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狗蛋把布袋子都给放在了胡瑶那屋, 他倒是挺自觉的。
不过有俩个小机灵鬼一直盯着他和战友呢。
四娃还对于放的位置不对,提了点意见。而三娃立即走过去,把墙这头的挪到了墙那头的袋子堆里头。
四娃见了后才微微点点头。
“对,就这样, 妈妈都是按照不同类分好堆的。”
余狗蛋无语地看着四娃, 又看了看三娃提着大袋子毫不费力的利索劲。
人真的跟人不能比, 随便跟向家的三娃比一比, 就觉得自己白吃了三十来年粮食了。
简直就是, 都吃了狗肚子里了。
余狗蛋让俩个战友先走了,胡瑶本来还想感谢一下, 至少在这吃个饭啥的。
可余狗蛋直接给拒绝了,
“小胡同志你别客气呀,我刚才请他们吃了, 就你给装的那盒鱼, 够了,这些就够了。”
就在余狗蛋同胡瑶说话的时候,三娃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三娃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很深刻的,所以他这么一转悠,把余狗蛋同志给吓了一跳。
余狗蛋朝胡瑶跟着凑了一步, 一脸的紧张。
“小胡同志, 你家娃要作甚?”
胡瑶笑了笑, 其实她不知道。
“老三, 余叔叔问你呢,你要作甚哩?”
三娃撇着嘴摇了摇头, 晃了晃小脑壳然后才说,
“我看看他屁股圆不圆。”
余狗蛋立即用手捂住了屁股,看着三娃那双发亮的眼睛, 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
“没你圆。”
“那是。”三娃点了点头,一脸儿的骄傲。
“因为我吃的好哇。”
三娃伸手要摸余狗蛋的屁股,被余狗蛋给躲开了,而且还一脸的害怕。
“行了,打住,我知道你吃的好,你放过我吧。”
三娃是个6岁的娃,就是瞎闹着玩,所以胡瑶和庞团长媳妇就在旁边看着乐。
三娃冲着跳开的余狗蛋点点头,
“其实我是在判断。”
“判断什么?”还在捂着屁股的余狗蛋觉得向家的娃的心思太难猜了,他家的娃那才叫好骗呢。
他要陪着师长出来,骗家里的娃说出去开飞机,然后半年多再见的时候,娃还记着这事,同时还在夸奖着余狗蛋。
“爸爸,你好厉害,你都开这么长时间飞机。”
后来余狗蛋的娃也长大了,都不计较这个,而且也从来不做奇怪的事,不说奇怪的话。
但是向家的娃不一样,之前把师长都差点给逼疯了,何况他这个普通人。
所以在三娃没有给明确答复之前,余狗蛋不敢随便说一个字,盯着三娃等他说。
三娃耸了耸小肩膀,“你不是说有个爱吃的人要来吗,他和你是一个地方的呗?”
“是。”余狗蛋老实回答。
三娃点点头,“既然一个地方来的,肯定吃的喝的也差不多,要是你屁股不圆说明吃不好,那他也差不多的。”
余狗蛋:再吃的好也不能跟你家比,哪有像你妈那么会做的。
见余狗蛋不说话,三娃向前迈了一小步。
“你别往前走了,我都告诉你啊。”
余狗蛋真后悔,今天说这事的时候为啥不挑几个娃在屋里的时候呢。
“小北是师长的大儿子,性格有很大很大的缺陷,虽然爱吃就是长得瘦。”
三娃撇了下嘴,“说明还是吃不好的嘛。”
余狗蛋想了想觉得也是,一样的东西换个人做确实完全不一样。
“唉,反正他这个人没啥大优点,也没啥大毛病,就是爱吃。”
三娃歪了下脑袋,“他听话不?”
余狗蛋真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看了看不好胡弄的向家的娃,他大着胆子说了,
“要是你给他弄点好吃的,应该比较听你的。”
“噢。”三娃两只眼睛立即就亮了,
“那我给他好吃的,他能叫我哥不?”
余狗蛋:……
看了看正在和四娃站一起晃脑袋的五娃,这俩个是在向家比三娃小的,这个三娃难道过当哥的瘾还过不够么?
余狗蛋不清楚,更弄不明白三娃到底在想啥呢。
所以余狗蛋找了个借口就跑了,不过跑之前还顺嘴瞎叨叨了一句话:
“那家伙脑子不正常,你给他好吃的,让他叫你叔都成。”
余狗蛋是跑了,只是他没想到这句“当叔”的话,被三娃给当真了。
“哈哈,哈哈。”三娃背着两只小胳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一副得意满满的样子,就像是他真的马上要当叔似的。
四娃晃到台阶那头,看到大娃和二娃在下棋,探脑袋看了看,然后又摇了摇头。
“大哥,你觉得老三是不是总是像个小孩子哇。”
大娃理都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与二娃下象棋。
这副象棋就是他们之前在镇上买的那副,大娃来的时候地带上了。
见大娃没说话,四娃又把脑袋伸到二娃那头,冲着二娃抖了抖眉毛。
“二哥,你的药准备的咋样?”
