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便是黄药师。
“黄某见过厉教主。”
黄药师不冷不淡的说道。
“我爹性格就这样,厉教主你别在意。”
黄瑢低声说道,她最近对厉天行也算是有些了解了,死要面子,而且犟得要死,一言不合就可能和人打起来。
黄药师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稍有不慎,二者就可能打起来。
厉天行没有理会黄瑢的意思,只是说道:“黄岛主与前代教主乃是至交好友,算起来还是我的叔父,我接任教主至今未来探望叔父,自是我的不对。”
黄药师说道:“黄某可不敢托大,厉教主天下无双,又岂是人间伦理可以束缚之人,黄某还要多谢厉教主替黄某管教犬女。”
黄药师不是第一次和魔教教主打交道了,深知魔教教主的尿性,一脉相承的狂妄自大,一脉相承的以自我为中心。
莫说他与前代教主只是朋友,就算是前代教主复生,站在厉天行面前,厉天行也不会把前代教主当回事。
天老二我老大,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妄自大才是每一任魔教教主的通病。
他要是真敢托大,以厉天行叔父自居,现在估计是已经和厉天行打起来了。
以他对魔教教主的了解,厉天行一定会以请长辈指点武功的名义找他切磋,把他打个半死再说其他。
厉天行此刻也是暗自奇怪:“我这么给他面子,都叫他叔父了,他居然不应着,我还寻思着借这个由头和他切磋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不接招。”
一老一少各怀鬼胎的继续着谈话。
厉天行假惺惺的说道:“那里,那里,黄小姐聪敏过人,何需人教训,只是心性纯良,难免受奸人拐骗,黄岛主可要看紧了啊。”
他这话,黄瑢听了都脸红,人称江湖女诸葛的黄瑢若是心性纯良,那被她坑死的那些人可有不少话说。
黄药师脸色一僵,黄瑢在外面找了个丈夫的事情他略有耳闻,听说是一个叫郭敬的呆愣小子。
黄瑢狠狠的瞪了厉天行一眼,心道:“这该瘟的厉天行,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就是与爹爹赌气出走,若是让爹爹知道敬哥哥的事情保不齐要大发雷霆,到时候,敬哥哥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殊不知厉天行的目的正是如此,他接到线报。
郭敬那小子在神州上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虽靠主角气运混了些奇遇,但远远不够,这种程度的实力提升,他再提升一万年也难以和厉天行交手。
他需要更多的鞭策,最好的鞭策当然就是老丈人对女婿的鞭策。
在来之前,厉天行已经派人泄露消息给郭敬,告诉他黄瑢被送回桃花岛,并被黄药师关了起来。
以郭敬这小子的愣劲一定会强闯桃花岛,试图救出黄瑢。
到时候就是老丈人大战女婿的戏码了。
厉天行也能借此窥探黄药师的底细,这是他防止黄药师不与他交手的第二手准备。
此刻黄药师是前代教主的好友,还曾经帮助过五行圣教,他拒绝和厉天行切磋的话,厉天行也不好强迫他,情面上说不过去。
所以才有了这第二手准备,鞭策郭敬,窥探黄药师底细,一举两得。
“小女一时糊涂,被某些奸人蒙骗,多谢厉教主替黄某寻回女儿,黄某若是见了那小子定然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黄药师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话音未落,忽然围绕桃花岛的迷雾一阵涌动,黄药师脸色一变,手一挥唤出一面水镜。
水镜上显露出一艘小船,小船在桃花岛周边的暗流之下犹如一片残叶在风中一般颠簸,但小船始终没有沉没。
因为架势这艘小船的人是当世有数的几个高手之一,郭敬。
“看来,黄岛主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厉天行似笑非笑的说道。
黄瑢见了他这份神情,如坠冰窟,心中已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厉天行是故意的,故意拖延着时间来桃花岛,一路游山玩水,目的便是等待郭敬也在这个时候到来。
若是郭敬在厉天行不在之时到来,以黄瑢的手段,自然能调解好翁婿二人的关系,只要她不驳了黄药师的面子,服个软。
让黄药师设置几个难点的考验给郭敬,她的亲事就算是成了。
但现在不成了,黄药师已经在厉天行面前把要杀郭敬的话说出口了。
以黄瑢对自己父亲的了解,他也是相当看重面皮的人,若不对郭敬出手,便是在厉天行面前丢了面皮。
郭敬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黄瑢暗自懊恼之时也在心中惊叹厉天行的阴险狡诈:“皆言魔教教主心高气傲,不屑于使用任何阴谋诡计,怎地到我这就不一样了,这也太阴险了吧。”
黄药师铁青着脸说道:“黄某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还请厉教主稍待片刻。”
说罢,他便要离去,要去将那个拐跑自己女儿的扑街仔打成三等残废。
刚踏出一步便发现了不对劲,一股气机将他死死锁定,让他无法借助岛上的阵法离去。
这股气机的主人自然是厉天行。
“厉教主,你这是何意?”
黄药师微眯着眼说道,虽然厉天行是天下第一人,实力深不可测。
但他黄老邪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这里还是他的主场,依托阵法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当然,每一个和厉天行打的人在动手之前都是这个想法,但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不过厉天行并没有打算和黄药师直接动手,只是笑道:“听闻黄药师才情无双,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我正想与黄岛主讨教一番棋道。”
黄药师已是猜出了几分厉天行的意图,唤来两个聋哑仆人,搬来一张石制棋盘。
桃花岛上的仆人皆是黄药师抓来的大奸大恶之人,受了刺耳挖舌之刑,又聋又哑,不会泄露岛上的一些机密。
厉天行笑道:“黄岛主是棋道前辈,理应让我一手,便由我先手吧。”
说罢,也不等黄药师同意,抓起一颗玉质白棋弹到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