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初调整好呼吸和笑容,才拉开门缓缓走出来:走吧,去学校了。
她一步三回头,生怕墨南珩会突然冒出来。
直到出了电梯,走到楼下才长长舒了口气。
墨南珩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
眼睁睁看着孟诺怀跟易安初并排走着,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他愤愤地给秦默去了个电话:把翰林公馆我住的这一层,全部买下。
现在?一整层?秦默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
墨南珩轻描淡写地重复道:现在。一整层。
好的。
秦默一边应承一边翻了翻日历,又看了一下时间。
今天不是什么良辰吉日,现在也算不上吉时。
真不知道墨少闹的哪一出,他也不敢问。
估计又是被嫉妒冲昏头脑了。
算了,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听吩咐,照做就是了。
进校园之后,易安初就挥手告别,想甩开孟诺怀。
结果孟诺怀死乞白赖地跟着进了教室。
苏沫早早地占好了座位,看见孟诺怀一起来了,兴奋异常。
小孟孟,你追我们初初追得可够紧的啊!
孟诺怀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我得让初初看到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又来!易安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昨天说好的,又忘了是吧?
没忘没忘。孟诺怀将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我这人本身就高调,从小到大,凡是我看上的都要想方设法得到。
苏沫打趣道:那要是你看上的,是别人手里的,怎么办啊?
孟诺怀不以为然:抢呗!
哈哈哈哈小孟孟,你还真是有点霸道总裁的气质。苏沫捂嘴大笑。
两个人聊得火热,临近上课,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
易安初不想跟他们一起成为焦点,便往边上挪了两个座位。
孟诺怀一边陪苏沫聊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挪到了易安初身边。
呵这易安初最近真是出尽了风头啊!
可不是,让咱们系的系草都追到教室来,陪她一起上课了。
你们没听说吗?咱们这小学弟,这几天可是寸步不离围在她身边。院系里都传疯了!
哼!也不知道这小帅哥看上她什么了?
哎呀,人家肯定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切!她能有什么过人之处?难不成是呵呵呵
一阵猥琐又轻佻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这些窃窃私语,易安初听见了,想必孟诺怀和苏沫也听见了。
易安初咬紧嘴唇,双拳紧握,气得血脉喷张,但是在爆发的前一刻她还是忍不住了。
这毕竟是在教室,她也实在不是那种擅长吵架的人。
苏沫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回头骂道:谁他妈在这儿乱嚼舌根呢!嫌舌头太长了是吧?正主儿就坐在这里,眼瞎了是吧?有胆量就当面来说啊!
几个坐在后排的女同学都面露不屑,瘪瘪嘴不以为然:我们又没说错。
沫沫。易安初轻声唤道,老师快来了,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苏沫的怒火被烧的更旺了。
她挽起袖子,站到桌上大声嚷道:不服就干,少在这里逼叨逼叨的!别以为易安初脾气好,就可以任你们欺负!你当她背后没人是吧?
几个女同学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谁怕谁?现在这社会,言论自由。就许她易安初做那些龌龊事儿,还不许别人议论两句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易安初起身,愤怒地瞪着这几个挑事的女生。请问,我做了什么龌龊事了?倒是你们,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做,在这里把自己意淫的情景强加到别人身上。到底谁龌龊?
这一番质问,让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几个人闭了嘴。
易安初也就此作罢。
她扶住苏沫的手臂,小声劝慰道:好了沫沫,你快下来,站这么高太危险了。
苏沫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含笑低声问道:初初,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很威风?
是是是,赶紧下来吧。
易安初温柔地笑了。
虽然苏沫平时挺不靠谱的,但是每每她受欺负受委屈的时候,苏沫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站在课桌上,成何体统?
苏沫还没来得及从桌上下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易安初露出惊慌的眼神,暗叫不好,老师来了。
刚刚那几个女生站起来趾高气昂地告状:老师,有人带着男朋友来课堂上谈恋爱,败坏班风。
老师扶了扶眼镜,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了孟诺怀这个生面孔。
你是谁?
孟诺怀左右环顾,确认老师是在跟自己讲话之后,起身乖巧地笑了:老师好,我是易安初的男朋友。
闻言,易安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青天白日的,他竟然睁眼说瞎话。
孟诺怀顿了顿,补充道:准确地说,是她未来的男朋友,目前还不是。
尔后,他转身对那几个女生说道:几位学姐,刚刚你们女生吵架,我不方便掺和。但是你们在背后这样中伤易安初,确实是不讲武德。这样吧,今天下午六点之前,我希望能在学校论坛上看到你们的公开道歉。
孟诺怀的语气平和,但是裹挟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这几天,因为他的高调行为,家世背景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几个女生自知理亏低下头,没有吭声。
老师将手里的书本重重地放到讲台上,冷冷说道:出去!
哦,好的。孟诺怀裂开嘴笑了,回应得极其自然,没有一丝难为情或者愧疚。
易安初和苏沫正准备坐下上课,老师冷眸瞥过:你也出去。处理好个人问题再来上课。
老师,您这样就不对了!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孟诺怀转身,一副想要理论理论的姿态。
易安初感觉已经够丢人的了,拿起背包冲出了教室。
初初,初初!
孟诺怀一路小跑跟在身后唤着。
易安初停下脚步,眼角含泪,愤怒地说:孟诺怀,孟少爷!我拜托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好吗?昨天还说得好好的,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你是豪门少爷,不在乎这点学历,大不了就花点钱,出国镀镀金。但是能不能请你考虑考虑我的处境。我没空陪你玩,也玩不起!
我不是玩。我孟诺怀表情复杂,心里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易安初无心听他辩解,吸了吸鼻子,摆手道:别说了,我不想听。请你别再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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