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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绘画黑鸦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356/513414356/513414536/202012281106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眼前的盛景忽然被打破,贺云溪愣了一下,三喜也惊得转过身,实在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

    这……竟是三喜姑娘?那个出身恶水村的农女吗?

    “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贺云驰又一声呼唤,让贺云溪回了神,他捧着装千年老参的盒子走过去,看着身穿九月蝶羽衣的三喜,竟是一时移不开目光。

    三喜的那张脸本就长得美,不过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身材比一般女子瘦小些,却也更显玲珑,穿上这身九月蝶羽衣,在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

    贺云溪心惊,想不到这被偶然选中的农女,还有这般绝美的一面。

    “云溪,怎么还不叫嫂子?”

    “嫂……”哦,对了,礼已经行过,他该改口了,贺云溪犹记,那日是他替兄长和她拜了堂。

    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失态,贺云溪轻咳两声,敛了心神,眼前女子就算是再美如天仙,也不及他与兄长的情份。

    贺云溪将手中盒子奉上,“嫂嫂,兄长,我刚从州府里回来,现在母亲和姨母都还没有消息,周府尹已经答应派官兵出去查探,只是不知道要再花上多少时日,不过我也不是无功而返,这是周府尹所赠的千年老参,据说还是御赐,兄长,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御赐的千年老参?三喜替贺云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株珍材,世间百年人参都很是难寻,何况过了千年的老参。

    “品相的确是好,二弟,你真是有心了。”

    突然被称作二弟,贺云溪一时竟有些微愣,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寥寥数日,兄长与三喜的关系就这样亲近了。

    “这没什么,只要对兄长的身体有好处,就算是再难寻的珍材奇宝,我也定当竭尽全力,咦,这墙是……”

    贺云溪的余光不小心瞥到旁边的院墙,那本是听竹园与落月阁之间的格挡,只是如今,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贺云驰解释道:“是我叫人把两院打通了,你嫂嫂嫌弃这听竹园药气甚浓,不愿意住过来,我只好出此下策。”

    她嫌弃药味浓?三喜原地翻了个白眼,原来贺大公子也会睁眼说瞎话了。

    贺云溪尬笑两声,没想到兄长如此纵容嫂子,她本应该知道自己嫁的就是久病之人,竟还嫌弃这些许药气吗?正想出言斥责,却见兄长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勿管闲事。

    “这老参我先收着,等年关过去再去仁安堂请位大夫将之熬制成药吧。”

    贺云溪却是等不及,“还是我明日亲自去仁安堂走一趟,兄长的病不能耽误,这么好的珍材还是早日吃进腹中以免夜长梦多。”

    三喜觉得好笑,“什么夜长梦多,难不成还怕这老参自己长翅膀飞走了吗?”

    她自觉是个玩笑话,可却只有贺云驰笑了。

    贺云溪沉着一张脸,阴云密布,她是不知道为了兄长这病,全家上下废了多少功夫,现好不容易得了一根如此珍材,他怎么还等的了?

    “嫂嫂,兄长这身子受不了夜里的凉风,还是早些将他推进屋子吧。”

    说完,贺云溪也不顾礼节,转身便走了。

    三喜扯扯嘴角,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转头看向贺云驰,“我竟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了?”

    贺云驰浅笑,眸中光华不退,“关心则乱而已。”

    眼见夜色渐浓,更深露重,此刻连虫鸣都消失不见,也的确是该进屋了。

    竹青早就等在屋内,他接过三喜手中的轮椅,替贺云驰褪下大氅,扶到床上。

    三喜没有走,歪了下脑袋道:“舞我已经跳了,你答应的东西呢?”

    贺云驰给竹青使了个颜色,他便从书桌上取出一幅画卷。

    画卷徐徐展开,上面竟然画着一只凌空夜行的黑鸦,黑鸦展翅翱翔于天际,带着些视死如归的凌冽气至,口叼一只女子戴的翡翠耳坠,栩栩如生,却又显得诡异而古怪。

    三喜对着画看了几分钟,总觉得哪里不如意。

    “你这画技的确是高超,可见是从小下了功夫的,人病志不病,的确是好,只是……”

    贺云驰眸中一动,“只是什么?”

    三喜在画前踱来踱去,盯着那黑鸦的两只眼睛,只觉得像是两洞深渊,深不可测,令人生寒,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只是这黑鸦的一双眼睛实在是有些骇人,贺云驰,你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创伤,怎么画出这么可怖的画来?”

    若是三喜不说,贺云驰也并不自知,他又深琢了片刻,仍是未察觉,“我都是根据你所描述所画,怎成了我的毛病?这黑鸦其貌不扬,本就不好看,怎得突然想起做这样一幅画?”

    “哎呀,也没什么,你每日独自困在这间小屋里,除了看书别无他事,我是怕你无聊才想着给你找点事做消遣消遣,这样吧,你再多画几张,什么飞行的,落在枝头的,站在屋脊的,神态也多样些,可爱的,傲娇的,撒泼打滚的,总之多画一些,我过几日再来看看。”

    眼看着三喜就要踏出房门,贺云驰赶紧叫住她:“等等,你一支舞就想诓骗我那么多画?”

    三喜撇撇嘴,“怎么,你还想让我日日来跳给你看?少做美梦了,我大姐给我来了信,说是要将四弟接过来却叫我爹阻挡,我明日就得回去瞧瞧看。”

    “你明日回恶水村吗?”

    三喜点点头:“对啊。”

    贺云驰怏怏道;“明日那千年老参……定是极苦的。”

    三喜觉得有些好笑,“你常年吃药,竟还怕苦吗?大不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包蜜饯。”

    贺云驰本是性情寡淡之人,听了三喜的话,竟然眼中都生出几分期待来,“此话当真?”

    “有什么当真不当真的,一包蜜饯而已,又不值什么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给你带回一个大胖儿子来。”

    三喜逗笑着,只觉得贺云驰的反应太过夸张,谁知对于他来说,这一包小小的蜜饯,比一株千年老参还要难得,家里人只知道他病得重,回回出门都少不了各种珍材奇药,只是无人会想到,这个从小喝药长大的药罐子还会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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