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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个变态
    夜里,李如焚因担心自己睡过去就再不会醒来,而不敢睡觉。

    超过四千平米的训练馆里,只有朱教练,一位靶师以及颜雨霏陪着李如焚,训练,休息,进餐,抽血……

    李如焚刻苦训练时,也不断内视,关注黑雾渗出情况。

    当最后一缕黑雾被脑海中的烛火焚灭后,已经是第二天夜间了。

    他内视己身,脏腑血管里面再没有黑雾渗出,看着心脏有力的跳动,血管里澎湃的血流,感觉浑身是劲,仿佛新生。

    只是脑海中的烛火明显小了一圈。

    这一关,他挺过去了。

    他又坚持锻炼了一小时,没有任何不适,方才对朱教练等人说道:“训练就到这儿。大家可以回家休息了。”

    大家击掌相庆,都累得要死,也为他扛得下更强的体能增强药剂而感到高兴。

    起码加班费是不会有人欠下的了。

    颜雨霏等着李如焚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运动服,拎着医箱跟他下了楼。

    夜已深,两人也不回东极研究院了。

    他们住处都在东极研究院附近。

    两人紧张了一天一夜,一旦松弛下来,困意就来了,于是去不远处的一间酒店开了两间房,倒头大睡。

    次日上午,颜雨霏带着医箱回了东极研究院。

    李如焚则继续锻炼。

    一上午都没有见到朱教练,这可不常见,他可是一个非常职业的人。

    中午时,朱教练才回来。

    神色暗淡,心神恍惚。

    李如焚奇道:“朱教练,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嗷,嗷——前日,小王注射药剂后,心脏骤停,猝死了。刚才我去医院停尸房看了看他。我真后悔没听你的意见。”朱教练颇为自责的说道。

    李如焚听到这消息,也一下怔住了。

    “他们没有减量注射吗?”

    “听说减了。他没有撑得住,可他家里人不信。探员已经去了。”

    “大好年华……唉,下午我去看看他。”李如焚说道。

    “他家人情绪激动,不去也吧。”

    “我就是最后看他一眼,顺便把这半月薪水给了他家人。”

    “唉,看看也好。忽然人就没了,感觉这里都空荡了一点。”

    朱教练有些伤感,原本是要小王一飞冲天,结果却是折翅巢边,怎能不伤感呢?

    午后,李如焚回到东极研究院。

    上课前,抽空去附近东极研究院附属医院停尸房去看了看小王。

    管理员拉开冷藏柜,王明亮面色青黑,的确是中毒而死。

    不禁纳闷,这注射药剂到底是什么东西,果真是毒药啊。

    李如焚看了几眼就出去了。

    “麻烦你了。合上吧。”

    李如焚从停尸房出来,外面走廊座椅上坐着几个神情木然之人。

    “你是摇摆王?”一个年轻人抬头望着李如焚说道。

    “是我。”李如焚点点头说道。

    “杀我儿子的帮凶。你为什么没死?”年轻人旁边,一个上点年纪的女人冲他嘶吼起来。

    这一声将李如焚吓了一跳,还给他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对。应该将他列为第三被告。”一个年轻女人说道。

    “让他给我儿偿命。”一个中年人恶狠狠地说道。

    “请节哀顺变。”

    李如焚勉强说了一句,看那老女人冲过来抓他,很不体面的转身跑掉了。

    “唐经理,有件事需要你处理一下,给我找一个律师。”

    李如焚出了医院便给经纪人唐经理打了个电话,将靶师王明亮猝死一事沟通了一下。

    “我现在就让申升律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取证。”

    事情有了律师解决,他下午还有两节高分子化学课程,便先回宿舍拿上书本去上课了。

    下课的时候,一身白衣的颜雨霏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堵住李如焚。

    “跟我来,徐导师找你。”

    “什么事?”

    李如焚恰好看见同宿舍的宋高义同学也下课了正从另一间教师里出来。

    宋高义比他高两级,是他入学时就带他的学长。

    李如焚走过去请他帮忙将书本交给带回宿舍去。

    “跟雨霏学姐约会啊?抓住机会。”

    宋高义临走挑了一下眉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李如焚笑了笑,回头跟等在不远处的颜雨霏一起走出教学楼外。

    两人边走边说。

    “探员要将超级者试验5号药剂带走当作证据。徐导师以独家科研机密为由拦住不放。因为有你这个成功范例在前,警方也不能认定徐导师过失杀人罪行。”

    “我就是人体实验第一人,程序上也补全了。唉,可怜。”

    “是的。现在他们僵持不下,法医给出了一个主意:再找一个人,注射同样的药剂,看看结果。以此诀定药剂是否需要带走。”

    “明白了,这个人是我。就是间隔时间有点短啊。”

    颜雨霏拉着他的胳膊停下来,把他拉弯了腰,抚手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他只注射了10%的量,你又是第二次注射,完全没有问题。”

    李如焚直起腰,心下一惊,这次的药剂还真毒呀。

    如果没有脑海中的烛火,想想都后怕。

    他内视烛火,好像过了一夜,又有一些恢复。

    “说起来,徐导师也已经是从善如流,够谨慎了。可惜。”

    “看见你成功了,大家都太乐观了。现在想来,起码也应该等你的血液检测数据出来再给他注射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如焚心想:“难不成我是一个变态吗?”

    不管是不是,都最好别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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