辈份都拎不清竟还想要来套近乎?”门儿都没有。

    纪凉生嘴抽得紧,苦道,“我说,我们都长了七岁了,萧尧你怎的还在原地踏步?”

    这吃醋的劲儿竟一点儿也没改变,一步都不让靠近。

    萧尧一本正经的反问,“宠妻,有错?”

    他还是那句话,天大地大,娘子最大,若不是因为她喜欢黄白之物,他又如何会去灭了人的山头,如何会将生意做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纪凉生无奈一笑,“好,你宠妻,你没错成了吧?我不与你计较,不过,萧尧,你们委实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了,四千万两,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就算是这一天一万两拿我当擦屁股纸,我也要擦个四千日啊,你,你们是怎么舍得的?还有,这些银子你们是怎么挣出来的?”

    萧尧和叶千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定定的望着他齐齐的问了句,“纪凉生,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了?”

    想当初,他最不愿做的两件事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做生意了,而且是帮着纪老爷做生意,他要做的是自己的生意,哪怕是与人合做。

    当年,她与他便是这样认识的,坑一喻大人的一个古董花瓶,直到现在,喻大人还被蒙在骨里呢。

    纪凉生手一挥,“此一时,彼一时,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这次的宴会我父亲和我母亲包括我和琴儿都觉得是针对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小心。”

    鸿门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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