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扯到死了呀, 年纪轻轻的。”
胡瑶伸手轻轻拍了拍白白的手。
“吃糖。”五娃坐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从兜子里掏出了她偷藏的最后一块糖。
五娃把奶糖递给了白白,然后看对方发愣时, 又把小胳膊向前伸了伸。
“糖, 这是奶糖, 给你吃。”
胡瑶低头扫了一眼五娃的小兜子, 已经完全是扁扁的。
正奇怪这小丫头怎么舍得时,就见五娃的小身子已经僵在那了。
一开始有些愣怔的白白,拿过来那块奶糖闻了闻,然后就是很不客气地剥开糖纸,把奶白的奶糖塞进了嘴里。
白白很满意这块奶糖的味道,而且越嚼越香。
可五娃伸胳膊递糖的动作,一直没收回来,整个小身子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你、你真的吃了呀?”五娃的声音也是奶气十足的,可声音里的那几丝不甘,却让人不懂了。
胡瑶大概能琢磨出些五娃的想法,可别人是不清楚的。
帮着白白倒水的庞团长媳妇,竟然也没看懂五娃的意思。
胡瑶伸手先把五娃的小胳膊帮她摁回了怀里,又用手轻轻摸了摸五娃的小脑袋, 才让她从极度的震惊中缓了过来。
但五娃的脸上, 布满了一种表情,就是难以置信。
庞团长媳妇给胡瑶送了个眼神,那意思是问,
“小丫头不舍得了?”
其实不是不舍得,而没想到白白那么坦然地把奶糖拿过去吃了,居然都没再给五娃个眼神。
大概是五娃看过去的眼神太专注了,白白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五娃, 然后冲她露着白牙笑了起来。
“小五真可爱,还把糖舍得给姨吃呢,谢谢你啦。”
五娃脸上震惊的神色都没有收回来,小嘴儿却接着抖了起来。
“你、你居然是这种人。”
然后五娃就转了个身子,把屁股对准了白白,这会又换了一副表情,鼓着小脸儿是一脸的灰暗。
“哼,我居然看错你了。”
本来心情特别特别抑郁的白白,没想到自个儿还能把别人整抑郁了。
白白心里头特别过意不去,她以为五娃是舍不得那块奶糖了。
白白微微地“吧咂”了下嘴,有些为难地看着五娃的小小的还略显可怜的背影。
“那个糖我已经吃了呀,小五,你想要啥,姨给你去买。”
而小五却突然转过了头,就像个小老太太在鄙视众生似的,声音也在往上扬。
要不是说话奶声奶气的,还真以为她小老太婆呢,在面朝着胡瑶的时候还盘起了小腿儿。
五娃很用力地撇了下嘴,眼神里的鄙视更别说了,
“钱,你有钱么?”
呃,白白立即被问到了死穴上了。
她每个月就开十多块,自个儿最多能留个几块钱,余下全部上交给亲妈了。
尤其是今天,出门前上下兜子都被小白妈给翻过了,连个破卫生纸都不放过。
小白妈还狠狠地瞪了白白一眼,态度也很恶劣。
“装一把卫生纸你做什么,有这种钱买这么好的卫生纸,不如给你弟买几支笔。”
然后小白把就把白白兜子里那团卫生纸自个儿留下了,可她仍然不满意。
“真是浪费钱,有的麻纸不好用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擦个屁股。就你屁股那么金贵。”
白白没有说话,一是心里头不舒服,二是她很震惊。
在兽医站护理牲口的那头,离厕所有些远,所以白白裤兜子里会团一团卫生纸,免得她上厕所的时候有点来不及。
可现在被五娃这么一提,刚才不开心的事一下就想起来了,白白心情又不好了。
白白的情绪变化太快,连五娃都发现了。
五娃伸着小脑袋看着低下头的白白,她也慢慢地转过了身子,面向了白白。
其实胡瑶知道,五娃是要用奶糖同白白换吃的,可惜白白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不愧是小白同学。
五娃看了一会儿白白,发现她继续低头状,所以就往前蹭了几个小屁屁。
差不多是蹭到白白跟前儿了,五娃伸出手推了推白白的胳膊。
“我不要了。”
五娃的话说得特别的坚决,大概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为了不能跟她换东西,显得很难过吧。
五娃决定不再为难对方了,不过她先看了看自己完全扁下去的小兜子,小眉头先皱了皱。
再抬头看了看白白比她皱得还深的额头,伸出小手手还上去摸了一把。
在收回手的同时,还小声地“啊”了一声。
白白也被五娃的动作给惊了一下,用稍显奇怪的眼神望着五娃。
这会儿白白也算明白一件事了,小娃子的心思太难猜了。
白白也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光脑门,反复摸了好几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你、你什么意思?”
