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356/513414356/513414536/202012281106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大喜被四喜的话惹得气急败坏,一直追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之后不管大喜再说什么,四喜都不再开口了。
四喜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三喜心疼地抱住他,“大姐你别说了,四喜才刚刚死里逃生,他还是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你何苦这么逼他?”
大喜也是一时情急乱了分寸,忘了四喜被马匪劫走的事情。
“怪我怪我,四喜,跟大姐回去吧,我们在县里也买了院子,再过几日就给你请个先生,专教你读书!”
四喜在三喜怀里,呆呆愣愣的,对大喜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这孩子,果然是被欺负惯了,竟连话都不愿多说,都是大姐的错,不该一见面就苛责你,放心,大姐今后定不让人随意欺辱你!”
说着,大喜将四喜拉到自己怀里,用手轻抚他用布条缠上的“左眼”,眼中闪着泪花。
三喜小声在大喜耳边道:“我托佟掌柜给他打了一副面具,过两天你去百宝斋拿一趟,戴在脸上可以遮掩一二,今后外人问起,就只说坏了一只眼睛。”
大喜也十分理解三喜的良苦用心,寻常人若是瞎了一只眼,生活也会艰辛万分,更何况是四喜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
“我明白,回去的时候我也定会注意着,不让别人瞧见。”
为了方便大喜出门,前几日三喜给她买了一辆牛车,现在带着四喜回去正好也有了遮蔽。
现在知道四喜只有一只独眼的,除了他两个姐姐,就是大狱中的王爹和张氏了,若要保证四喜今后生活顺遂,还要想办法让这两个人闭嘴才行。
回到贺府有了竹青,也就不必再让三喜推轮椅,她一身轻本想先回落月阁,贺云驰却说想和她单独谈谈。
“真没想到,你那日说的话竟是真的。”
贺云驰一句没头没尾的发问,让三喜有些迷惑,“哪日?”
“就是你我初见时,你为了勉励我,说这世上还有人只有一只眼不也活得好好的。”
三喜一惊,他知道了,难道四喜脸上的布条不是他自己缠上的?贺家主母说在黑风寨见过四喜,那主母也知道了?
“你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贺云驰真诚地看着三喜,却不知道她会不会信他。
果然,下一秒三喜就眉头紧锁,“那布条是你缠上的?你娘也知道?”
“我是怕外人看到,我娘知道,但她素来信奉神佛,觉得人无论生下是美是丑,高矮胖瘦都是上天恩赐,我已经和她谈过,她答应了绝不外传。”
三喜半信半疑,“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暂时相信,不过即便你们传出去也不要紧,我可以带着四喜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你要去哪儿?”贺云驰问道。
“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成亲是假,刘半仙的书信还在我这里,可以随时拿给你娘看,那日成亲的礼数也没做全,更不能算,我还没质问你,马车上为何三番四次打断我的话?”
贺云驰沉默不言,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只好转移话题。
“其实你也没必要非走不可,恶水村成了寡妇村,回不去,你大姐和四弟都在清河县,你一个小姑娘又要往何处走呢?”
至今,贺云驰只知道三喜的心很远大,他逐渐觉得,她不只是要离开清河县,离开顺州府,她要去的地方很远,端看她认得岩体字就知道,这个女子绝不简单。
她有瞒着他的地方,他也有,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不愿敞开心扉,只是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承担。
三喜看着贺云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个小姑娘,我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并且这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兑现诺言,早日和主母言明事实。”
“还有,你说的寡妇村是什么意思?”
贺云驰叹了口气:“马匪将恶水村的男人全部杀害,妇人们劫到山里,我们走的时候,顺便也救下了那些恶水村的妇人们,只不过他们的父亲丈夫孩子全都死了,只剩下一村的寡妇,现在恶水村已经成了一个寡妇村。”
那些马匪竟然如此残暴无情,那个马军师也是助纣为虐,妄为天下第一才子!
三喜的拳头紧握,紧接着发问:“那些马匪呢?有没有被抓获?”
贺云驰点点头,“大部分都已经送进大狱,只是马军师和少数十几个马匪还是逃过一劫,躲到更深处的大山中,我暂时还没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你可知道他们闹出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若真是为了钱财,为何不直接索要赎金,非要费力约你前去?”
这也是整件事情最蹊跷的地方,劫走贺家主母,这些马匪本可以第一时间直接说出诉求,不管是求财还是求一隅生存之地,都应该尽快落实,又怎会拖到五六日后再约见贺家人,而且约的还是贺家大公子,马军师和贺云驰之间似乎相熟,又该是怎样的一个关系?还有四喜,他也是从黑风寨里被救出来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对他们又有什么作用?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在轮椅中的白烟散开时三喜就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要将整整一个山寨的马匪制住关进大牢,他手上拥有的人马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这一切都说不通,且显得十分诡异,或许只有面前的贺云驰能够回答她。
贺云驰眸光一暗,袖中的手指轻轻击打轮椅,似乎是不愿多谈。
“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
他不想说,这些糟心又费脑的事情她还不想听呢,三喜悻悻撇嘴:“那好吧,你的事情我不问,清河县的事也即将同我没有任何关系,今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有缘再见吧。”
贺云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解释这件事中所有令人费解的点,他不愿答,也是不想骗她。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能强留你,母亲多日劳苦,容她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就去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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