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这么大了都还不会照顾自己,肯定是昨夜没盖好被子,这下子好了发烧了,没有三五天是好不彻底了。谢氏一面说着这些一边扯了被子将丁穗盖好,然后转身走开去叫赤脚医生来给丁穗瞧病。
谢氏走开之后,丁穗躺在被子里一阵发呆。
她昨夜里并没有踢被子,她今天早上起床吃早饭时都还好好的,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见着姜宴开始的,特别是听到姜宴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的那句话时,她的脑袋一下子就晕眩起来。
她搞不懂为什么姜宴这个人对她的影响会这么大。
她明明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再不和姜宴又任何的瓜葛,她这辈子喜欢的人是刘隽生,并且还已经和刘隽生处了大半年的对象她已经和姜宴没关系了,为什么姜宴的一句话会让她发烧?
难道是上一世里未断的缘分使然?
刚一想到这里丁穗立即摇头,不不不!上一世里姜宴将她当成垃圾一样的嫌弃,还说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怎么可能和她还有缘分?
那既然不是上一世里的缘分,难不成是这一世的缘分?
可是这一世里她早就已经和姜宴划清界限,既不和他过多的往来,也坚决不打算再和她结婚。
到底姜宴哪里来的魔力会让她发烧?难不成是她自己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仍旧还带着上一世的懒惰自卑?还是说她的命运还没能彻底改变,她还需要继续努力?
正在丁穗为着这许多的疑问而莫不清楚头脑时,姜宴这厢已经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来到了镇上。
他身材高大且身体强健,再加上早上从村里出发时和丁穗吵了两句心情不好,憋着一口闷气一个劲的往前走,没走多久就来到了青山镇。
到了镇上之后时候还早,离去县里的客运车发车还有几个钟头的时间。
按道理养母的头七还没过,他还不能离开,可是省城里面的生意最近正是要紧的时候,离不了他,所以他才刚料理好养母的后事就得赶紧往省城里赶。
可是再怎么赶,眼下这客运车还没来,他也只能在镇子的大街旁随便找地方坐了干等着。
当初回来的时候是搭了省城一个建筑公司拉建材的便车才这么快就赶回村,现在这青山镇上可没有便车让他搭,所以他只能捱着时间等客运车。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有些无聊,尤其是对于姜宴这种刚办了丧事的人来说,无聊之中还带着凄楚的感伤
正当姜宴等的极其无聊又特别感伤之时,冷不防的听到街上一个中年妇女在跟一个路人打听:请问丁树材家在哪里住?
那路人哪里认得丁树材,直摇头说:不知道。
这时候那中年妇女忍不住嘀咕:我刚才打听的公社社员家属院就在这边,而丁树材就在那家属院里住,我看你刚才从那家属院里出来,怎么会不知道丁树材在哪儿住?
那路人一脸无辜:大姐,你还是找其他人打听吧,我今天也是进家属院找人的。
中年妇女闻言只得应了下来:成吧,我另外再找人打听打听。
那个路人不晓得丁树材是谁,可姜宴却是清楚的很,那丁树材还能是谁,那不就是丁穗的二叔吗?
想当初丁穗的二姐丁禾跟黄大山闹离婚,还是他姜宴陪着丁树材一起去的老黄家将所有的事情都掰扯清楚。
丁树材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公社里担任什么职务,家里住在镇上的哪个位置,他姜宴是再熟悉不过。
那中年妇女看样子挺着急的,而姜宴又正好等着等的很是无聊,于是姜宴便决定了,去给那个中年妇女带个路,也好打发点难捱的时间。
如此丁穗便站起身来,走到那中年妇女的面前打招呼道:婶儿,你找丁树材是吗?我知道他家在哪儿,我带你去吧。
那中年妇女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陌生小伙子突然出现在面前,心里很有些发憷,可见姜宴长得很是俊朗,且面上带着客气的笑容,胳膊上带着个黑袖套,看样子是家里才办过丧事
猜他不是恶人,这才点头答应:好啊,那多谢你了。
姜宴引着那中年妇女进了公社家属院,之后又引着那中年妇女来到丁树材的家门口。
这年月公社家属院里都是一排排的青砖房,并不是楼房,只要知道要找的人的房号,来找人并不麻烦。
姜宴将路带到之后这就准备离开,那中年妇女没料到姜宴带路会带的这么仔细,对姜宴很是感激,连说了好几声多谢你,之后才走到门口去敲门。
刚敲了三下门就听到门内传来应门声:谁啊?
应门声是丁树材媳妇周向晴的,姜宴一下子就听出来。
周向晴在门里头问谁啊,那敲门的中年妇女少不得要自我介绍一下:丁穗是你侄女是吧?我是丁穗对象的妈妈,特意过来向你了解一下丁穗的情况的。
是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刘隽生的妈妈听说自己儿子今年过年要带对象回家,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儿子终于长大了,都找对象了,担心的是儿子太过年轻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找的对象不能让家里人满意。
假如那对象不是个良配,这若是突然给带回家来见了长辈,想拒绝都不好拒绝了。
所以保险起见,她决定先到女方这边瞧一瞧。
若是满意了,今年年底就让两个孩子一起回家过年,若是不满意,趁早找个理由让两人断了,省得时间长了揪扯不清凭白惹出许多闲话来。
可直接去到女方家里吧,又有点太突兀。
若是能找个中间人先打听一下女方的情况,将女方各方面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如果觉得女方还不错,再去女方家里拜访不迟。
当然了,如果从中间人这里了解的女方的情况并不能让自己满意,那趁早让儿子跟女方断了,也不耽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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