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爹一边听着谢氏的话,一边划着火柴点着旱烟,将旱烟放到嘴边抽了几口之后,开口道:这人家郑大城的家里人还没说同不同意这门婚事,陪嫁什么的就先别提。
谢氏应道:我心里有数,这不是和你说这些事吗。
丁老爹抽了会儿烟,消化了一下自家在县里买了宅子还攀上个当副局长的女婿的事实之后,才想起来什么,问谢氏:幺儿和刘隽生处的怎么样?
谢氏开心得道:处得很不错,已经说好了今年过年去省城里见刘隽生的父母。
丁老爹点了点头:这么一来,今年过年就只有咱们两个老的过了。
二丫头三丫头今年过年都要去未来婆家见未来公婆,那老丁家今年过年就冷清喽。
谢氏一听这话,忙摆手道:不对,不对,咋能只有我们两个,大丫头和来来还在呢,你不知道来来那小家伙多惹人疼。
谢氏说到自己的外孙子,心里一阵热乎,冲着院子里喊:苗儿啊,把来来抱来给你爹好好瞧瞧。
丁苗应了一声,将孩子抱进了里屋。
屋里丁老爹抽了好一会子烟,积了不少烟味在屋里,小来来一进屋来就开始咳嗽。
谢氏忙将丁老爹手里的烟袋杆拿了下来,同时挥手赶烟,嘴上还责怪说:以后你少抽点烟,别抢着了咱们的小外孙。
之前在县里忙着出摊,放在小外孙身上的时间不多,现在回村了,闲下来了,谢氏有着大把的时间亲近自己的小外孙。
丁老爹对于这个粉雕玉镯的小外孙也是稀罕的紧,从丁苗怀里结果小来来,去到院子里站着,逗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将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打听到的关于老张家的事。
于是将丁苗叫到跟前来,将老张家里这一个多月时间发生的事给丁苗说了一遍:这段时间你们去县里不知道,张村里老张家可是闹腾的不行。
丁苗来了兴趣:是吗?都闹腾了些什么?
丁老爹想要好好的给丁苗说说老张家的事,可又怕将老张家的那些丑事抖出来了,张建业的面子上挂不住。便转过头来找寻了一下张建业的身影。
见张建业还算勤快,自己找了个活儿干,这会儿正蹲在院子角落里修农具,便冲着张建业道:建业啊,厨房没柴了,要不你先去捡点柴,这农具什么的也不着急。
张建业应了一声,这便提着口破筐子去捡柴了。
其实张建业知道,丁老爹特意支开他是为了给丁苗议论老张家的事,并张建业还知道,自己离开家这么多天,现在回来了应该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去见一见爸妈。
可是吧,一想到老张家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张建业就心烦,他喜欢老丁家里的家庭气氛,发自内心深处的想在老丁家里好好的生活着,虽然老张家里有他亲爹娘亲兄弟,可他是真的害怕回家。
害怕一回到家里又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得不可开交。
上次就为着他屋里箱子底藏的那五块钱,他老娘和他大嫂闹得是不可开交,先吵架后打架,闹得全家老小都不得安宁
且说丁老爹这厢估摸着张建业出了院门走远了,这才对丁苗说:苗儿啊,幸亏你去县里呆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可是躲掉了不少麻烦,那老张家一大家子人估计是过不下去了。
丁苗好奇:到底老张家这一个多月里都出了什么事?
丁老爹说:听说你那大嫂不知道为着什么,把你婆婆给打伤了,伤得还不轻,脸给打流血了不说,头皮还给薅掉很大一块。
丁苗听了这话心里暗道,还能为着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嫂李红秀家的大妮儿偷了她和张建业省吃俭用历经千难攒下来的五块钱,李红秀和婆婆温氏为了争夺那五块钱大打出手,这才使得温氏被李红秀打伤
这时只听丁老爹继续说:你婆婆强势了大半辈子,特别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居然被大儿媳妇给打成这样,心里气不过,就将你那大嫂给告到了派出所。
虽然说家务事外人不好插手,可是你婆婆伤成那样,头皮被薅掉一大块还破了相,这纠纷闹得有点厉害,派出所人不好不管,就将你大嫂给带道派出所里教育了几天。
你大嫂呢在派出所里关了几天,出来之后受尽人指点,颜面尽失,索性直接撕破脸面和你婆婆闹起分家来。
听到这里,丁苗忍不住道:我婆婆当了一辈子家,现在将儿子的家也想当,她想让我大嫂将所有的私房钱都上交,我大嫂那么爱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再跟她一个屋檐下过。
丁老爹道:你大嫂拉开了阵势跟你婆婆闹分家,你下头的两个弟媳妇也跟着闹,闹得你婆婆筋疲力尽,最后只得答应下来,将屋里的东西都点了个数,分了大半个月,总算将家分干净。
丁苗听了这话,心里暗道,老张家里的那些破家当物事,居然分个家就能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老张家的那一家子人肯定没少干仗。
就是不知道他们干仗了大半个月之后,最后那家都是怎么分的。老大分了什么,老三分了什么,老四又分了什么。
既然他们吵吵了大半个月才把家分好,那么家里头好用的能值一点点钱的东西肯定都已经被分的差不多,最后能留给张建业的肯定都是些没人要的。
不过丁苗现在彻底的无所谓了,她是在县里见过世面的人,就老张家的那点家具物事,她还真看不上眼。
家具看不上,婆婆温氏手里的钱她也要不到,也懒得去要,为着那几块十几块吵吵的不可开交,引得全村人去围观看热闹,划不来。
回头她找个时间和张建业一起回张村看看二老,顺便看看张建业的大哥和两个弟弟分家之后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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