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第二日审判,两人不出意料的顶着熊猫眼就去了。
墨文文站在衙门外等候,见到两人手拉着手下了马车,不由一愣,侯爷什么时候跟薛姑娘这么亲昵了?
他挠着头狐疑的上前说道:“侯爷,人都到场了,还等着呢。”
白十景闲淡的问道:“刺史大人也在?”
“在的,昨日衙门给他递了官帖。”
“走,去看看吧!”
男子说完便拉着薛棠往里走去。
墨文文跑到一侧问桃夭夭:“你可知他们俩怎么回事?”
桃夭夭笑道:“墨总管这消息来得也太晚了,侯爷跟我家小姐都成亲了。”
话一出,墨文文当场石化。
两人进去时,县衙的官差还在给刺史大人端茶倒水,那谄媚的劲,只差没跪下磕头了。
白十景也不急着入座,拉着薛棠一起,跟着围观的百姓在外站着。
刺史大人喝了一口茶,心中冷笑,已过了半个时辰,那人还没过来,怕是证据不足怯场了。
他昨晚早已打点好了官差,今日其实也是走走过场罢了。
他放下茶杯,清咳一声,指挥衙门的官差吩咐道:“可以开始审了。”
衙役得了命令,正式升堂审案。
抓来的铁匠和官兵一并被押上了堂前。
县令一声惊堂木拍下,衙役催促着几十人跪了下来。
“将你们所犯之事,从头到尾都说一遍。”
其中一名官兵苦着脸说道:“县令大人,小人都是冤枉的呀,请您为我们做主。”
县令看了一眼刺史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从实招来!”
“大人有所不知,私铸兵器本就是大罪,我们怎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干这些损害朝廷威严的勾当。”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抓错了人?”
他们,便是指墨文文一行人。
墨文文这时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心中还在嘀咕,自家侯爷未免太偷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他来坐镇,若是搞砸了可怎么办?
奈何侯爷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依着,堂下进行了大半,他还想着刚刚所听说的消息。
他才几日不在,两人怎得就成亲呢?
侯爷终归,是被那女子给夺走了。
县令见墨文文神游物外,又提高声音问道:“刚刚他们所说可是真的?”
当时墨文文将他们押入县衙,县令并不知他的身份,所以此时的语气也不算很好。
毕竟谁没事,想得罪刺史大人?
墨文文收回思绪,看向场中,不屑的说道:“我还没那个闲心,错抓人,人证物证皆在,他们还有何可狡辩的?”
话刚说完,那名官兵立马打断道:“小人真的冤枉,我们都是受了贵人所托,才铸造这些兵器的。”
县令便道:“具体说来听听。”
“这批兵器本是用作防御外敌的,是林师爷吩咐小人,让城内的铁匠帮忙铸造。”
刺史大人见事情有了眉头,连忙问道:“你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应汇报本官呀?本官至今还蒙在鼓里,无故被无妄之灾牵连。”
这一番说辞,可将自己撇清的彻底。
官兵慌忙磕头:“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瞒着刺史大人。”
这一唱一和的,不如去当唱戏的吧?
墨文文看不下去,打断道:“县令大人,我有一个疑惑,他一人铁齿铜牙,空口无凭,不如先问问铁匠的意思?”
县令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也知事情不能随便就定案,就指着底下的铁匠问道:“你们说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名铁匠早已受够了剥削,嘲讽道:“朝廷既是下达了命令,铸造兵器还需要偷偷的来?为何我们无缘无故就被抓去给他们干活?他们跟土匪勾结一伙,这也能被说成贡献?简直可笑。”
这名铁匠正是上次墨文文所救之人,这几日他受了侯爷多番照顾,心中感激不已,又见场面向一边偏颇,哪能看得下去。
县令被他的言辞,一时弄得消了声,这……他倒真没想过。
林师爷的为人他也是知晓的,平日对下属官员都还不错,所以刚刚听官兵提到该人,他便寻思着草草了事。
但总得给众人一个说法,于是他便问道:“林师爷今日可在此处?”
现场安静了几分。
刺史大人却在此时,一脸难过的说道:“谈及此人,本官才想到,他已有好几日没当值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就在众人思维被转移时,场中走出来一人,他慢慢踱步朝着堂中走去。
衙役见了此人,一时竟不知是拦还是不拦,主要男子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男子旁若无人的走到椅子边,坐在了刺史大人的上座。
这一幕,放在众人眼中,简直透着一股莫名的挑衅。
县令仔细观察了一番男子,猜不准对方的身份,也不敢直言问他,便将目光移向刺史大人身上,发现他已铁青了一张脸。
白十景闻了闻杯中的茶,有些嫌弃的将它置于一边,随后慢悠悠的问道:“为朝廷铸造兵器?本侯怎么没听说过此事?”
县令听到男子的自称,脑中开始搜寻起来,要说诸侯,地方也就几个,也不知这位是哪个侯爷。
想了想,他客气的问道:“不知阁下是?”
白十景瞟了他一眼,一双浓重的黑眼圈却比往日要来的威仪,不答反问道:“县令不知?”
墨文文在一旁提醒道:“皇帝亲封的润都侯爷,你说是哪位?”
县令一惊,且不说对方是侯爷,便是他爹摄政王,两个身份出来,他都不敢得罪。
他换了语气,和声细语的问道:“原来是润都侯爷,下官失敬。”
男子摆了摆手:“客套就不必了,继续审案吧!”
县令此时骑虎难下,这一边是刺史,以后在城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罪了日子不好过,而另一边是侯爷,他又岂敢怠慢?
他只能先依着一边问道:“不知侯爷刚刚所言何意?”
“字面意思,需要本侯解释一遍?”
男子语气淡漠,主要是昨夜没睡好,今日又早早的赶来,他是有起床气的。
县令捏了一把冷汗,只好对着底下跪着的官兵说道:“听见没,侯爷说了,铸造兵器一事,朝廷并未下达命令。”
官兵一听,连连认错:“这小人真不知晓呀,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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