五娃的脸上忽然又变成了她很明白的表情,微张着小嘴儿,很夸张地唆了几下。
“你、你没擦香香。”
“咳咳……”白白不由地用力咳了好几声,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不过白白也用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皮,然后她伸手摸了摸五娃软软嫩嫩的小脸蛋儿。
“你的小脸儿确实滑一些,不过雪花膏不便宜呢,我可买不起。”
五娃马上就抽抽两下小脸儿,伸出小手拍了拍白白的胳膊。
“那你想过怎么样会有钱么?”
白白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现在就不会连一盒一两块的雪花膏都买不起了。
想到这里白白更沮丧了,一只手摸在脸上,再次垂下了脑袋。
五娃又挪了下小屁屁,现在她的裤子就跟擦桌布似的,把大半个桌子都擦过了。
五娃这次是轻轻地拍着白白的脑壳,两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我有个好办法哟。”
“什么法子?”白白这会儿还没有发觉,她的思路在被一个2岁的娃子勾着走呢。
而五娃却伸出了两根手指,给胡瑶吓得,正想伸手把五娃给拉回来,却已经听到了五娃的话说出了口。
“嫁到我家来呀,我……”
“呜呜……”白白直接哭了起来,她一开始只是低声地哭,可是大概这个“嫁人”的事,真是说到她心里头最难受的地方了。
“哇……”白白咧着嘴大哭了起来,把五娃吓得向后挪了好几下小屁屁。
胡瑶实在看不过去,把五娃给捞进了怀里,伸手摸了下她的裤子,并没有沾上什么东西。
庞团长媳妇给白白摆了块毛巾,让她擦了擦脸。热毛巾放在脸上时,白白哭得更厉害了。
“我、我活得还不如一个2岁的娃,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哇……”
一块大的热毛巾都捂在脸上,白白的哭声听着让人难受极了。
五娃这会儿可能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把身体往胡瑶怀里一窝,两只小胳膊都缩了进去。而她的小屁屁,是直接对着外侧,小脸儿都严严实实地躲进了胡瑶的怀里头。
胡瑶偷乐了两声,轻轻地拍着五娃的小屁屁问她,
“你看咋办呀,小白哭得好怪呀。”
五娃抬起头时一脸茫然,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那、那要不我也哭?”
“行了,你不用哭。”
胡瑶直接拒绝了五娃的请求,要是这小丫头子跟着一起哭,那可是真热闹了。
胡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是看了眼庞团长媳妇,见她还在哄着白白呢。
庞团长媳妇用手轻拍着白白的后背时,还不时地刺激对方几句。
“就没见过像你妈这么心狠的,她把你这么卖了出去,就不是相当于杀鸡取卵嘛,以后你们还咋来往呀。”
白白哭了好一会儿,也稍好些了,大概是把这段时间以来心里头的憋闷终于发泄了出来,心里头舒畅了些。
她用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脸和鼻子,红着眼睛望着庞团长媳妇,像是没有听懂刚才的话。
“婶儿,为啥不来往呀,那是我妈啊。”
庞团长媳妇是白了她一眼,“当然是你妈,可她现在要把你卖了,就跟那刚杀的猪似的,要拣最好的地方卖个最好的价。”
“你啊,还是太年轻。”
庞团长媳妇又跟着摇了摇头,而白白却被这些话给震住了,她还从来没这么想过。
胡瑶看了眼这位,还真是人如其句。
“小白,你知道你妈计划要把你卖给哪家么?”
