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哭就把她舌头拔了
若说宫里头最不能惹的,既不是唯一位分为妃的柔妃娘娘,亦不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面前这位清冷孤傲不显于色的摄政王殿下。清嫔此刻已全然没有了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战战兢兢地屈下身子,连那男人的眼睛都不敢直视。顾城渊身形修长,两步便走到了宫道这头,眸光清淡地扫了一眼萧凌怀中颤颤发抖的宣尹若,声线清淡:“带回宫,让景时过来。”“是。”萧凌不敢多言,立刻抱着小七回了华清宫。“今日涉此事的,一并带回华清宫审问!”顾城渊从始至终都未曾看清嫔及容婉仪一眼,朝着几名闻声赶来的太监冷声吩咐后便转身离去。清嫔一听要被审问,一下就慌了,连忙跪下来望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求饶:“王爷……臣妾不知道这是您的猫,王爷……”容婉仪也是低着头不发一言,颤微的身子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恐慌,堪堪撑着月汐站直,跟着太监的步伐往华清宫的方向走去。听雨轩内。景时看了看软趴趴地枕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宣尹若,又看了看面前依旧清冷淡漠的身影,嘴角微抽了抽,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让我这个太医院首席太医去诊治一只猫?”顾城渊眼角微抬,神色淡漠:“能治吗?”“能治!”景时猛地直起身子,这位王爷的命令,就算是让他给一只老鼠诊治他也得治啊。景时在做自己本分的事时还是很认真的,将宣尹若从头到脚都细细检查了一遍,方才开口,“它受了风寒,兴许晚上会发热,需有人一直盯着,不如我带它回府里,晚上也能看着它些。”“不必。”顾城渊直接拒绝,又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留在这里。”“??”景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个带把子的外姓太医留在宫里头,也亏这位王爷想得出来。不过他倒是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没什么是这位摄政王做不出来的。顾城渊不再理会景时,走到宣尹若面前站定,眸光温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平静地问:“为何要动手?”宣尹若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此刻头晕脑胀,听见顾城渊的问话,极为虚弱地哼唧了一声。她这是救人性命!做好事!顾城渊抬手轻抚宣尹若的脑袋,又问:“可是清嫔身边的宫女要陷害容婉仪?”宣尹若没想到漂亮男人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舒服地在他掌心内蹭了蹭,轻轻点了点头。顾城渊察觉宣尹若的动作,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去。这时,萧凌从殿外走了进来,在顾城渊耳边低声开口:“王爷,皇上来了,在正殿。”“知道了。”顾城渊淡然颔首,警告性地扫了一眼景时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身离去。景时望着顾城渊清冷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不对劲啊,他认识的顾城渊可不像是个会为了一只宠物大动干戈,更不会做任何得不到利益的事。那他今日闹的整个宫里人尽皆知不日就会传出宫外的这出目的是什么呢?“景大人,我若是你,此刻就该好好写下药方。”萧凌好心提醒了一句,方才迈着步子离开。景时不屑的嗤了一声,下一秒乖乖地跑到书案前写下药方递给一名小太监后又细细叮嘱了好几句才罢休。华清宫正殿。几道纤细的身影一同跪在大殿上,顾思年身穿黄袍焦急地走来走去。清嫔泪眼汪汪,好不可怜地盯着顾思年,忍不住泣声哭诉:“呜呜呜……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真的不知道那猫竟是摄政王养的,若是知道,臣妾断不敢动它啊。”顾思年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怎……怎么敢……敢惹皇……皇叔?朕……朕也帮……帮不了你了。”清嫔闻言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掩面开始嚎啕大哭。顾思年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放在另一边乖巧跪着的容婉仪,温柔开口,“婉儿,累……累不累?要……要不你……你先起……起来休息一……一会?”容婉仪面容恬静,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皇上,臣妾不累。”清嫔余光瞥见顾思年对容婉仪如此关切,不禁妒火中烧,哭的声音更大了。顾城渊走到门口就听到女人不停歇的哭啼声,面色有些不耐,冷声轻斥:“萧凌,再哭就把她的舌头拔了。”殿中央的清嫔听到顾城渊的声音,猛地止住了哭声,转过头极为凄惨的看向顾城渊,“王爷,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不知道那是您的猫。不如……不如臣妾再赔您几只比小七更可爱的猫,您看……”清嫔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看到顾城渊紫瞳内毫不掩饰的杀意时,瞬间吓得倒吸一口气,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顾城渊面容清淡,直接坐上了主位的软榻上,手指轻轻叩响桌面,极为平淡地问道:“怎么回事?”清嫔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一旁站着的顾思年显然也对顾城渊颇为忌惮,在一边的软榻上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还是容婉仪抬头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男子,颤声开口,“臣妾今日和姐姐从柔妃娘娘宫里出来,在路上时姐姐不慎遗失了绢帕,臣妾便帮着姐姐一同寻找。结果就听见卫青的一声尖叫,这才发现不知从哪蹿出来一只猫抓伤了卫青。姐姐许是想替卫青抱不平,就……”容婉仪下意识害怕地看了一眼清嫔,此刻清嫔也反应过来,狠狠剜了一眼容婉仪,示意她说话要注意。容婉仪身子一颤,赶忙低下头来,语气极快地说道:“就下令要淹死那只猫。”清嫔没想到容婉仪这么毫不犹豫就出卖了她,脸色一白,感受到殿前一阵幽冷的视线,吓得直接匍匐下身子,凄惨的辩解:“王爷,臣妾没有,臣妾没有。”顾城渊眸光温度渐凉:“这么说来,是容婉仪冤枉了你?”清嫔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意,只一个劲地哭诉:“臣妾没有……臣妾没有。”顾城渊像是彻底没了耐心周旋,直接淡道:“清嫔脑子似乎不太清醒,将本王的话当作耳旁风,那这舌头也不必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