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媱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踢了踢他的脚:“说吧!”
颜子萧伸手将她往身侧一拉,慢悠悠的说了三个字。
话一出,惹来宋知媱羞赧一瞪,却也没拒绝,而是问道:“那下雨呢?”
“那便答应本公子两件事咯!”颜子萧厚着脸皮说道。
也亏得宋知媱愿意配合他,没有当场走人。
反正说到底,颜子萧就是想尽快完婚。
宋知媱心中一叹,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先妥协,而她就是那个人。
须臾,她往他面前伸出手:“画作给我!”
颜子萧一怔,随即惊喜道:“你这是同意呢?”
宋知媱看向另外四人,目光柔和下来,答非所问道:“似乎不错。”
婚后生活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就如棠儿和侯爷,箐箐和上官公子,小日子过得艳羡了旁人,确实让人望之憧憬。
颜子萧终于得偿所愿,笑得见眉不见眼。
这边,柳箐箐还在给薛棠画着,上官钰在一旁给她端着颜料。
本来白十景不爱整这些,只是看薛棠兴致不错,就配合着将人拥在怀中。
此时外面人多,薛棠推了推他:“离远些,都看着呢!”
“我抱自家媳妇儿,他们想看就看呗!”某人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薛棠:“……”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他怕是忘了自己侯爷的身份!
今日出游的大多都是官家子弟,不乏有过来搭讪的,谁不想跟润都侯有些交情。
此时见男子懒洋洋的靠在女子肩上,都不由议论纷纷。
南郡城那场盛大的婚礼,他们都是亲眼见到的,但因之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声,都在猜测其中的蹊跷之处。
薛老将军有战功,在城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自家孙女嫁去润都侯府,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而今日看来,润都侯娶薛府的姑娘,那明显是奔着人去的。
世家子弟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决定往后打交道,先从女眷入手。
柳箐箐终于将画作完,憋着笑递给他们:“看看吧!”
薛棠接过画看了起来,白十景适闲的指着画上女子的发髻说道:“看来挽发还得为夫帮忙呀!”
那乱糟糟的头发显然不是薛棠的杰作。
她仔细一回想,忆起之前在马车中,男子突然说她发上有虫子,就径自给她拿下来的场景。
当时她不以为然,这会儿才发现某人是故意的。
白十景确实是有意为之,自家媳妇儿稍微一打扮,就好看极了,他不得帮她扮扮丑么?
薛棠忍不住掐了他一下:“都怪你!丢脸死了。”
白十景捉住她的手,轻笑出声,也不瞒着,直接坦白心中所想:“为夫舍不得旁人看你。”
一句话,将薛棠心中的恼意一扫而空,她静默一瞬,无奈道:“那好吧,往后都只给你看。”
女子颇为认真的样子透着一丝娇憨,白十景一指弹在她额头上:“傻瓜,随心就好,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薛棠捂着额头,小声嘀咕道:“我其实也舍不得。”
她何尝不是一样,看着某人顶着一张俊脸出门,她也想给他脸上抹个灰遮掩一下。
这种奇怪的心思,还真是令人费解。
这时,柳箐箐将毛笔递给薛棠:“帮我跟钰儿也画一幅。”
当画纸铺开时,薛棠不由感慨万分。
上一次作画的时候,是在昱月城,那时候,她跟侯爷还在互相试探,哪知两人最后会走到一起。
缘分这事,委实奇妙。
上官钰抱着佩剑听着柳箐箐的指示,不拘言笑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这样行不?”
柳箐箐点点头,有那么一点大侠气概了。
自两人成亲后,上官钰就着手经商事宜了,但那把佩剑,却是从不离身。
柳箐箐看在眼里,知晓他心中有江湖情怀,所以便借今日的画像,完成他的愿望。
薛棠画的仔细,白十景在一旁看着,当看到佩剑上那块玉佩时,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上官钰一眼。
上官轩被宁王扔下悬崖,他是回京之后才听说的,派人去崖下寻找一番无果,因生死不明,他也无从告知给上官钰。
这般看来,上官钰是一早就知他哥出事了,却顾虑着行程,一言不发。
为了天下和平,人人都付出了努力与心酸,这份坚强,才是最可贵的。
一幅画落幕,算是圆了三对有情人的终成眷属。
……
日暮西山,几人回到马车旁,颜子萧在原地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颜兮儿归来。
他只好前去找人,宋知媱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薛棠想了想:“我们也分头去找吧!”
这郊外毕竟不是城内,没有守卫盯梢,若出个意外,还真不好说。
虽然颜兮儿看不惯自己,但此一时彼一时,安危更重要。
于是,沿着颜兮儿离开的方向,几人都开始找了起来。
寻人就问,却没有音讯。
直至走到人烟稀少之地,薛棠终于见到了趴在地上哭成泪人的颜兮儿。
她此时一动也不敢动,声音已经喊哑,却无一人找到这边来。
薛棠与白十景对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这才看清草地里有一条蛇。
也难怪她会吓成这样。
颜兮儿这时听见动静,回头见清来人,慌忙向白十景求救:“侯爷,救我!”
薛棠扯了扯嘴角,拿起地上掉落的弓箭,拉弓上弦,准确无误的将蛇钉在了地上。
颜兮儿是看着薛棠出手的,那弓箭之术绝非一日练成,面上不由露出一丝震惊。
她一直以为女子不学无术,即便顶着将军府的名头,从小到大也是温室里的花朵。
她虽然琴棋书画不行,但射箭却十分在行,每逢踏青她都会展示这一项才艺。
本来这次邀薛棠出来,就是为了跟她比试比试,若输了,作为将军府的姑娘来说,还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而此刻,颜兮儿才知自己的心思太过狭隘,幸而没有跟女子比试,不然下不来台的不是对方,而是她自己。
薛棠扔下弓箭,走过去伸出手,不咸不淡的说道:“要我拉你吗?”
颜兮儿看着面前的那只手,怎么瞧都没看出哪里有茧子,也不怪她误以为女子不会弓箭。
但因为惭愧,她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不打算接受薛棠的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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