白白点了点头,“人我倒是没见着,我一直呆在屋里不出来,是我哥跟我说的。”
小白哥哥虽然没娶媳妇,但是看他妈这样,也是很气不过的。
就悄悄告诉白白,让她找机会跑吧。
“可我往哪跑呀,我谁也不认识。”
白白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泪。
“我哥说那家人是住在乡下的,但离城里不算远,还说我结婚后能继续上班。”
胡瑶看着白白一副傻傻的样子,这种人大概就是那种人们常说的,被骗了还给人数钱的类型。
“为什么还会让你继续上班呢,在村里头,家里的事都忙不完,经常还要下地。从早到晚没个能休息的时候。小白,你有没有想过,这家花这么多钱为什么要娶个城里媳妇?”
“只是为了听着好听么,那结婚后你的户肯定是要转到村里头的,那你在市里的工作还能保得住么?”
胡瑶对这个还是熟悉的,除非男方也到城里头,落户也落在城里面。
但是前提是男主得在城里先找个工作,这是胡瑶能想到的。
胡瑶不得不往深说一说了,
“现在城里人都很难找到单位接收,等分配的人是一大把,咋就能轮到这个村里头的人呢?”
这人也不是城里人,所以现在要考虑的最大的问题,是这家人为什么要掏600块钱。
这也不是小数目呢,到底是要把白白娶回去做甚呢。
有这600块,在这年头,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啊。难道只是因为听小白妈说了一个月几十块的工资,这应该只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呢?
胡瑶把这件事情仔细地帮着分析了一下,听得白白脸色刷白,而庞团长媳妇是在一边皱起了眉。
过了好一会儿,庞团长媳妇才“啊”了一声,她想到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
庞团长媳妇先是对白白说,
“小白,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你要知道,我不管说什么都是不会害你的。”
庞团长媳妇先打了个预防针,在看到白白点点头后,她才说出了她的猜测。
“我估摸着吧,小白,你不仅人被卖给了对方,连工作也一起被卖了。”
要不然,一个在村里的,花这么多钱买个媳妇?
疯了么。
村里头那么多活要干,还要下地,找媳妇肯定是要找能干活和会干活的。
而白白能干啥,哭么,或者是就看着家里的牲口。
这年有牲口比人金贵,也不是家家能养得起牲口的,所以牛呀驴子的,存在的可能性不大。
那只有鸡了,就那么几只小鸡,还用得着家里找个人专门给照应着?
鸡再金贵,养大了也是要吃掉的啊。
不管从哪个方面想,600块花得还是很诡异的。
所以庞团长媳妇猜测的,是大概率存在的。
白白的脸色从刷白变成了发青,然后过了一会又是紫红紫红的,喘着粗气。
胡瑶立即把五娃放到了桌子上,整个人直接就趴到了桌子上,伸手就掐上了白白的人中。
幸好胡瑶动作快,等另一边的庞团长媳妇反应过来时,白白已经开始翻白眼儿了,只见白的少见黑。
“哎呀妈呀。”
庞团长媳妇被吓了个够呛,她是没想到白白这个看着没心没肺的,内心居然这么脆弱。
好不容易把白白给掐了过来,而这位又继续咧着嘴哭上了。
胡瑶整个人这才从桌子上溜到地上,赶紧去又给摆了块热毛巾,让白白捂着毛巾哭吧。
人年轻泪水多,用毛巾捂着,免得把眼睛哭坏了。
胡瑶和庞团长媳妇是一顿忙乎,而五娃坐在桌面上,盘着小腿儿愣愣地看着她们几个。
等白白终于被现实打击到伤透了心时,五娃才“唆唆”地吸了两口凉气,叹了一口小气。
“就是呀,还得有钱呢。”
穷到兜子真比脸要干净的白白,听到五娃说的话后,哭声更大了。
“哇……”
白白难过极了。
“我连个2岁的娃都不如,我死了算了,活着浪费粮食,哇……”
五娃习惯性地伸手到兜子里,想摸摸她藏着的奶糖时,这才想起来,她的奶糖被白白吃掉了。
五娃立即就鼓起了小脸儿眯起了眼睛,恨恨地说,
“你先给我买好吃的呀。”
五娃的意思,是先还了债再说死的事吧。
庞团长媳妇忍着笑,帮着白白又重新摆了下热毛巾,把毛巾用肥皂还稍洗了一下,才又送还到白白的手里头的。
庞团长媳妇觉得白白可真能哭,和她认识的乐观向上的白白童鞋,完全不太像一个人似的。
“行了行了,这么大个人了,哭哭也就可以了,赶紧想想要怎么办。”
庞团长媳妇看着白白哭的样子,差点乐出来。
白白把毛巾捂在脸上可劲地哭,一边哭一边陈述一件事:
她是个浪费粮食的。
庞团长媳妇摇了摇头,挨着她坐下后,伸手拉了拉白白的袖子。
“小白,你也别哭了,你敢从家里跑么?”
