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景心中有了底,就将目光挪到了女子身上。
“棠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需要凑近说?”薛棠一脸防备。
主要是被他骗多了,不怀疑都得警惕。
“有很重要的事!”白十景低沉着嗓音哄道。
见男子满脸认真,以为是他计策上有什么事要与自己商量,薛棠便走过去。
“你隔得太远了,让外边人听见不好。”
什么事,这么神秘?
女子只好再凑近一点。
“你低下头来。”
“哦!”薛棠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他旁边:“有什么事快说吧。”
“就是……”
女子皱着秀气的眉,狐疑的看着他。
白十景以飞快的速度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事后满脸赞同的说道:“嗯,吃甜的果然让人开心!”
薛棠直接当场石化。
回神时,她满眼冒火的说道:“白十景,你个臭不要脸的!”
后者连忙放下药罐子往门口跑去。
都说为什么他能跟大大咧咧的颜子萧玩在一起,那还真是有原因的。
表面看来,他确实清冷疏离,但私底下,逗起媳妇儿来,那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到了门边,正遇上走进来的颜子萧。
看着屋内情况,颜子萧一脸懵圈的问道:“你们这是?”
只见女子满面通红,而自己兄弟,则像做错事一般,这两人,背着自己都干了些啥?
白十景收了笑,一本正经的指着不远处的药罐子说道:“都捣腾好了,你去瞧瞧。”
颜子萧连忙走去查看,一个个罐子试起来,颇有一种先生检查功课的感觉。
试完之后,他有些惊讶:“你这是走了什么运?竟全对了!”
“至于把不相信说的这么明显?”白十景声音渐冷。
颜子萧嘿嘿一笑:“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医术不错啊!”
薛棠也有些惊讶,刚刚看男子像玩过家家一样,还以为他真闲的慌。
只是白十景自来知道轻重,对于调侃媳妇儿可以不着调一点,但对于要事,他向来是非常认真的。
薛棠走至他身旁,小声道:“刚刚错怪你了!”
男子心下一暖,他真是爱惨了她这样子。
跟她在一起,似乎永远没有隔夜仇,她若知道错了,就会主动示好,但又不失秉性。
颜子萧见场中安静下来,抬眼看向两人,看过后连忙赶着他们离开:“你们俩就别膈应本公子了!”
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当自己不存在吗?
“那子萧兄自己玩,我陪我家媳妇儿了。”
白十景分外不客气,拉着薛棠就准备离开。
“等等,你们刚刚有进过我帐内吗?”
他们还真没看别人睡觉的癖好。
薛棠摇了摇头:“一直在这里,怎么呢?”
颜子萧苦恼的用折扇拍了一下头:“这就奇怪了,刚刚是何人来过?”
睡梦中,他隐隐约约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随后还给自己擦了脸和手。
本以为是梦境,醒来后却看见地上有水渍。
想来这军营中的官兵没这么细致,但能想到的人,除了白十景,他还真想不到第二个。
宋知媱那小妮子天天盼着自己倒霉,更不会如此好心。
思考未果,颜子萧见门边已经只剩两人的衣角,连忙又叫住他们:“等等,本公子还有事要说。”
跑这么快干嘛!
白十景站在帐外有些不耐的问道:“快说!”
颜子萧只好放下药罐,走了出去:“刺史大人吓晕了,本公子瞧着,怕是几天醒不过来了。”
他在渝州城胡作非为,想不到有朝一日,也能被几只血虫子吓到。
白十景冷哼道:“只怕他有意等着人去救他。”
颜子萧收起折扇:“我正要说这个,他原本是被吓到的,而后不知被谁下了迷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也就是说,军营中有细作?”薛棠皱眉道。
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将刺史大人迷晕。
“所以我们如今行事,一定要小心翼翼。”颜子萧看了一眼周围,叹了口气。
白十景似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
被细作监视也未尝就是件坏事,正好借那人的手,给幕后之人传递假的消息。
“本侯知晓了,暂且先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本公子直接对外宣称他被吓坏了。”颜子萧笑道。
反正丢名声的又不是自己。
不怕给刺史大人再扣一顶高帽。
白十景唤了墨文文前来:“仔细盯着那边的动静,若有人救他,便让对方劫走。”
“是,侯爷!”墨文文连忙应道。
颜子萧疑惑道:“你这是作何?”
白十景不假思索的说道:“罪犯潜逃,罪加一等!”
等逃跑了再抓回来不就得了。
但不管如何,能多给刺史大人安排几项罪名,他绝不姑息。
谁叫那人想伤他家棠棠的。
墨文文听后波澜不惊,似乎早已见惯不怪。
侯爷每次安排任务,都需思考一遍才能想通其中的道理,久而久之,他便能领悟几分暗意了。
这时,柳箐箐快步走了过来,问着颜子萧:“可有活血化瘀,治疗内伤的药?”
“上官公子伤了?”
当时情况太混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的状况。
而且平息之后,上官钰像个没事人一样,还以为他好好的。
所以颜子萧并没有放在心上。
柳箐箐愁闷道:“他虽功夫不错,但弹琴之人本就是控制人的心神,内力再好,也容易遭到反噬。”
薛棠是知晓弹琴之人的威力的,上官钰将所有的压力都一个人扛了,如若不然,众人怕是都得受创。
再加上音律越好,反而容易跟着对方的曲调走,受伤还真在所难免。
“箐箐,你先等会儿,我那里有药。”薛棠说完就快步往帐中走去。
柳箐箐摸了摸鼻子:“她的药从何得来的?”
问完之后发现白十景的面色有些怪异。
这才忆起当初薛棠在琉璃庄也受过琴伤。
而给她的药瓶,正是白十景送的。
没成想,女子竟还留着。
等薛棠拿来药,男子特意打量了一下那药瓶,当熟悉的样式印入眼帘时,他不禁尴尬的咳了咳。
这正是当初算计她时用过的。
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境转变的可真快,从最开始的试探,但后来的算计,再到之后的妥协。
喜欢一个人,还真是件奇妙的事。
柳箐箐一脸揶揄的接过药瓶,笑看着两人:“某人送的东西,还舍不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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