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易安初提着的一口气泄了下来。
连日阴雨的晋城,终于放晴。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刺眼。
刺得她头昏目眩,身子左右摇晃起来。
“安初,安初……”
墨南珩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身,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烫手。
易安初挣扎着直起身子,冷眼瞥了瞥墨南珩,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苏沫连忙上前搀扶。
墨南珩焦急地说:“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易安初缓缓转身,异常干脆地拒绝。
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平淡到让人窒息:“再见。”
“再……再见……”
墨南珩嘴唇动了动,喃喃重复了一句,僵立着。
她说的再见,是指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之后再见吗?
苏沫回眸怒瞪了秦默一眼,这让秦默不禁吓出了一声冷汗。
来这里之前,苏沫就再三强调过,如果墨南珩跟易安初这对掰了,他俩也别处对象了。
因为她不能看着易安初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自己却享受着爱情的滋润。
他无奈地摊摊手,转而将怒意集聚在眼神中,射向墨南珩这个罪魁祸首。
苏沫搀着易安初刚走出几步,正巧孟诺怀赶来了。
他冷眸瞪了墨南珩一眼,从苏沫手里接过易安初,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车。
看着两人亲密接触的样子,墨南珩目光如炬地盯着,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苦涩。
秦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瘪瘪嘴嘀咕道:“舍不得就去追嘛,在这干巴巴地望着干什么?望妻石啊!
墨南珩垂眸,转身上了车,冷冷地说:“你懂什么。”
“是是是,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这铁树好不容易开的花,就要败了。”
秦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重重地叹了口气。
墨南珩嘴唇抽动两下,没有与他争辩,而是平淡地问:“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你说墨云飞啊,没有任何信息。他这时候肯定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啦!”
秦默心里烦闷,语气也颇有一些不耐烦。
见墨南珩依旧眉头紧锁,他才有些顿悟,“你执意要跟安初分开,不会是担心墨云飞回来寻仇吧?你怕他会因为你,伤害到安初?”
“……”
墨南珩默。
秦默立即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他嗤笑一声,“我说墨少,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一点?你不找他报仇就不错了,他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怎么可能敢回来?”
墨南珩托着下巴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正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没有牵绊了,才不得不防。”
明白了症结所在,秦默哭笑不得。
他据理力争道:“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非跟安初分开不可吧?以墨家和安家的实力,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墨南珩沉思许久,才幽幽开口道:“我决定跟她分开,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不只是这一点,还有其他。”
“还能有什么原因?”
秦默又急又恼,索性踩下刹车,转过头去,义愤填膺地说:“你一会儿扯这个理由,一会儿扯那个理由,其实在我看来,没有一个站得住脚。说到底,就是你不爱安初了!”
“我当然爱她。”
墨南珩脱口而出,带着一丝怒意。
他对易安初的感情,不容任何人质疑。
闻言,秦默更气了。
一时怒火冲上心头,指着墨南珩的鼻子骂道:“你说你贱不贱?贱不贱?有句话说得真没错,贱人就是矫情!你看看你,折磨自己不说,还伤害别人,你这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你……”
墨南珩头一回被骂贱人矫情,一时语塞,找不到词来反驳。
他怒视道:“你要造反了吗?这是我跟安初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着什么急?”
“我,我……”
秦默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苏沫一个小女子胁迫,暗自腹诽道:“你自己矫情,自己作就算了,别把我的幸福搭进去。”
他重新踩下油门,佯装平淡地说:“当然跟我有关系了,安初是苏沫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朋友受了委屈,我看不过去,自然要为她争辩几句了。”
墨南珩重新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秦默还是不甘心,从后视镜看了看墨南珩,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跟你讲啊,你要是还不出手,后悔都来不及。这世上,有颜有身材有学识有钱有魅力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我看那孟家小少爷,就挺不错的,而且安初本身也跟他亲近。我估计啊,这易安初变成孟太太,指日可待喽!”
闻言,墨南珩心里莫名地一颤。
虽然嘴上说着易安初跟孟诺怀在一起也挺好,可秦默这话听着还是让他觉得心如刀绞。
不知道是被秦默骂醒了,还是被这番话刺激到了,他鬼使神差地说:“你说,现在掉头,还追得上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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