二娃想了想,然后又把手上的棋轻轻地放在棋盘上。
“还没想好。”
四娃“哼”了一声,同样背着两只小胳膊走到了胡瑶的跟前儿。
冲着胡瑶伸出了小胳膊,
“妈妈,明天早上再吃鱼面儿汤吧。”
胡瑶把四娃轻轻地抱了起来,又点了点头。
“行,你还想吃什么?”
“要不来点咸菜吧。”四娃总觉得今天晚上吃的甜汤太多了,现在嘴里就想吃咸的了。
胡瑶拍了拍四娃的小屁屁,
“行了,你想吃什么都成,但是就是不能吃撑了。”
四娃立即一脸的严肃,“那、那都是老三才能办出的事,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可不傻。”
胡瑶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四娃,笑着就说了一句,
“明天早上再做个豆豉蒸鱼吧,你既然吃得少,就少做一些。”
“不。”四娃立即用两只手搂住胡瑶的脖子,大声地叫着。
“我、我要吃最大的那条鱼,谁也不准跟我抢。”
五娃听到后流着口水走了过来,胡瑶赶紧蹲下,用手绢给五娃擦了擦小嘴儿。
“还有你的,放心,一个也不会落下的。”
“你连这个都会做啊。”庞团长媳妇更佩服了。
那天见胡瑶买了一大堆调料,里面就有几个油纸包,包的都是黑乎乎的东西。
胡瑶微微点了点头,
“豆豉咱们那吃的少,但是用油和料炒香,再和鱼或其它荤的放着一起蒸,蒸个把小时的,出锅时鱼的味道特别特别的香。”
吃鱼除了吃鱼,还有要吃味。
这几天吃的蒸鱼都在吃鲜,胡瑶准备再做几道吃味的。
而且胡大夫说向南竹恢复的不错,可以稍微吃点鱼肉了。
胡大夫也知道向家都总去河里捞鱼,别的吧现在恐怕是很难弄到了。
有鱼就不错了。
想要吃鸡汤,还是算了吧。
要是敢把五只下蛋的小母鸡吃上一只,上到大娃小到五娃,敢跟你拼了老命了。
那五只鸡是几个娃的心头宝,鹌鹑嘛随便吃。
不过刚养的50只鹌鹑还没到吃的时候,每天只能是“叽叽喳喳”地叫着。
现在五个娃洗衣裳收拾,大多时候都是庞团长媳妇给搭把手。
在外面总是不方便,胡瑶天天要做不少饭,还要准备干货的事。
所有人都忙,最闲的就五娃和向南竹。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娃吃了饭后,大娃二娃三娃一起出去了。
这几天不用挖笋和蘑菇了,几个娃除了再找点鱼之外,就是到山里瞎转悠。
男娃嘛,呆在家里就觉得憋屈。
胡瑶和庞团长媳妇带着四娃和五娃,给向南竹送饭了,还有彭小兴。
不过他们到的时候师长也在,还有胡大夫。看样子是又来问向南竹的病情的。
胡大夫的意思,是说再有个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因为现在在医院也是养着。
而且胡瑶又会照料人,所以胡大夫觉得向南竹身体恢复挺快的。
“你们照料的挺精细的,确实比一般人花心思。”
虽然向南竹现在还是个瘫子,但是以后好好养着,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毕竟,还有三成机率不是。
师长问清楚后,又问了胡瑶一句话,
“你摆了满院子臭鱼做什么,你不知道么,那味道太冲了。”
胡瑶把弄回来的鱼全抹了盐晾了起来,虽然都是遮了阳的晾,但是鱼腥味儿特别重。
昨天夜里师长回来的晚,和勤卫兵余狗蛋俩人捂着鼻子进的院子。
胡瑶眨了眨眼,看着师长就问,“师长,您早上吃饭了吗?”
师长这人平时不爱发火的,可是最近被向家五个娃都要折磨疯了。
半夜听到旁边屋子里有猪叫声,“哼哧、哼哧”的,特别的响。
但是几个娃一点都不受影响,可师长平常都是余狗蛋陪着他住在这个院子里。
小十间房,就他们俩个,特别的安静。
自打胡瑶带着五个娃住进来,院子里一直就跟菜市场似的,不仅到处晾晒着东西,五个娃天天也是吵吵嚷嚷的。
师长一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可是被五个娃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再也没有早回来过。
对于胡瑶问的问题,时长气鼓鼓地说,
“吃什么吃,气也气饱了。”
师长离开的同时,就碰到了来找他的勤卫兵。
不过不是余狗蛋,是当地调派过来的。
“什么事啊。”师长这会儿又和平常似的很平和了。
“师长,余卫国同志去接人了,说是物资队的。”
“这么快。”师长没有想到,他儿子居然来得这么快。
“不是还要等两天的吗?”
