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什科夫两眼不由一亮。
可不是嘛!
自己家里的那些地上跑的、水里漂的、天上飞的铁疙瘩玩意,对华国来说可都是些稀罕货,随便拿出几样,一定能换来急需的粮食。
至于老大哥国留下来的国策,到了大表哥国这一代,也该调整调整了。
“哈拉少,谢谢你的早餐,我需要立刻去一趟克宫。”
杨宁一把拉住了正欲起身的卢什科夫。
“着急什么!
叶领导可不比你年轻经熬,你啊,还是给他老人家多留点歇息补觉的时间吧。
还有,我的话尚未说完,卢克,并非是我危言耸听,对你个人来说,真正的危机将会出现在粮食危机解决之后。”
卢什科夫明显一怔。
“我个人?”
杨宁笃定点头。
“是的,你个人。
对他们来说,原本有着十足把握的胜局却被你轻松化解,必然会恼羞成怒,这股怒火怨气也一定会发泄在你身上。
或许你会说,在这件事上你可以躲在幕后,但是卢克,请你务必相信我,这场危机,你是断然躲不掉的。”
卢什科夫一点就透。
政敌不可能轻易认输,正面攻击不利,极有可能转为侧面攻击,而他卢什科夫,做为叶大领导的智囊以及左膀右臂,必然将成为政敌侧面攻击的重点。
至于手段嘛……
卢什科夫只觉得后庭不由紧缩,菊花瓣瓣残落。
从理论上讲,但凡手握重权者,屁股不可能干净,再怎么擦,也会留下痕迹。
哈拉少这边,卢什科夫倒是不怎么担心。以这小子的智慧及做事风格,哪怕是查个底朝天,也不能查到多大点问题。
但是。
别的地方呢?
在认识并认定哈拉少之前呢?
要是被对手给薅住了尾巴,哪怕只是几根毛,自己也极有可能成为一枚弃子。
一时间,卢什科夫陷入了两难境地。
杨宁的本意只是提醒一下卢什科夫,让他提前做好准备,赶在对方动手之前,先把自己屁股上的污秽给清洗干净了。
但看到卢什科夫领悟到自己话意后的这副神态,杨宁恍然意识到,卢什科夫的屁股恐怕是擦不干净的。
该如何应对呢?
杨宁下意识起身,来回踱步。
房门后角落中的一张纸条映入了眼帘,杨宁记起了这张纸条应该还是一个月前,跟伊万诺夫安德烈二人酒后打牌贴纸条所留下。
牌!?
杨宁的思绪并没有停留在对保洁人员的抱怨上,灵光闪过,他的思维集中在了扑克牌上。
自己的手上还有什么底牌么?
有!
当然有!
比大小王还牛逼的未来大帝!
“卢克,按我说的去做,在粮食危机的问题上你能立下大功,在渡过粮食危机之后,也没有谁能把你给怎么样……”
……
三天后,杨宁带着由卢什科夫转达的老叶同志的嘱托飞回到了帝都。
这件事,并不适合走官方途径。
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必然会遭到对立面的各种使绊。把事情搅黄只是基本操作,借题发挥,把好事变成坏事,并成为一个新的攻击把柄,也将是大概率的结果。
所以,最安全、最妥善、最有把握的办法,便是将如此重任交付给最值得信任的哈拉少小同志。
对杨宁来说,如此任务确实艰巨。
大表哥国有着近一亿的人口,不照着平均一人一百公斤的粮食来计算总量,恐怕根本起不到平复市面食品供应价格的作用。
一百乘以一亿,那就是一百亿公斤,或者说是一千万吨。
这个总量,对华国来说不算是个小数目,但绝对能拿得出来。
要是花钱购买,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要是用各种现今武器以及这些武器的生产技术来交换,杨宁相信,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功勋奖章就要挂在了胸前。
但问题是,面对这么巨大的一笔交易,怎么操作,他才能捞上一笔呢?
这才是杨宁感觉无比艰巨的症结所在。
在莫思柯就盘算了一整天,飞往帝都的航班上,又琢磨了六个多小时,在家住了一夜,还是没能想出周全的计策。
两头吃回扣?
可是,在这种货对货的交易方式下,自己又能吃到个怎样的回扣呢?
弄辆坦克摆在自家公司里?还是为贪下来的粮食再专门建个仓库?
似乎都不可取。
或者,把华国这边的粮食收购权揽在自己的手上?
账面上或许可行。
一斤粮食哪怕只赚一分钱,一千万吨搞下来,那也有个两千万好赚。
但问题是,他杨宁胆敢开这个口,大长腿小姐姐必然是一个巴掌甩过来。
一分不赚,全当奉献?
那更不行!
商人以攫取利润为天职,这么大一笔交易面前,只讲奉献,不图回报,必遭天谴。
就在杨宁跟韩梅约好了时间,驾车前去那幢灰色楼房的路上,上辈子的一个记忆片段倏地一下跃入了脑海。
有了!
杨宁一早打过来的电话中并未说明目的,韩梅还以为那个臭小子是为了讨要她上次答应的好处而来。
相比杨宁在瓦格号航母上立下的功劳,她承诺给那臭小子的好处实在是微不足道。
给华建军一个名分,把他之前的账一笔勾销,让他能安安生生去做他的房地产开发生意。
这种事,对韩梅来说,不过是弄份备案文件再签个字而已,连举手之劳都谈不上。
再说了,华建军跟她也算是同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而且,父辈之间还曾有过做搭档的经历,于情于理,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韩梅也理当拉上华建军一把。
距离约定好的九点半还差了一刻钟,杨宁便敲响了韩梅办公室的房门。
不守时的臭小子!
韩梅瞪了杨宁一眼,顺手递过去了华建军名分的备案资料。
白纸黑字,工整签名,外加一枚鲜红公章。
但这些,看过之后便要归还,最终能带走的,只有一串八位数的数字号码。
杨宁默默记下了那串号码。
“梅姐姐,我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韩梅双眉轻挑。
那又是为何而来?
杨宁切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