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飞接完陈美竹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寓,没有看到易安初的人影,精神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决定收手了,他不想报仇了,他只要她可以陪在他身边,平淡地度过余生。
难道触手可及的幸福,就要被摧毁了吗?
他不敢去想象,易安初跟墨南珩见面后的情景。
他坐在落地窗前,呆呆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蓦地,门被推开了。
他满怀期待地回头,看到易安初微怔着站在门口。
他立刻起身,冲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泪水湿了眼眶。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恐惧,害怕失去。
易安初身体僵硬地站着,没有回应他的拥抱,迟疑着问:“你,怎么啦?”
“安初,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墨云飞的声音,哽咽中带着一丝欣喜。
易安初轻轻将他推开,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是跟苏沫她们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闻言,墨云飞微怔。
他不确定易安初是不是说谎了,但是不管怎样,她回来了就是好结局。
“安初,我……”
他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情话想要倾诉,可刚刚开口,易安初的惯用借口又来了,“我累了。”
他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温声道:“好,你早点休息。”
刚回到自己的公寓,就接到阿豪打来的电话,说乔伊娜不见了。
闻言,他顿时震怒。又担心惊动易安初,只得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她敢乱说话,直接了结了她。”
失去易安初的恐惧,彻底击垮了他的理智。
这一刻,让他变得疯狂起来。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和易安初的婚礼。
她是他的。
从她以安家长女的身份出生那天,就是属于他的。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墨南珩喝得一身酒气,被送回了墨家别墅。
陈美竹焦急地迎上来,扶住他将他送回了房间。
“你才刚刚醒过来,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她一边嗔怪道,一边吩咐佣人:“赶紧给二少爷倒杯蜂蜜水过来。”
墨南珩一把将陈美竹推开,冷言道,“我没醉,你出去。”
“南珩,我是母亲啊!”
陈美竹紧蹙着眉,以为他喝多了,连她都不认识了。
一道冰冷的眼神掠过,接着是一声冷笑,“母亲?呵呵……母亲。”
顿了顿,他突然起身,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安初?是我非要爱她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墨南珩从未对陈美竹发这么大的火,她被吓得跌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她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错了。可是南珩,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考虑。”
“为我考虑?”
墨南珩嗤笑一声,“你打着为我考虑的旗号,做了多少恶心事你数得清吗?墨云飞十岁那年被绑匪断了根手指,是你的杰作吧?”
陈美竹大惊,“南珩,你……”
“呵呵……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不是你亲生的,我早就知道了。你做这么多事,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安初深陷舆论,被记者围堵,被卖到山里,被陷害泄露项目资料……这桩桩件件,哪一样没有你染指?”
墨南珩越说越气愤,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他抱着最后的一点点期待,问道:“你实话告诉我,她父母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刚刚独自喝酒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可唯独这件事,他实在是理解不了。
只是想要逼易安初离开他而已,何至于此?
提到易安初的父母,陈美竹心里悔恨不已。
她低下头,愧疚地说:“她父母的死,确实跟我有关。”
如果不是她故意带着墨南珩离开晋城,如果她及时出手相助,他们就不会惨死。
闻言,墨南珩彻底绝望了。
他怒吼道:“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置她的父母于死地?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看重的这些名利权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她,只想要她!”
陈美竹被骂醒,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违心事,痛哭流涕,“南珩,是我错了。是我执念太深,一时迷了心智。可是,你跟安初已经回不去了。她明天就要嫁给云飞了,忘了她,好吗?”
“这个家,我一秒都不想待了。”
墨南珩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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