勤卫兵立即报告,“说是现在北边催,他们路上一直没歇息过。”
师长家的大儿子,居然没个正经的高职,只是个搞物资的。负责物资队的,估计肩膀上连个正经的杠杠都没吧。
要是换了别人这么听着,一定会想东想西,甚至还会觉得师长对自家的这个儿子过于严苛了。
可是放在这位师长身上,一般人不会这么想。
因为这个师长就是块行走的石头板,一门心思都在部队上,儿子如何,都看自个儿的造化。
所以勤卫兵们听说师长对京都那位“夫人”的态度 后,是一点都不奇怪。
而师长也从来不在这方面过多关注,对于这个让他头疼的儿子的到来,只是跟勤卫兵跟厨房说一声。
“今天的菜汤里能加点蘑菇或笋就整点吧。”
勤卫兵不由地惊奇,立即就追问了一句,
“要不让厨房给想办法整点肉。”
“整什么肉,他老子也是天天玉米饼呢。”
师长瞪了一眼勤卫兵。
“这边的菜色那么丰富,想吃让他自个儿去做,爱炒茄子还是炒辣椒呢,在食堂吃就得跟老子吃一样的。”
勤卫兵赶紧又问,“真跟您住一个屋啊,您那头也太挤了吧。”
连这个不怎么去师长现在院子的人,都知道向副营长家属把师长院子整得跟农贸市场似的。
而且今天师长身上,总有一种鱼的膻气味儿。
师长摆了摆手,“就住我那,我让余卫国多给搭了一张床,他搞什么特殊。”
要不是胡瑶带着五个娃来了,还有庞团长媳妇跟彭小兴,又各占一个屋,师长儿子还不至于跟人挤的。
勤卫兵心里头悄悄替这个师长大儿子捏把汗,果然同外面传的一样,不是个受重视的。
师长这人,对儿子和对下属区别不太大。
这头勤卫兵在替小北同志感慨,那头余狗蛋同志接到了小北。很热情地挥了挥手,
“正北,小北,你可算是来了。”
小北同志从副驾驶车上下来后,揪了揪自个儿的衣领,他特别不喜欢系最上面的扣子,不过想到要见自己那个石头一样的师长爹,他暂时忍了。
他走到余狗蛋跟前,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说你,咋得好像胖了?”
“没吧?”余狗蛋立即就思索开了,是不是最近几天蹭向家的饭有点多了。
“你在想什么,问你话呢。”小北同志很不耐烦。
“噢。”余狗蛋这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
“就说你要送的病人啊,其实不是你送,就是他搭一趟你的顺风车。”
不过,就是带的东西有点多,人也有点多。
余狗蛋没把实情说出来,而是继续同他掰扯。
“你不要多想,都是当兵的,搭把手的事。”
“当兵的?”小北同志把余狗蛋看了又看,才继续问,
“叫什么啥名字,我认识么?”
余狗蛋摇了摇头,“你应该不认识,叫向南竹。”
“啥,向南竹?”小北同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会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向南竹吧,那家伙也会有病的时候。”
小北同志拍了拍余狗蛋的肩膀,
“哪都别去了,先带我去看看他。”
余狗蛋本来想说别的,却被小北同志给拦住了。
“行了,有啥可说的。还不是我那个六亲不认的师长爹,肯定让食堂给我做一锅菜汤。”
“嘁,我才不去呢。”
小北走在前面,余狗蛋赶紧就跟了上去。
这会儿胡瑶刚把早饭给向南竹放在小桌上,而现在的向南竹确实恢复特别好,人坐着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鱼汤,发现里面居然有笋,不由地大口地喝起了汤。
胡瑶又把另一个饭盒打开了,里面是蒸的整条鱼,只不过给向南竹拿了条小的。
彭小兴同向南竹的早饭是一样的,他也是一饭盒鱼汤,以及一条大的豆豉蒸鱼。
还有几个白面儿的大馒头,用一个小盆装着的。
即使最近吃了不少好吃的彭小兴,看到白面儿馒头时,眼珠子都直了。
他差点没感动的哭了,冲着胡瑶一顿感谢。
“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吃白面儿的馒头啊,逢年过节的时候都吃不着。最多吃个玉米面儿的二面的,想想就心难受。”
胡瑶笑了笑,知道这些当兵的才是最苦的。
“现在北边儿这么早就开始旱上了,不过我家里菜多,后园子的菜现在长得特别的好。你想吃啥,就到我家来。”
“真哒?”彭小兴用力咬了一口大馒头,一直在“嘿嘿”地乐。
而旁边低头喝鱼汤的向南竹,心头又一阵阵泛酸。自个儿以前在家的时候,总给媳妇吃玉米面儿。白面儿什么的,家里存的也不多,没多少日子就吃完了。
可现在媳妇和娃们都见长了本事,吃白面儿居然成了很平常的事。
向南竹用力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嚼着,在还没完全咽下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篷”地一声给推开了。
