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穗来到医院之后一路找来刘父所在的这座楼,沿着楼道上了楼,来到刘父的办公室门外站定。
正要抬手敲门,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刘父和刘隽生两个急匆匆的从门里走了出来刘父一脸的严肃,眉头紧皱,神情有些焦急,刘隽生呢,面容很是憔悴,胡茬都冒了出来也顾不上刮,整个人一反往常的邋遢。
咋一看到丁穗,刘隽生不由得眼前一亮:穗儿,你来了?
丁穗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遇上刘隽生,她原本是要来找刘父说刘隽生和林诗语的事的,现在刘隽生在场,这事她该怎么开口?
正迟疑间,刘父开口了,对丁穗说:你来的正好,跟我来一下,隽生爷爷正想见你。
丁穗讶异:老爷子不是回去老家了?
刘父道:老爷子身体很不好,老早就从老家回来省城住院就在今天早上,病情再度恶化,刚才从急救室出来,隽生现在赶过来就是来看他爷爷。
丁穗稍稍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好,我跟你们一起去见见老爷子。
于是一行三人着急赶忙的朝着刘老爷子的病房赶去。
进来病房的时候,老爷子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口鼻上戴着氧气罩,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原本白了一大半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白完。
看着如此模样的刘老爷子,丁穗很是难以置信:明明去年秋天都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半年而已,怎么就病成这样?
刘父答:病来如山倒其实他爷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去年秋天出门走动,不过都是强撑着。
丁穗看着病床上的丁老爷子,不由得想起来自己上一世里最后的那一段缠绵病榻的时间,心情忽然就变得很是沉重,人生苦短,人世一遭,如梦般短暂啊
正当丁穗感慨着这些时,忽见病床上老爷子的手动弹了一下。
刘隽生见状忙扑到床边,无比沉重无比难过的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听到刘隽生的声音,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摸了摸,刘隽生忙握住老爷子的手,很是不舍的说:爷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啊!
老爷子吃力的睁开眼睛,看了刘隽生一眼,然后翕动了一下嘴,虚弱的叮嘱:隽生,你要出息我们家,就就看你了
刘隽生看着自己爷爷竟这般的虚弱,心里一阵钝痛,忍不住的伏在床沿上大哭起来:爷爷,我不能没有你,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啊爷爷!
刘隽生这么一哭,刘父的心里顿时也难过起来,不觉间也湿润了眼眶。
丁穗被病房里面这沉重的气氛惹得心情很是沉重,有心想劝刘隽生和刘父两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时候刘父开口了,对丁穗说:我们家是隔辈亲,我小的时候上学也好工作也罢,我父亲都没管过什么,到了隽生,我父亲就稀罕的不得了,打从隽生小时候断了奶之后,就一直跟着他爷爷,隽生的医术是他爷爷手把手的教出来的,隽生在国外上的学校,也是他爷爷找人安排的在隽生的眼里,他爷爷并不仅仅是爷爷,还是师父,是楷模,是背后的坚实靠山,是他行医问药的引路人
刘父正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听到刘隽生又是一阵高声大喊:爷爷!你醒醒!爷爷——你不能睡
刘父闻声心头一紧,快步走到病床边,检查了一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这时候老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攒了股力气,认真的将床边的人看了一遍。
当看到丁穗的时候,老爷子的目光略略一亮,他吃力的开口,冲着丁穗说:穗儿啊,你和隽生你们好好的过
按道理这样的时候,面对着病重的老爷子,丁穗不该忤逆老爷子的意思。
可是昨天刘隽生和林诗语之间闹出那样的事来,她和刘隽生之间的这桩婚姻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下去。
丁穗很是为难的迟疑着,这样的时候她到底该怎么跟老爷子沟通呢?
正迟疑间,忽听老爷子又开了口:林家那边我已经给出了补偿以后,以后他们不会再来再来打扰你们
丁穗听着老爷子的这些话,一阵不解。林家那边已经给出了补偿,是个什么意思?
这时老爷子抬起手来,朝着丁穗指了指:穗儿你,你一定要和隽生好好地好好地过
这句话似乎花光了老爷子所有的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老爷子便脸色难看的大口喘了起来。
刘父见状,忙上前去安慰老爷子:爸,你的意思他们都明白了,你别再说话了,好好的躺着休养着,身体要紧!
老爷子没理会刘父,继续看着丁穗说:你能答应我吗?
丁穗是死过一回的人,深知一个人在临终前是多么的害怕,又是多么的不甘,多么的绝望。
再想一想当初她二姐夫的那条瘸了好几年的腿,以及她爹的那场急症,全都多亏了老爷子出手才能稳稳当当的痊愈。
老爷子是个慈悲的好人,一辈子行医问药,不知道为多少的人解除病苦。
现在老爷子快要不行了,对于老爷子的这个叮嘱,她怎么忍心回绝?
丁穗心下一软,便点头应了:好,我答应。
得了丁穗的答复之后,老爷子放心不少,这才闭了眼睛,开始休息身体。
刘父不想老爷子再为了家里的事情劳心费力,便朝着刘隽生和丁穗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我留在这里陪老爷子就好。
刘隽生抹了把眼泪,不舍的站起身,立在病床边默默的看了好一阵,这才转身离开。
丁穗见刘隽生走开,也不好继续在病房里杵着,便也悄悄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出了病房之后,见刘隽生正在走廊上一处空地上等她。
丁穗迟疑了一下,走到刘隽生的面前:爷爷现在的病,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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