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隽生道:我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可咱们是新婚,总得置办点新东西搁在房子里才喜气。
说完这句,刘隽生又道:首先这脸盆毛巾,牙刷牙杯肯定得是新的,然后床单被子枕头也得是新的。
说到这里,刘隽生想起来什么,问丁穗:咱们再买几个大大的红双喜回去贴着好不好?
丁穗无语:那是不是还得买一大袋的喜糖回去发一发?
刘隽生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丁穗白他一眼:好什么好!之前都说好了这事得低调!你看看你现在,张扬得生怕不知道你领证了似的。
刘隽生不好意思的笑:我这不是心里高兴嘛
丁穗:高兴也得压着,以前怎么工作生活,以后还怎么工作生活。
刘隽生应道:好了,我知道,在摆酒办婚礼之前,我一定保持低调,只偷偷的对你好。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卖床单被罩的柜台前,刘隽生指了指玻璃柜台里面的那套大红色印有金色双喜和彩色鸳鸯的床品,对营业员说:就这样的,给我拿两套。
丁穗觉得这样的床品太鲜艳了,不由道:用不着这样的。
刘隽生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高调,凡事都想低调,可是这东西铺在咱们自己屋子里头,旁人又看不见,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咱今天新婚,总不能素素淡淡的啥都不表示吧?
丁穗又道:那买一套就成了,两套怪贵的。
刘隽生开心道:我今天心里高兴,穗儿,你就别拦着我了。
丁穗怕说多了惹他烦,只得收住话,安静下来。
如此,刘隽生先是买了两套大红色的床品,又买了几条大红色的毛巾,后来又买了个带红双喜的搪瓷盆,买了香皂盒,买了
在商场里转了一小会儿,两人的手里就提了好几大网兜的东西,且那些东西里面一多半都是大红色的结婚用品,别提多喜庆,老远一看,就知道是新婚的小两口,正甜甜蜜蜜的采买东西准备布置新房呢!
而就在刘隽生和丁穗两个在商场里采买着大小物件时,商场的大门处,姜宴倚在门框上,目光幽幽的朝着他二人看过来。
此刻丁穗和刘隽生相处得多融洽,姜宴的心里就有多痛!
此刻刘隽生买的结婚用品有多丰富,姜宴的心里就有多酸!
此刻刘隽生和丁穗两个多受到旁人祝福,姜宴的心里就有多么的绝望!
如果可以,姜宴真想跟刘隽生大闹一场,抢走丁穗,然后远走高飞!可是他知道,丁穗是个人不是个物品,不是抢来了就能属于自己。
除非他能重新得到丁穗的心,不然今天他就是闹破了天也没用!
前几天他已经找过丁穗好几次,解释了很多次,也恳求了好几次,无奈他的那些努力一点用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真想跪倒在丁穗面前,求她不要嫁给刘隽生,求她在他姜宴一次机会。
可是姜宴知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不管他威逼利诱还是做小伏低的哀求,都已经没有了回圜的余地,而且他一再的来找丁穗,万一惹得丁穗恼了他,以后只怕是连个最普通的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不管他现在心里多痛,多酸,多么的不甘心,他都只能咬紧牙关忍下去,远远的看着她,默默的承受所有的失意。
本来他刚才看到丁穗和刘隽生在照相馆里拍结婚登记照时,就已经心碎成灰,再无力跟踪她,可是就此离去,他又舍不得。
于是他又悄悄的跟着他们来到了商场,看着他们在商场里有说有笑,亲密和美的买着一样有一样的结婚用品。
他们每买一样东西,他的心里就被刀子多凌迟一下待到他们两手都提满了各种结婚用品时,姜宴感觉自己已经被凌迟得体无完肤,痛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呆不下去了,这个省城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姜宴觉得自己必须得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不然他不被他们的恩爱甜蜜活活的折磨死,也得被自己心里那铺天盖地的失意绝望给活埋而亡。
而就在姜宴准备悄然离开之时,商场里面的刘隽生终于买好了东西,带着丁穗准备离开。
姜宴一下子又不想走了,他忽然很想看看他们下一站会去什么地方。
此刻的姜宴,存了一种要死就死个明白彻底的决然,反正都已经跟踪到这里,一天的时间也过了近半,就此离开会去之后也是一个人面对着空空大宅,不如跟踪到底,倒要看看他两个能好到什么程度!
于是在刘隽生骑车载着丁穗离开商场之后,姜宴忙也骑了自行车,隔了一定的距离跟了上去。
但见刘隽生先去回到先前的那个照相馆里取了照片,之后一路载着丁穗来到了民政局。
两人在民政局的大门外停好自行车,又将商场里买的那许多物品用绳子在自行车上固定好,之后两人结伴进了民政局。
姜宴不方便跟到民政局里面去,便在民政局大门外的一个僻静空地上站了,抽着闷烟。
原本他是不会抽烟的,觉得烟味太呛,可是最近两天他忽然发现烟是个好东西。那烟抽进去之后,脑袋会被蒙住,出现暂时的空白,肺部会被闷住,这样他心就不会痛,可以让他从无边的心痛和失意之中,短暂的解脱出来
如此,姜宴站在民政局外面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刘隽生和丁穗便从民政局里面出来了。
和进去的时候不同,两人出来的时候,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
不用想,那张很是喜庆的奖状一般的彩纸,应该就是结婚证了!
想想半月之前,丁穗领证的对象还是他姜宴,而现在,和丁穗从民政局里领了结婚证出来的人却成了那个刘隽生。
有了那一纸结婚证,心爱的女人彻底的归旁人所有了,姜宴的心彻底的碎成一地鲜红的渣滓,就是能让他脑袋蒙住的香烟也没办法将他从这伤痛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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