然后进来了个穿绿军装的,一进屋先叉着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哟,姓向的,真是你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小北同志站在门口跟个二疯子似的,指着向南竹大声地嘲笑。
胡瑶却觉得这个画面真Tm的熟啊,忍不住默默地暴了个粗口。
她看向了一脸呆状的三娃,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要不是长得不一样,就现在犯二的举动,俩人简直是复制粘贴的。
向南竹微微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很迅速地吃着嘴里的馒头,又因为吃得有点急,稍微有点噎人,赶紧又端起饭盒一口气喝下去半饭盒的鱼汤。
向南竹再着急,也有点来不及了。
“向南竹你在吃什么?”小北同志一下就蹿到了向南竹的病床前。
“哇,有鱼啊。”
小北同志用屁股把向南竹往旁边顶了顶,
“起开点,给我让个地方。”
庞团长媳妇和胡瑶互相看了看,甚至连彭小兴吃早饭的速度都加快了。
而且五个娃,一个个都盯着这个冲进来的人在看。
但是他们这些差不多十来个人,却根本没引起这位同志的注意。
“把筷子借我用用,你不知道,我差点饿死,天天黑面玉米面儿,连个炒面都没得吃。”
这位很自来熟的同志,更是很自然地把向南竹的筷子拿在了手上,又把一口没动的豆豉蒸鱼拿了过来,还把旁边饭盒盖上的一个白面儿大馒头拿在手上。
张开了大嘴,开吃。
超过十个人一直在看着他,超过十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全部无视。
胡瑶挺佩服的。
坐在另一个床角上着急吃着鱼的彭小兴,特别的庆幸,自己没有被看到。
“好吃,好吃。”这位同志继续,而且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
庞团长媳妇看他瘦巴巴的,颧骨都有点高,虽然现在这种状态挺不对劲的,还是把放馒头的盆放在了他跟前。
这位压根就没看见人,只看见馒头了。
“哇,白面儿大馒头。”
已经吃下肚一个白面儿大馒头的人,就像是现在才发现他吃了个什么。
连五娃都惊奇的不得了,一直坐在向南竹腿边的她,看到这个人时,就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地挪屁股。
挪啊挪,蹭啊蹭。
向南竹看着都想笑,他又往旁边挪了挪上身,伸手把五娃抱了起来,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另一边,正好挨着这位抢鱼吃的同志。
不过五娃今天真的不是馋,而是就是看新鲜热闹,挨着人家的时候,仔仔细细地在看。
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地从自个儿兜子里摸出一块奶糖来。
五娃又悄悄地把这块奶糖放到了小桌上,伸着小手手一点点地把奶糖推到了这个吃鱼同志的跟前。
但是,这位同志眼里只有鱼和馒头,没有看到一颗小小的奶糖。
五娃皱了下眉,又耸了几下小眉毛,伸出她的小手手在小桌子上“啪啪”地拍了两下。
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不对劲了。
而这位同志当然也是,他转过头看了看一头自来卷的五娃,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用手抹了下嘴,“你……什么意思?”
五娃用小小的手指指着桌子上的糖,
“你吃。”
这位同志却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一颗奶糖,缓缓地摇摇头。
“不吃,我不吃那个。”
可是五娃却鼓起了小脸儿,一脸认真相。
“你吃,叫叔。”
“向南竹,她在说什么啊?”这位同志完全懵了。
而一直站在门口的余狗蛋,慢慢地慢慢地开始往外退。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向南竹床上呢,都没看门口。
“你吃,叫叔。”五娃又脆脆地重复了一遍,甚至她还用两只小小的胖手把奶糖给剥开了。
“你快吃。”五娃有点急。
胡瑶忽然明白了五娃的意思,她转头看向病房门口时,发现罪魁余狗蛋已经不在了。
“跑得倒快。”
余狗蛋之前说的话,向南竹又不知道,所以她也不清楚五娃是什么意思。
所以只能伸出大手轻轻摸了摸五娃的小脑壳,入手的自来卷是软软的,直接就把向南竹这颗慈父心给软化了。
向南竹瞬间就沉下了脸,
“向正北,我闺女给你的糖,你居然敢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新年初二
祝愿小可爱们新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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