白白摇了摇头,带着很重的鼻音。
“不是不敢,是从家里跑出来,啥也没,就跟个黑户似的。”
一个黑户,寸步难行,连个火车都爬不上去。
白白考虑的问题还是正确的,而庞团长媳妇却笑着冲她摆了摆手。
“不就是个户口,我帮你办。”
庞团长媳妇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后勤关系,有的是关系,给人整个户口还是容易的。
而白白这会儿也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都肿成桃子了,还发着红色,大眼睛只留下一条缝了。
白白用力睁了下眼睛,这才觉得眼睛确实肿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
不过状态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还是抽抽咽咽的。
“婶儿,那我咋办,从家里真的逃出来?”
这样不明不白的事,白白其实不太想干。这也不是旧社会,被迫害的女同胞为了生存,从家里跑出来闹革命。
胡瑶幽幽地看了眼白白,不得不告诉她一个现实。
“你觉得你跟旧社会的被迫害的女同胞们,有什么区别么?”
还不都是被家里想着法子“卖”个最高价。
白白听了后撇着嘴又要哭,突然听到五娃尖尖急急的声音喊了起来。
“啊呀,你为啥不说话就哭呀。”
连五娃都嫌弃到不行了,已经不想再看一眼她了,把小脑袋窝进胡瑶的怀里,不再说话了。
而白白也意识到自个儿的泪点子滴得有点多了,所以她学着五娃用力瘪着嘴,声音因为一直哭听着很沙哑。
“小五,连你也嫌弃我了么?”
五娃这才慢慢地转过头,对着白白很用力地点下小脑袋。
“嗯。”
胡瑶笑着把五娃搂进了怀里,不再让她瞎说了,要不然一会儿白白还得继续哭。
而白白这会倒是没哭,不过却看着胡瑶。
“我真的要跑么,跑哪去啊?”
脑子已经完全成一团浆糊的白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咋办了。
同被卖600块的人结婚?那是不可能的。
从家里跑了?好像听着不靠谱。
胡瑶也觉着直接跑了不靠谱,名不正言不顺的,将来即使重新弄了户口,那以后面对娘家的人时,都会觉得自己低人一头的。
日子不好过的。
“不能直接跑了,要拿到一些东西后,挺着胸膛从家里离开。”
胡瑶觉得只有一个法子,才能把这些事都理顺溜了。
“断亲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白白却从未往这方向想,也不太敢做这样的事。她瞪大眼睛用力抻了抻脖子,
“胡瑶姐,我、我不敢。”
胡瑶能理解,“你是被欺压习惯了,很多时候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一头正在不断养肥的猪。”
白白的脸抽了好几下,看着胡瑶等着解释。
“养肥了杀啊,这还不知道么。”
庞团长媳妇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白白这会儿脑子真成了浆糊了。
“小白呀,你好好想想,你是连人带工作被卖了600块,而且你本人没有一点决定权。等你真要嫁进那家,你觉得你还能出村一步么。”
什么继续上班?
