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丁树材看着那一蛇皮袋的东西则忍不住皱起眉来。
那一袋子的东西可不轻,他一个中年男人扛这么一路都有点累,何况丁穗这个十七八的娇滴滴的姑娘家。
这么拧眉一想,丁树材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情。
于是忙叫住丁穗:穗儿!你等等!
丁穗转过头看丁树材:二叔,有事?
丁树材:我这会儿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情,走,你跟我去我办公室一趟。
丁穗急着赶路回家呢,哪有时间去丁树材办公室,忍不住问:二叔,到底啥事啊?
丁树材答:是你们存的姜宴同志,被评上先进模范了!证书就在我办公室里放着。
丁穗了然: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可是二叔,姜宴最近在一直都在镇上的建筑队帮工,你要发给他证书,直接去建筑队找他就是了。
丁树材指了指丁穗:你呀!怎么这么不开窍!我带着你去给他发证书,他为了谢谢我是不是得替我送你回村?反正你们是一个村的老乡,他一路上帮着扛着点东西你不是也可以轻省一些?
丁穗此刻才算完全明白过来,原来给姜宴发证书是顺带,让姜宴帮她扛袋子才是主要目的。
这时丁树材又道:走吧穗儿,你去我办公室喝口水等着,回头我派人叫了姜宴过来,这样你回村的路上也能轻省点。
丁穗虽然上次被姜宴表白了,感觉怪别扭的,可是她这趟去县里给姜宴买了衣服,这送衣服的时候少不得要见面,所以今天也不用避着他。
于是便答应下来:好的,二叔,多谢你了。
自己一家子人,谢什么。丁树材替丁穗扛了蛇皮袋,带着她一路来到公社大院的办公室里。
虽然是傍晚,却还没怎么到下班时间,丁树材一到办公室立即就派了个办事员去建筑队里叫姜宴过来。
人派出去之后,丁树材给丁穗倒了杯水,让她好好的喝杯水,坐下来歇一歇。
趁着丁穗喝水的功夫,丁树材将姜宴的先进模范证书给准备好。
证书一共有两本,一本是县里发的,这次丁树材去县里开会正好给带回来,还有一本是公社发的,这会儿丁树材临时给手写出来,并加盖上公社的章子。
丁穗看着那红艳艳的证书本子忍不住好奇:姜宴啥时候这么有名气,竟县里和公社里争相给他发证书?
丁树材一边将章子和印泥小心的收进抽屉,一边道:姜宴最近接连做了两件好人好事,但从一件事看,兴许不知道县里这么重视,可两件事赶在一起,县里就重视起来。
昨天开会,县里领导特意点名表扬了姜宴,这个姜宴,这回可是给我们青山公社赚足了面子!
丁穗听了这话,更加好奇:到底姜宴做了那两件好人好事,竟惹得县领导这么重视他?
丁树材答:一件好事是你们生产队里的,收麦子的时候恰逢大雨,他一个人抢收了一个生产队的麦子,还有一件好事,发生在建筑队里。
生产队里的事丁穗知道,可这建筑队里的事,丁穗就一无所知了。
丁树材就知道丁穗对建筑队的事不了解,便解释说:前天晚上,建筑队的队上检查工地的建筑进度,检查到一半,手电筒突然没电,那建筑队长一不留神踩空,从架子上摔了反正当时的情况很是凶险,若不是姜宴出手救他,他那个建筑队长怕是要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丁穗听了二叔的解释,了然不少,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丁树材又说:说来也巧,那建筑队的队长和县里的一个领导是亲戚,于公于私,都得感激一下姜宴,所以这生产队和建筑队的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县里就给了姜宴评了个先进模范。
说完这些丁树材又道:这县里评的先进模范,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个可是有大用处的,有了这一层身份,日后还能有机会去县里和县领导见面的
丁穗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明白,姜宴这次是走了天大的好运,居然连县领导都知道了他的大名!
仔细一想,那姜宴虽然在建筑队帮工,可是到了晚上都会赶回村里陪他养母,如何前天晚上会留在建筑队过夜?
再仔细一想,前天她进山挖参,好像还和姜宴见过一面。
当时她在深山里被毒蛇追,还是姜宴及时出现挑开毒蛇救了她,后来又一路送了她出山。
哎呀!前天姜宴就是因为救她和送她出山耽误了时间,所以晚上赶不及回村,便住在了建筑队。
倒是没想到这一住,就又给了他一个做好人好事的机会。
前后这么一想,丁穗怎么觉得是自己给姜宴带来了好运呢。
若非她那天挖参被毒蛇追,姜宴也不会在山里磨蹭那么久,到了晚上就不会住在建筑队,那么就没有机会做这件好事。
并且也因为她那天被毒蛇追,姜宴晚上住在了建筑队,那个建筑队长这才免了一场大灾。
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一件事,而是在各种缘分的牵引下,由许多件事杂合在一起而引发的事情。
所以不管福运也好,噩运也罢,追根究底,都不是突然和偶然,而是一种很难说得清楚的必然。
这种必然,和参与事情的每一个人心里的善恶有关,若是每个人心里都是善的,大家彼此关心,相互照应,那么坏事和噩运就很难发生,假如参与事情的人里有一个或者几个人心地不好,那坏事的发生,就成了一种必然。
所以,这一个人的心地真的很重要。
然俗世之人多以事情的结果论功绩,结果好就所有都好,殊不知影响命运的,乃是人内在的发心,心是善的,总会感来好运,心的坏的,纵然机缘巧合在某件事情上取得了好结果,那结果也不可能会长久。
就在丁穗感悟着这些时,姜宴被人给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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