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低沉内敛又不失磁性的嗓音响起。
丁穗被这嗓音震得一哆嗦,她询声一看,便看到了姜宴!
姜宴啊!
可不就是她上辈子的上门女婿么!那个上辈子发达之后一脚将她踩进泥里,这辈子她一门心思想要远远避开的人!
然丁穗认识姜宴,黄大山可不认识,此刻黄大山的眼里姜宴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倒霉蛋!
我接我媳妇儿回家,关你什么事! 黄大山冲着姜宴冷嘲的一句,说罢不忘往姜宴身上抹黑一把,难不成,你也是来接媳妇的?
丁穗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窝火,这个黄大山也太碎嘴了!她这辈子要离姜宴远远的!再也不要当他媳妇!
见丁穗的面上很是火大,姜宴便又开了口,对黄大山说:接媳妇不是这么个接法,你先松开人家。
黄大山呦吼了一声:让我松开她,你是不是得先松开我?
方才黄大山左手扯着丁禾的胳膊往村外走,被丁穗拦住之后便准备用右手将丁穗搡开,不料那只右手没碰到丁穗反倒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爱管闲事的给攥住。
所以黄大山这会儿一手扯着丁禾,一手被姜宴攥住手腕,模样很是滑稽。
不过丁穗现在可管不了这黄大山滑不滑稽,她将黄大山扯着丁禾的那只手掰开,让后快速的将丁禾护在身后,之后对黄大山说:我二姐是一定要跟你离婚的,给你三天的时间回家准备一下,三天之后咱们镇上的公社大院见面!
丁穗的二叔是公社书记,所以只要将丁禾和黄大山的事给闹到公社去,接下来由二叔出面坐镇,这事情就好办的多!
然黄大山这边一听到离婚两字顿时就炸了毛,这媳妇可是他爹娘省吃俭用攒了好多年的钱才给娶回来的,怎能说离就离?
于是扯着嗓子叫道:不离婚!不管去到哪儿,我都是这三个字,不离婚!
丁穗才懒得跟黄大山这无赖吵架,她朝着姜宴的面上看了一眼,决定将黄大山这个祸害丢给姜宴。
所以她将目光从姜宴的身上收回来之后,立即就搀住丁禾:二姐,走!我们回家!
姜宴这人,可是生产队里数一数二的棒劳力,体格壮着呢,就他那只手,能将老队长家的那个大石磨给推的呼呼的。
而且吧,姜宴这人长得还不错,不仅俊朗还给人一种很实诚的感觉。整个生产队不管是老队长,还是村支书,亦或者村里的村民,都觉得他是个好人。
若非上辈子跟他做过夫妻,丁穗怕是也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姜宴这人表面上忠厚实诚,粗人一个,实际上他人粗心细,那心里头的诡计多的很呢!
他那颗心不仅心细,还心黑的很,不然上辈子也不会那样对她。
若姜宴此人仅仅只是心细心黑就算了,一个庄稼汉,捅破乐天也只能在生产队上蹦跶。可姜宴这人并不仅仅是心细心黑,他还胆大的很!
那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上面才刚开放了经济他就出了远门去闯荡,一闯七八上十年,最后成了大城市里的大人物
这样的一个姜宴,教训一个黄大山那样的无赖,根本不在话下。
这不,丁穗才刚搀着丁禾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黄大山那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听着那嚎叫声,丁穗忍不住的想笑,丁禾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她很有些害怕,扯着丁穗的袖子战战兢兢的问:这样子,会不会不好?
怎么不好?丁穗暗道,黄大山不是个好东西,姜宴也不是个好东西,就让那两个坏东西折腾去吧!
两姐妹一路回了家来,谢氏正在家里急的团团转。
娘,我给黄大山说好了,三天之后去公社跟我二姐办离婚。丁穗今天还就替二姐做这个主了!
要知道离婚事小,救命事大,若是不离婚,日后二姐丁禾就得死在那黄大山的手里。
又择日不如撞日,与其日后寻新的由头离婚跟黄家闹得不可开交,不如今天就借着二姐在夫家挨了打被亲娘领回娘家这茬,直接去办离婚。
而就在丁穗的心里打定了让丁禾离婚的主意时,谢氏这边却有些动摇了。
谢氏虽然很担心闺女的安危,可谢氏这个年纪的人脑子里全部都是老思想,虽然新中国都已经成立了二三十个年头,却土生土长的庄稼人的心里都认定了女人结婚之后就该从一而终,谁中途若是离了婚,谁就是德行有亏不检点的坏女人
所以谢氏原地迟疑了一阵后,劝丁穗:你二姐离婚这事,是不是得等你爹下工回来了商量一下?
嘴里这么说,谢氏的心里头想的其实是,先稳住自家的这个冒冒失失的小闺女,之后找个时间和孩子爹去黄家找两个亲家说道说道。
若是能劝了黄家的两个亲家好好的管管那个黄大山,那二丫头的婚事兴趣还能维持
丁穗并不知道自己娘心里的这些想法,点头道:离婚是大事,的确该和我爹商量一下。
说完这话,丁穗便将丁禾扶进了堂屋,让丁禾先坐着休息一下,丁穗自己则快速出了家门去请赤脚医生了。
待丁穗走远之后,谢氏长叹了一声:唉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丁禾本来就有些惴惴不安,这会儿听了谢氏的叹息声后,因为自责和恐惧,整个人更加的胆怯和惴惴,连坐都坐不住了,整个人蜷缩着躲在椅子角上。
谢氏原本是想问问丁禾自己对于离婚是个什么想法,可此刻看着吓得缩成一团的丁禾,心里一阵发酸,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被黄家人给磋磨成了这样!
再想想丁禾的腿上被黄大山用锄头把打出来的那几道颜色极深的淤青,谢氏顿时就心疼的直抹眼泪。
想当初二丫头刚嫁到黄家去的时候还是挺伶俐活泼的一个人,这才几年啊!竟成了这么一副战战兢兢胆小如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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