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穗听他提及旧事,面上不觉有点尴尬,僵硬的笑了笑:这个其实我早就释怀了。
不!刘隽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隔着咫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你没有释怀,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你刻苦学习考大学,这其中每一点的辛劳都是你对我的感情的鉴证。
若是她心里没有他,怎么可能被他母亲嘲笑一句文盲就委屈成那样?要知道这个时代里文盲那么多,很多人还自我调侃说自己是文盲。
她之所以他母亲的几句话给刺激到重新进校园学习,还不就是因为心里非常的在乎他,不想配不上他,更不想被他的家里人嗤笑?
所以刘隽生接下来又说:穗儿,你肯为了我决定考大学,那我为你准备学习资料,为你讲解知识点和题目,那都是理所应当,以后千万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丁穗想说,我决定考大学,最先是因为不服气被人嘲笑是文盲,想要争口气,后来那种想要争口气的情绪散了,学习的目的就变成多学知识以后好方便干大事。
仔细想想,当初她决定考大学有多少原因是为着刘隽生,她还真说不清楚。
当初她那么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去他家见长辈,结果却被他母亲那么一番嫌弃,心里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可是这委屈是因为刘隽生还是因为她自己的自尊被损伤?现在她哪里说得清,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可若是她将心里的想法照实说出来,只怕要伤了刘隽生的自尊,他那么煞费苦心的给她爹治病,又那么费心的给她搜集学习资料,如此用心良苦,到她这里换来的却是重重的否定,这让他情何以堪?
于是丁穗准备结束这番谈话,赶紧回病房去:好晚了,你赶紧去休息,我也得去看着我爹了。
等等!刘隽生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丁穗问。
刘隽生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复杂终于他开口了,问丁穗:穗儿,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丁穗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大半夜的,四下里一片静谧,问这样的问题很容易把关系带歪的好吧!
事情都过去了,还是别去想了。丁穗迟疑了一下,回答。
刘隽生:现在我未婚你未嫁,事情怎么算是过去了呢?穗儿,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从咱们初识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丁穗被他这个问题闹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去年。
可以说去年年底跟他去他家之前,她跟他处得都还是很不错的,她许是受了她二叔的影响,打小就对知识分子特别的有好感。
上一世里就因为丁更生是个上学的娃,学到了几句文绉绉的话,后来还考上了大学,她就对人家念念不忘。这一世里刘隽生这么一号大知识分子,若不是他爷爷着急回国他现在都已经是医学博士,这样的一个文化人,她怎么可能没有好感?
她若是没对他动过心,去年跟他处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幸福快乐。
可是那段过往都已经结束了,她现在已经答应了和姜宴的婚事,明年高考之后她就要跟姜宴商量婚嫁之事,现在再跟刘隽生谈感情,已经没有一丁点的意义了!
于是丁穗强行结束这个话题:真的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得回病房睡觉了。
你不要走!刘隽生情绪略显激动的拉住她的胳膊。
穗儿,回答我一个问题,真的有那么难吗?他的眼睛热切的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情意,满是期盼。
丁穗再次澄清: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我们能不能把它彻底的翻过去。
刘隽生道:不管什么过去还是现在,我只问你,从你我初识到现在,你有没有爱过我?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这个问题比你刚看过的学习资料书上的问题要简单百倍,请不要再转移我的话题。
丁穗的胳膊被他紧紧的拉住,眼睛被他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她可以胡编几句来敷衍,可是他如此炽热的目光之下她任何胡编的话都会被他拆穿。
算了,还是如实回答吧,此刻的他根本不是胡扯两句就能应付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喜欢过你,去年跟你处对象的时候喜欢过。
得到丁穗的答复之后,刘隽生心里一阵雀跃:既然你喜欢过我,那我就有底气的多!
你都有了什么底气?丁穗下意识的问。
刘隽生开心的笑: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管好好看书学习,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是。
一个准博士辅导一个高中生,还不是小菜一碟?
丁穗也觉得老爹住院的这段时间自己被迫呆在病房里走不开时,能得到刘隽生这么一个良师,真的是一桩万幸之事。
可是刘隽生刚刚又是问她爱不爱他,又是说什么有底气的多,弄的她很是迷惑,这大半夜的他说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
该不会他对她痴情不忘,想要跟她重归于好?
可是她都已经答应了和姜宴的婚事,怎么可能再跟他有感情?
于是丁穗就想跟他澄清一下自己和姜宴现在的关系。
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来她娘叮嘱过的,让她在这段时间里千万要以她爹治病为主,在刘隽生面前不当说的话就别说。
此刻刘隽生如此的开心和兴奋,万一自己将和姜宴的婚事说出来,伤了他的心,让他对她产生恨意不好好给她爹治病了可咋办?
现在的丁穗什么都担得起,唯独担不起至亲之人重病垂危。
罢了,她咬了咬牙,还是先什么都别说,好好的保持沉默吧,凡事以爹治病为主,回头爹痊愈之后再好好偿还刘隽生的人情便是。
大不了她以后多在病房里呆着,少来刘隽生面前晃悠便是。
只要她不给刘隽生追求她的机会,他每天工作那么忙,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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