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整日被某人娇养着,既没有后宅争斗,又没有复杂的婆媳关系,过得倒是悠闲极了。
只是平静的日子偶尔也会来点“小意外”。
三日后,白十景陪着薛棠归宁,带了一大堆礼物送去给薛府。
薛明珠本来就喜爱这个儿子,如今成了女婿,更不用多说,好酒好菜招待,饭后,又带着白十景去了薛棠以往的闺房。
薛棠跟在后面,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看着自家亲娘跟男子谈笑风生,她就深刻怀疑自己是外面捡来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她房间逛了一圈也就罢了,薛明珠不知从哪还找来了她小时候的衣物,笑着递给男子瞧。
白十景手中举着半小的衣裳,笑得欢快极了,回头对着女子眨了眨眼:“棠棠,你看!”
薛棠不禁翻白眼,她又不是看不见,还故意提醒她。
但她到底担心阿娘再翻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衣物,只好配合着去抢:“还给我!”
白十景占着个子的优势,举得高高的,一脸宠溺的逗着她。
薛棠拿不到,就搬来凳子去够。
薛明珠看着小两口打打闹闹,欣慰之际,又不免感慨。
这些年来,她陪棠儿的时间本就不多,能看见女儿过得幸福,她比谁都开心。
再看那臭小子,虽一边逗着女子,但心思却细着,一手始终护在薛棠身旁防止她摔倒。
薛明珠也不打扰,笑着替两人关了门。
薛棠抢了一会儿,皆以失败告终,就撇撇嘴,准备从凳子上跳下去。
白十景哪会如她所愿,直接拦腰抱过女子,顺便将她脚下的凳子踢开了。
失重感袭来,薛棠被迫抱紧了他。
“你快放我下来!小孩子才玩举高高。”
薛棠空中弹着小脚,显见她有多无奈了。
白十景笑得一脸灿烂,回答却是坚决:“就不!”
“好夫君,你看阿娘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快些出去吧?”
薛棠此时哪还顾及脸面,好话说了一箩筐。
看着某人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只好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
白十景心中偷着乐,面上则一本正经:“不够!”
最后被娇妻亲了满脸的红印子,他才作罢,将女子放下来,拿了帕子递给她:“帮我擦擦。”
薛棠自由了,哪还会听他的。
今日刚抹的胭脂全用在了他脸上,就知足吧!
看着女子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白十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着铜镜,自个儿拭了干净。
两家府上离得近,倒也不担心想念子女的问题,本来薛明珠想留他们住一晚,后来又打消了念头。
新婚夫妇还是回新房子住的好。
用过午饭后,薛明珠将做好的几套衣服给了他们。
薛老将军给后辈没什么好送的,就用红绳编了同心结让他们戴在手上:“庙里求得,带着可保平安。”
向来严肃的老人做起这事来,还真有那么点反差萌。
但两人都知,一个常年拿着佩剑的人,去编红绳是多么不容易。
白十景当先给自己戴好,又替薛棠系上了,笑着道:“谢谢祖父。”
薛老将军头一次做这个,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就一挥袖摆,朝厅内走去。
薛棠看着手中的红绳,心中泛起感动,以往祖父也是这般,不管几时回来,都会给她带一把糖果。
之前白十景因穆之卿一事吃醋生气,她拿糖葫芦去哄他,也是因为这个。
吃糖确实能让人开心!
裴清见他们都送了礼,而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只能叹道:“小两口好好过日子,记得常回家看看。”
薛明珠将他拉到一旁:“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比咱俩都好,你就别操心这么多了。”
随后又对两人说道:“天色晚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薛棠与白十景相视一看,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被丢弃的感觉。
来时乘了马车过来,这会儿回去,白十景却打算步行。
一手拉着娇妻,在巷子中走走停停,被路过的人用艳羡的目光看,还真是极易满足。
百姓之前对润都侯的印象都是敬畏的,这会儿见他一脸带笑,关心着民情,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棠陪着笑,脸都快笑僵了,挠着男子的手心示意早些回去。
好不容易走到润都侯府门前,结果遇到了等在外面的颜兮儿。
自她哥回来后,颜兮儿就一直待在府中不敢出门,等好不容易颜子萧不在府中后,已是侯爷大婚之时了。
哪料到闭门不出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得知侯爷娶了薛棠后,她再也顾不得脸面,一哭二闹三上吊做了个全,颜子萧才放她出来。
看见两人相携走过来,颜兮儿越看越苦涩,鼓足勇气上前拦住男子,厚着脸皮说道:“侯爷,兮儿也想嫁给你,做妾都行的。”
她想得很简单,只要侯爷同意,她可以跟薛棠好好相处,不逾矩半分。
奈何白十景闻言,像看怪物一般看她:“你哥是大夫,快回府让他瞧瞧,尽早治还来得及。”
薛棠也被颜兮儿的举动弄得呆愣在原地,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男子:“她刚才说什么,做妾?”
白十景连忙拉着女子往府中走,有些头疼的解释道:“棠棠,别听她瞎胡说。”
“她好像是认真的。”薛棠回头看了一眼憋屈的颜兮儿,说道。
旁人怎么说跟他有什么关系,白十景此刻生怕薛棠动了怒,耐心的哄着。
薛棠还在继续说:“快下雨了,将她一个人扔在外面会不会不太好?”
白十景何尝不知女子此话带着试探,拉着她就去了书房,将圣旨往她怀里一揣:“看看吧!”
薛棠狐疑的打开,见清旨上所拟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赐婚的旨意还不够,还加了这么多条条框框,也亏你想得出来。”
白十景笑着将她拥进怀中:“往后的日子太久,即便我心中只有你,此生只娶你一人,也架不住旁人作妖,平白惹了你不高兴。”
他低头与女子目光平视,颇为认真的又道:“为夫不愿你伤心!”
他求来的圣旨看似幼稚,但只要能安自家媳妇儿的心就行。
薛棠知道,他自来不轻易许诺,也不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的好都在行动上,从未让她失望过。
这份安心,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感受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