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正要过去,穆之卿却丝毫没有松手,反而将她带到了身后。
“你刚刚说她是你夫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穆之卿以往展现出来的温润,在听了这两个字后彻底换了个人。
白十景像发现什么有趣的,笑道:“怎么?连夫妻两人的事也要告诉你?”
若是其他人,穆之卿确实不屑知道,可这是棠儿,他怎能心甘情愿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有想过一朝一日她可能嫁作他人妇,可当事情到了面前,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排斥这件事。
何况,他深知面前的男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将女子圈在自己身边,怕也是图一时的快乐。
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薛棠陷进坑里。
“润都侯爷,若是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尽管拿我开刀,请不要做伤害她的事。”
又是自以为?
白十景险些气笑:“你从哪里看出本侯欺负了她?”
穆之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道:“她不喜欢你!你将她留在身边就是为难于她。”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白十景许久,他确实不知薛棠的心意,之前他就想求个明白,这会儿亦是。
可他向来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即使他想知道,也只是微勾嘴角,面色坦然的问道:“所以,穆云麾使是妒呢?”
穆之卿一噎,何止是妒,他嫉妒的都要发狂了。
薛棠实在看不下去,挣脱开穆之卿的手:“穆公子,今日谢谢你,不过我的事情,旁人不必干涉。”
旁人……
穆之卿心如刀绞,看着她往男子的方向行去。
一步,又一步,她再未回头看他一眼。
她到了男子身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引来对方宠溺的微笑。
直到两人相携着走出书房,他才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白十景一路紧紧的拉着薛棠的手,往两人所在院子中走去,府内此时静悄悄的,那些原本搜查房间的官兵也不知去了何处,虫蛊人也不见了踪影。
薛棠不由轻声问道:“那些官兵?”
府上发生了什么,白十景是知道的,他今日出去便让风清好好护着,若是发生什么,及时给墨文文送信。
他回道:“都已撤走,还有虫蛊人,上官公子也去追查了。”
“他一个人能行吗?”薛棠担忧道。
白十景捏了一下她的手:“你似乎应该先关心一下我?”
“那你没事吧?”
“……”白十景。
“差点忘了,箐箐她们还在密室里,我回去通知一下。”
他叹道:“不必了,墨文文已经去了。”
“哦。”
直到此时,薛棠心中的大石才彻底放下。
他一回来,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妥当了,这份安全感,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给她了。
绕过好几道拱门,两人终于回了房间。
他们这间院落没有被搜查过,房中物品摆放整齐,还是傍晚那会儿看到的样子。
薛棠刚想说两句,就被白十景带到了屏风后面。
里面放着瓷盆和木桶,此时正徐徐冒着热气。
白十景自顾自的将她拉至瓷盆前,二话不说的就给她洗起手来。
刚刚被那人拉过的地方,他一点也不喜!
薛棠莫名其妙的被他洗着手,又看他衣裳是湿的,不禁问道:“侯爷,你落水呢?”
白十景一顿,轻柔的将她的手用帕子擦干,随后给她递了个暖炉抱着。
良久,他开口道:“你还心慕他吗?”
这句话终究是问出了口,他的确可以自私的将她圈在自己身边,不让她走,可他更想让她过得开心。
若她心有所属,他可以勉强放她自由。
但,仅仅只有一次机会。
白十景仔细看着她面上的情绪,袖中的手也渐渐捏紧。
薛棠没有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
她想了想,认真的回道:“当初侯爷一直寻问我回京目的,我只好拿他当了借口,想求得你的信任。”
原来,她在那时,就已经放下那人了。
“过来!”男子沙哑着声音喊道。
女子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
她此时目光盛满清澈,秀气的眉微微蹙着,平白显出一丝娇憨。
她犹豫着上前靠近一步,下一瞬,男子直接就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随后附在她耳边低沉道:“替为夫宽衣。”
她看着木桶里氤氲的热气,何尝不知他要干什么,耳尖一红,推开他:“你自己有手。”
白十景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拉着她往自己腰间放去,带着她解开自己衣袍上的玉带。
当男子身上的外衣褪去,薛棠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时房中传来一声“喵”叫,她才羞耻的抽回手。
这人怎么这样?
每次行动上都故意做着撩人的事。
“侯爷,担心着凉,你还是快些洗吧!”薛棠抛下这句话,就紧忙的走出屏风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真是要命!
昨晚她因宿在这里,虽然他另外打了地铺,但到底还是感觉不适应,根本不敢睡,直到鸡鸣十分,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清早她醒过一次,结果睁开眼,就是男子近在咫尺清俊的面容。
而她的手,竟然……放在了他衣服里。
那细腻的触感,让她瞬间红了脸。
只听他有些幽怨的说道:“夫人的睡相,不太好。”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旁边的衣裳,遮住了他的脸。
妖孽!
直至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感觉脸颊是烫的。
她看了一眼在一旁挠着木板的小白猫,发现她自己羞得也想挠墙。
刚走出两步,发现男子的外衣还在自己手里,刚刚因匆忙跑出来,竟没察觉。
这会儿再看手中的衣服,男子的气息还留在上面,她红着脸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她好奇的望向地上。
当一枚簪子的式样印入眼帘,她蓦地睁大眼。
它是……
当初那枚扎伤他的簪子,竟真在他这里!
所以,他带了这么久,是一直都在查簪子主人的身份?
小白猫好奇的走到簪子旁边,准备抓着玩,薛棠连忙捡起簪子,将它重新放到了男子外衣里面。
就当没看见吧……
可因为这个事,她到底还是失眠了。
她不知道男子是否知晓了她的身份,但若一直瞒着,她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
这种心情持续到半夜,她最终还是没忍住,仔细听了那人的呼吸,见他已经睡了,才悄悄的来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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