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挖了满满一筐矿石,排第一个的汉子,还号称自己是‘老手’,有经验很。
可结果呢?
一个功勋点,随便在族地上接个什么任务,一天的时间也不会只有一功勋呐。
这一天是白费了。
而且挖矿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一天下来矿工累的都恨不得爬回家。
见此,此前来时,一路畅想今天干一天就能‘改天换命’的人,都冷静了不少。
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浇的不少人忐忑起来。
第二个上前去的男人有些干瘦。
他就是先前东瞧瞧,西看看,嘲笑解闺璧的那个。
这人长得有点獐头鼠目,见了解三金就露出谄媚的笑,搓着手的样子活像是给老母鸡拜年的黄鼠狼。
解三金见多了这种人,不是很耐烦地摆了摆手,“矿石。”
说罢,他屈指扣了下桌面,意思是赶紧倒出来。
这小眼睛的男人会意,立马将背的筐放在木桌上,然后开始一个个往外捡。
看他跟老太太在菜市上捡菜似的‘精细’动作,可差点把解三金气死。
他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在这挑女婿呢!?都这么‘仔细’,爷今儿夜里不得住这儿??”
“哦哦哦,好好好!快着了,快着了!”这干巴的男人唯唯诺诺地应着,但手上动作只是加快了,并没有舍得把矿石一股脑儿倒出来。
解三金呼出一口气,他扭头瞅了一眼,站他身后的修行者立马会意。
上前来,一把挥开长得跟黄鼠狼似得干巴男子,单手一扣,就把竹筐掀翻。
里面大块矿石‘连滚带爬’,叽里咕噜滚了一桌面,‘哐啷啷’响动,直把那贼眉鼠眼的汉子心疼的不行。
他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了。
他是瞅着自己挖出来的哪一块矿石,都像是能开出绿石的大宝贝。
修行者随手扔了空筐,解三金就开始在桌上刨,面上极不耐烦。
他扒拉了一圈,动作轻慢的让那干巴巴的汉子看了只觉得揪心,想说什么又不敢。
终于,解三金捡了一块巴掌大的,他瞅又翻来覆去地瞅了瞅。
最后,气定神闲问“就这块儿了,有点可能。当场解,还是按半成价给你?”
这汉子小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便故作憨直地问“请问大师,这当场解怎么算?半成价又怎么算?”
解三金被这句‘大师’拍的心悦,难得语气好了一点,道
“当场解,出了货。与你三七分成。
你三,咱们七。
嘿,你别嫌少。地方的确是咱解家的,你不得给解家大头儿?
再者说,咱石师盟也不是白干活的,对不对?
没咱们石师,你就是挖了一堆绿石出来,也拿着没辙,只能干瞪眼。”
尽管心里心疼的滴血,但那不断搓着脏兮兮手掌的汉子,还得陪着笑脸,不断点头“您说的太对了!是是是!”
解三金又道“但是,也可能是废石。瞅见刚才的‘绿芯儿’了没?那就是废石。
切出这样的,你半成都拿不到。
只能跟刚才那位一样,一个功勋点,或一百玉币。”
两者落差太大,有点‘一刀穷一刀富’的意思了,勾着背的汉子听完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
就像是被人硬逼上了赌桌。
他又问,“若当场解了,出货了,半成又能分到多少?”
白衣石师嗤笑一声,心道这人白日做梦,净想好事。
真这么好处,绿石还值这个件儿么?
呸!这帮泥腿子,老想着旱地扎蛤蟆的事儿。
随之,解三金神色也带着点鄙夷,轻蔑地应付道
“那得看是什么品级的绿石。
好的话……呵,就算是分到三成,也足够你家富上三代。
可要是最次的一品,那你分到手也就够一百功勋点吧。”
他话说完,那人还犹犹豫豫,直接耗没了解三金为数不多的耐心。
解三金便摆了摆手“滚一边儿琢磨去,让后面的上来。”
那汉子大概是被‘富三代’的价码说的动心了,决定赌一把。
他一拍大腿,‘啪’地一声脆响,“大师!我赌这一把!您开吧!”
捧玉盒的人上来,解三金又拿出来先前那把梯形头的小刀。
小刀黑漆漆的,看不清材质,石师拿在手里,吸了一口气。
这人别管先前如何不讨喜,拿起刀具的这一瞬间,还是有让解闺璧多看一眼的地方的。
这一次,他没从中间开。
而是从侧边一刀切。
虽然刀不同,但殊途同归。
解闺璧从这一刀里看出了点‘线切’的影子。
约莫一指半那么厚的皮壳被切了下来。
撇开石皮那部分不说,大块的部分,能隐约见到一些绿,但若隐若现的。
见绿了,解小姐心道,倒是涨了,但看这样,再切一刀怕是八成就要垮。
可这样的‘绿’足够给所有人希望。
探头围观的矿工们骚动了起来。
“见绿了!见绿了!”
汉子们又呼啦啦围了上去,一下子挡了个严实,解闺璧看不见了,但也不着急。
大概是见了‘绿’,连带解三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他也没问那汉子,紧接又是从中间下了一刀。
解闺璧看着却是皱了皱眉。
矿石自中间分开两半,可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都灰不溜秋的一片,看不见一丁点的绿。
“唉——!”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一声叹。
解三金撇撇嘴,暗道一声‘晦气’,“走吧,没料。”
而那贼眉鼠眼的汉子却是悔不当初,捶胸顿足。
恨不能把自己大腿拍瘸了。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就拿了半成走人呢!
怎么招也比一功勋值当啊!他这是亏了多少出去!
大概是前两位太惨了,加一起百八十块矿石,全废了。
第三个上来的人哭丧着脸,不像是开石的。
倒像是上刑场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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