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之后,很快就是离开的日子。
此次魔族之事,东陆知晓内情的宗门对此事都十分的重视,东陆的仙门大会也举办的很是雷厉风行。
三清道宗此次,前往仙门大会的修士,元婴修士有掌门冲和真君,端仪真君,司白,以及在门派之内的六名真传弟子。
六名真传弟子,除了灵初自己,剩下的五人,三人是灵初早就认识的,明月师姐,师兄燕北,以及当初一同竞争真传弟子名额的容羡。
还有两名真传弟子,是灵初第一次打交道,一位是出身两仪峰的张旭之师兄,金丹后期,身负变异风灵根,遁法精妙,论步法可谓真传弟子第一,一身白衣潇洒,俊秀的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是亲和的模样。
一位是斗天峰的战无敌师兄,金丹后期的修为,是继云浩天之后,灵初认识的第二个金丹境界体修,其人身形魁梧,犹如泰山石猿,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很是沉默的样子,却无端令人感到一阵心悸。
两人形象气质都缪之千里,但似乎还颇为熟稔,二人站在一起,张旭之时不时的絮絮叨叨,战无敌不曾开口回应过,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两人,剑斋的姜衍之以及沈亭枫。
一行十一人,在没有惊动三清道宗弟子以及长老们的情况下,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里,悄然离开了三清道宗所在的九鸣州,一路直奔中州而去。
是的,此次仙门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东陆之上,地域最小,但最神秘的中州,也是千机阁所在的州域。
隔却天机,当属千机。
东陆五大顶尖仙门,针对魔族之事要商讨出个结论来,想要做到保密,千机阁所在的中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灵初也是第一次前往中州。
中州并不大,地处东陆最中央,被五大仙门中的余下四个仙门包围在其中,大小却只有一般州域的十分之一。
“听闻中州不像其他几个州域一般,凡人国度四分五裂,各有政权?”
灵初不曾去过中州,但也听说过一些,众人乘坐灵舟前往中州,除去元婴修士闭门商讨,金丹弟子们除了不喜人多的明月师姐以及战无敌师兄,余下的几人都聚在船头的甲板之上,一边欣赏灵舟之下绵延万里的青山绿水,城郭稻田,一边围着桌子,品尝着灵初提供的灵酒。
既然坐在一处品酒,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中州已然近在咫尺,几人便免不了谈起这最为神秘的中州。
众人之中,去过中州的一半,未曾去过中州的一半。
而灵初便是这不曾去过的一半,开口询问的也是她。
“中州只有一个凡人国家,国号大乾,大乾说是凡人国度,却也不尽然,在大乾,凡人与修士是共存的,官府有专门的一个离尘司,专司修士之事,又奉千机阁为国教,千机阁的弟子又是大乾的国师,可以说是得千机阁庇护的国家,风俗习惯倒是与一般的凡人国家不同,很是有些趣味,小师妹若是去了,不妨到时候在大乾好好逛上一逛。”
说话的燕北,燕北去的地方着实不少,各大仙门更是都去拜访过,中州千机阁自然不会错过,是以说起中州的事情来,也是头头是道。
“不过说起中州大乾,我们宗门之中,倒是也有一位师兄出自大乾,还是大乾的皇族,”这回开口的张旭之,张旭之正摇着一柄纸扇,提起这位师兄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虞师妹还未见过,号称我们真传弟子万年老二不对,司白师兄已是元婴,他应当自称真传弟子第一的柳无期柳师兄。”
柳无期柳师兄,这位师兄灵初也曾听闻过,传闻之中,似乎是在真传弟子之中,仅次于司白师兄的弟子,更多的却也不曾了解,至今也未曾谋面过。
但是说起柳无期,灵初却在记忆深处记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诸位可曾听闻过,柳无意?”
柳无意,那年灵初带着贺朝云踏上去往三清的归途之时,在一艘大船之上遇见的千机阁弟子。
柳无期,柳无意,都与中州有关,灵初不禁有些好奇。
“柳无意,千机阁的真传弟子之一,同样出身大乾皇族,甚至,还是大乾当今陛下的嫡子。”张旭之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十分了解,张口便来。
对于这些事情,同样十分感兴趣的还有沈亭枫,这几日来,他已经跟三清道宗的一众弟子都混得半熟了,如今正听得津津有味,也没有丝毫的客气,“能成为真传弟子的,都是金丹境界的修士了吧?莫非大乾的皇帝也是修士?”
“非也,大乾的每一任皇帝,若是修道,可以得到千机阁赐下的道法,若是凡人,可以得到千机阁赐下的一枚龟寿丹,如今的大乾皇帝,只是一个凡人,不过服用过千机阁的龟寿丹,就算是凡人,也有二百载的岁数。”张旭之侃侃而谈,仿佛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
“张旭之出身修真大族,也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对于修真界的许多事情,他都知道的不少。”耳边传来传音,声音清朗,灵初很轻易就认出来了这是姜衍之的声音。
她确实是对张师兄这般博学而有所好奇,但没想到会被发现。
灵初借着饮酒的动作侧目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姜衍之,男子即使在坐着也脊背挺直,犹如一株青松翠柏,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正认真听着张师兄说话,似乎并未分神的模样。
然而灵初的注意点,却是别的,“姜师兄是剑斋的执剑人,没想到倒是对我们三清的弟子了解颇多。”
姜衍之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什么传音一般,差点令灵初怀疑自己是不是传音错人了?还是之前传音给自己的不是姜衍之?
“同辈佼佼,三清尤甚,不敢轻忽。”
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回,灵初倒是对上了姜衍之的目光,真挚而朗朗,仿佛说的不是夸赞之言,只是事实。
虽然在灵初眼中,这就是事实。
不过,灵初微微一笑,也仿佛没有听见,转头认真的听张师兄继续讲述中州以及千机阁的诸多事迹。
别说,张师兄这口才,若是在凡人界,当个说书先生也定然前途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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