当然是骗鬼的啦。
被碥的只有白白一个,现在她是明白了,但是却狠不下心。
胡瑶也知道小白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肯定没少给白白灌**汤。
“那你就等着被卖吧,然后她轻易地占了你的工作。”
虽说这年头工作之类的了不会真这么随便,但是只要是用售医站这个不错的工作,同另外别的厂的岗位换一换,就可以起到大作用呢。
“兽医站嘛,确实是个不错的岗位。”
胡瑶不由地感慨着。
“应该有很多人愿意用同样不错的岗位,换一换的吧。”
这个年代的工作岗位,有的时候也确实很随便,工作在个人手上,就是这么的随意。
而且还要吃大锅饭,自然要互惠互利的。
白白也没有去上班了,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在那瞎想了。
庞团长媳妇扯着胡瑶出了屋,还有点不放心。
“她这样没事吧,一会儿一个样子,怪怪的。”
胡瑶也放低了声音,“没啥大事,就是很多事得她自个儿先想通了,要不然我们瞎忙乎没啥用。”
“那你为啥不告诉她,胡大夫也去同她妈谈了。”庞团长媳妇感觉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没同白折说,是很不正常的。
而胡瑶确实没提,原因也是为了白白。
“她总得迈出那一步的,再说了,胡大夫去没去,看样子是没用的。”
表面上看是三家,在听了白白说的后,那就是说小白妈为了迷惑白白,以为是给白白真挑一家好人家。
就整了这么一出**阵。
而要不是白白大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其实连胡瑶他们都想不到。
“果然这人是个两面三刀的。”萧师傅之前的评价没错,而且因为小白妈说的和做的,永远不是一套,也不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甚呢。
庞团长媳妇摇了摇头,她自个儿也是有闺女的,却没见过哪个妈能这么对亲闺女的。
其实别说见了,听也很少听这样的。
“看小白这软叭叭的性子,她妈把她关家里头也很有可能。”
别看白白会同她妈说“不相亲”“不结婚”,表面上打得挺硬,口气也很到位,可却也能被自个儿亲妈给真的哄住了。
小白妈不愧是个两面三刀的性子,嘴上把白白哄住了,背后就直接订下来了婚事。
对于目前的白白的情况来说,这可是最可怕的。整不好小白妈还能出什么邪乎损招,最终害的还是白白。
胡瑶同庞团长媳妇把能想的坏的一面都想完了,就想着等萧师傅同胡大夫回来后,再一起商议商议。
本来走的时候喊着“中午不到就能回来”的人,晌午的大太阳都偏了,也没见半个人影。
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都没回来。
五娃钻被窝已经睡午觉了,他们吃完饭也都收拾完了,庞团长媳妇站在院子外头望了好几回,却是没见一丝丝人影。
“怪了,不是说中午就回来的么。”
而胡瑶也是明白了,“带了那么些饼,他们肯定是在山上吃了。”
“有可能是碰到稀罕的药材了吧。”几个人都是奔着药材去的,胡瑶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而被胡瑶想着的吹大牛中午能回来的胡大夫,正张着嘴仰着脑袋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胡大夫摆了摆手,“不行了,走不动了。”
萧师傅是早不走不动了,不过她现在并没有走,而是被人背着的。
是被大娃背着呢。
萧师傅感到很羞愧,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偏着头被臊了个大红脸。
可是她体力真不行,才到了老山头的头一个半山上,就走不动了。
不仅走不动,还呼吸困难。
胡大夫看着萧师傅脸色不大好的时候,本来是想让萧师傅返回去的。
他们的驴车就停在了快到老山头的地方,那边有几些草屋子,就把驴车拴那了。
胡大夫还没来得及笑话萧师傅的体力呢,就见大娃一转身子,就到了萧师傅的前面。
两个胳膊向后一抬,就把萧师傅给背上了。
“啊呀,啊呀。”萧师傅立即就被吓了个半死,她今天没想到要往老山头里面走的,前面山坡上的药材三娃看不上。
三娃背着的筐里,放着两个洗干净的大麻袋,就是准备用来装药材的。
虽然三娃不懂药,但是跟二娃一起挖药材时间不短了,也知道二娃的标准。
“那些都是出的新芽,太嫩了,不行。”
三娃要去挖老药材,这样才不枉他们跑这一趟呢。
大娃没作声,就是默认的。
而萧师傅也是对坡上的药材不大满意,也同意。
少数服从多数,胡大夫跟着几人就往高处和深处走去了。
俩个娃完全不在意走的路的坡度和高度,头一个不太行的萧师傅,在被大娃背上背后,胡大夫嘴里差不多能塞进个大鸭蛋了。
三娃看他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这有啥的呀,一会儿你走不动了,我也背你。”
胡大夫看着三娃那五短的小身材,立即就摇头。
“向家老三啊,我知道你这娃子心肠好,你的好意胡爷爷心领了啊。”
三娃看着胡大夫那根破棍子就撇嘴,“你杵着这东西,还能撑着你走多远的路呀。”
胡大夫对自己充满信心,指着远处较远的山头。
“那里吧。”
三娃却直接笑了起来,双手叉着小腰,特别的嚣张。
“唉呀,你要是到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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