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其实也没什么事了,该说的刚才都已经说清楚,此刻他就是见她突然要走心里很舍不得。
当初在省城他就是因为非常的担心她才一路找到村里,今天好不容易见着她,结果还没说多少话呢她就要走,他心里一急就叫住了她。
现在她问他还有什么事,他哪里说得清楚哦。
他带着几分羞赧不太自在的抬手挠了挠头,猛然间在心里想起来一件事情。
于是没话找话的对丁穗说:刘隽生的妈妈去年秋天来过镇上,还去过你二叔家里。
丁穗一听,很是吃惊:怎么可能!
姜宴见了她表情,心里暗道,就知道她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果然刚提了个开头就把她注意力都给勾了过来。
这下好了,又可以就着这个话题跟她多说一会话了。
于是便开口说:那时候我养母刚走,我从村里返回省城时经过镇上,在镇上等车时刚好遇上刘隽生妈来问路,打听你二叔家在哪儿住。正好我当时闲着,就给她带路去了你二叔家
丁穗心里一阵好奇,不等姜宴把话说完就又问:她去我二叔家里做什么?
姜宴答:我当时在门外听了几句话,好像是刘隽生妈特意来找你二叔了解你的情况,而当时你二叔上班去了不在家,刘隽生妈就跟你二婶聊了几句。
是吗?丁穗拧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去年秋天姜宴养母褚老太离世前后的那段光景。
这么一想,还真就让她想起来了,当时褚老太的事情刚过去,她就收到邮局给送的信,刘隽生在信上说他母亲在电话里听说他处了个对象,一时间按捺不住,想跟她见一面。
可是当时信上的内容太过简单,并没有说具体的哪个时间去哪里见面,她当时心里很是担心,便想去趟县里找刘隽生问个清楚。
便是在那天早上她从村里出发准备去镇上搭车时,在村口遇上了姜宴,当时的姜宴一心认为是她害死他养母,对她非常的敌视。
她当时被姜宴的态度气到,气得脑袋一阵晕眩,回家之后就开始发烧。
现在听了姜宴的话,丁穗才突然明白过来当时的情况,原来刘隽生寄信的时候,刘母就已经从省城出发,而她收到刘隽生的信时刘母就已经从省城去到县里。
而她准备动身去县里找刘隽生那天,刘母也正好从县里来了公社想要找她。
假如那天早上她没有遇上姜宴,没有被姜宴气发烧,那么那一天她来了公社之后肯定能顺利的和刘母见面。
想来那时候刘母肯跑那么远的路专程来见她,对她还是有着几分尊重的,所以只要那一天她好好的表现,肯定不至于和刘隽生走到现在这一步。
正当丁穗心里不由自主的为着往事惋惜时,姜宴又开了口,对丁穗说:那天你二婶跟刘隽生妈很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不光刘隽生妈听着来气,我当时在门外听着都气。
丁穗没料到当时姜宴还听了刘母和她二婶的壁角,忍不住问:我二婶那天都说了什么?
姜宴:你二婶说你家越来越有钱,还越来越有派头了,主要就是因为你处了县里的有钱的对象,那个对象给了你不少钱
这怎么可能!丁穗不等姜宴把话说完就来气,我家的钱那都是我们一家人辛辛苦苦劳动换来的,怎么可能是刘隽生给的!
二婶她怎么能乱说!
不用猜,刘母肯定是听了二婶胡乱扯的话,这才对她丁穗产生了敌视情绪。之后才有了年内她去刘家被刘母排挤的那一幕。
当时她还觉得刘母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现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这才明白了刘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
任何一个当妈的知道自己儿子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给弄走,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让丁穗心里忍不住难过,二婶也真是的,就不能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话吗?她知不知道就因为她的那几句话,直接断送了一对年轻人的幸福!
可仔细想想,去年秋天姜宴养母离世的那段时间,她大姐的小吃店还没在县里开起来,当时她家里除了卖了一个月凉拌面赚的钱之外主要就是她挖参卖的钱。
而挖参这事侥幸的成分太大,怕引起大面积效仿产生轰动,她一直都保密没说。
如此也怪不得她二婶瞎猜。
而当天的情况也是巧,刘母来公社找人问路,竟找到了姜宴,而姜宴带刘母去了她二叔家之后没有立即离开,竟躲在门外听了会儿壁角
这些事情单看其中一件并没什么,可是将这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来看,真的是让丁穗有苦说不出,这一件件的事情捋下来,仿佛冥冥中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刘隽生从她的生命里推走,又将姜宴推到她的生活中来。
难道说,这就是那所谓的宿命?
难道说,她这辈子仍旧是逃不开姜宴?
不!她才不要去管什么宿命,她这辈子就是要躲姜宴远远的!
所以也懒得再跟姜宴多说,丢下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之后抬脚就走。
等一等!姜宴又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丁穗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姜宴试探着问:你要回村吗?要不要我送你?
丁穗很是坚决的回:我要去哪儿和你没关系,你要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姜宴还想开口,可是见丁穗排斥的情绪很明显,怕说的多了惹她不高兴下次见面该不理他了,只得闭了嘴。
丁穗跟姜宴分开之后,直接朝着回村的方向走。
她现在心里有点乱,想回村去清静清静,并且她有些日子没见着她爹,她想回村去和她爹说说话。
想起来老爹,丁穗忍不住调转了方向,去到镇上的供销社里给老爹买了两瓶酒。
老爹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爱喝两口老酒。
这天中午,丁穗提着两瓶酒一路从镇上回到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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