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多么机灵的人,品出丁老爹话里的味道来,立即道:是啊婶子,我娘这会儿肯定等我等得焦心的很,我既回了村就得赶紧回家去!
既然丁老爹和姜宴都这么说,那谢氏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客气道:那姜宴你下回有空了过来串门儿!
姜宴应下:好的婶子,您家里以后有什么活儿了,尽管叫我来做。
谢氏送姜宴到院门口,目送着姜宴走远之后,这才关了院门,回来屋里。
刚一回屋,就听到丁老爹发作道:好端端的你留姜宴在咱家吃晚饭是个什么意思!
谢氏不明所以:我那不是说的客套话
丁老爹厉声道:什么客套话!明明知道家里两个没说婆家的闺女,你非要留了一个外男在家吃饭,你是嫌咱家的闲话还不够多是不是!
谢氏被丁老爹训斥的很是憋屈,想也没想的就给顶了回去:那上次留了刘大夫在家吃饭,你怎么不说?
丁老爹道:刘大夫那是城里人,好不容易下乡一趟请人吃个饭那是结善缘,那姜宴家就住在村里头,哪里用得着你操心留饭。
谢氏摆手:好了,好了,好了,我不给你抬杠!我去厨房端饭去!
谢氏转身去了厨房盛饭端菜,丁老爹则拿了他的旱烟蹲在檐下闷闷的抽烟。
丁穗解开装肉的袋子,对丁禾说:二姐,这肉是我走镇上买的,已经在袋子里捂了一路,得赶紧给腌了放井水里冰着,不然到了明天该有味儿了。
丁禾朝袋子里一看,惊讶道:天啊!这么多肉!
丁穗道:买的时候人家卖肉的大叔准备收摊,算便宜卖给我的
丁禾听说这么多的肉都是便宜买的,心里越发惊喜,一叠声的答应下来: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腌肉,保管不会让一块肉坏掉。
丁禾提着肉袋去厨房里腌肉了。
丁穗则掏出买东西剩下的钱,和那两千块的欠条儿来,对丁老爹说:爹,昨儿个带去县里的那十七棵参,刘隽生挑了三棵,给咱两千一百块钱,这是一百块现钱买东西剩下的零钱,这是两千块欠条儿。
丁老爹一听说这次的欠条儿打的是两千块钱,顿时喜得连旱烟都顾不得抽,一把接过来欠条儿来看了又看!
这时丁穗又说:剩下的十四棵参,刘隽生没钱买,不过他说了会帮我们找人买,我想着他和他爷爷都是很有名望的医生,身边结交的也都是各界名医,卖十几棵参应该不是问题。
丁老爹喜不自胜,忙说:不急,不急,咱有这几千块钱在手里已经够花了,剩下的参你给刘隽生说,让他慢慢卖,不用着急。
丁穗点头:成,我下次见着他就给他说。
于是丁老爹忙又问起丁穗这次去县里和刘隽生见面的情形来:你这次去县里,和刘隽生处的咋样?
丁穗被丁老爹这么一问,想起来今天早上在县医院的情形,顿时有些羞赧。
县医院的那些女职工将她误认为刘隽生的对象,对她指指点点的就算了,居然刘隽生的态度也是亲近的很
见丁穗一提起刘隽生就一脸的害羞,丁老爹顿时心里有了数,他就知道他这个小女儿是个有福气,这不,才刚去县里几趟啊,就和县里那个极有才华的大夫处上了!
既然两个年轻人之间已经有了感情,那他这个做老爹的,咋样也得从背后添一把力,于是丁老爹对丁穗说:赶明儿刘隽生再来给咱送钱了,你跟他去公社走走,找个饭馆吃饭也好去你二叔家里吃饭也好,省得村里头的人又缠着他瞧病,害他放假了的都不得清闲。
丁老爹虽然现在一把年纪,可当初也年轻过,最是清楚年轻人出对象的那一套,还不就是一起走走路,说说话,再一起吃吃饭。
安排两个人去公社,一则是这一路上可以说不少话,二来么,也好让公社里上班的孩子二叔给掌掌眼,看看刘隽生这后生到底怎么样,值不值得托付。
同时么,还可以让刘隽生知道一下他老丁家的家世,他老丁家虽然是生产队里种地的,可是丁二叔却是公社里有头有脸的干部!
因为满心的都在计较着丁穗的婚事,所以对于丁穗交上来的欠条和现钱丁老爹便没怎么留意。
欠条自然是收到里屋衣柜里藏钱的角落,那一卷现钱自然也是给放到了家里原有的那一堆零钱里去。
丁老爹进屋去放钱了,丁穗站在堂屋里发了一会儿呆,见娘还没有把饭菜端过来,估摸着娘是因为心里高兴临时想多准备俩菜,便不再等饭,去找二姐帮二姐腌肉了。
厨房里点着盏油灯,谢氏果然在洗菜切菜,准备多炒俩菜。
而靠近厨房门口的空地上丁禾已经将袋里的肉倒进了一个大木盆里,一手撒盐一手将盐在肉骨头上揉化,腌制的很是仔细。
丁穗在丁禾的身边蹲下,想要帮忙,丁禾忙拦住她:我来就好,你从昨天忙到今天,快去歇着吧。
丁穗不累,去县城里住的是刘隽生家阔气的老宅,回镇上的时候有二叔帮忙扛东西,从镇上回村又有姜宴帮忙搬东西,这两天的行程,她别提多轻省!
既然二姐不让她干活,那她就光动嘴说话好了。
她对丁禾说:猪骨头和猪下水多撒点盐,这几块瘦肉少撒点盐。明天一早我去给村里人送药,二姐你呢就在屋里把这几块肉剁碎,搬点蔬菜和面粉,团成丸子,过油锅给炸了。明天下午我要去大姐婆家一趟,正好可以将肉丸子给大姐带去改善下伙食。
这话刚一说完,丁禾还没来得及接话,谢氏就开口了:这肉丸子可不能拿到你大姐的婆家去。
丁穗忍不住问:为啥?
谢氏道:上次你大姐夫过来吃饭那德性,你没看到?一盆的肉,他一个人就吃了小半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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