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跑远了些距离,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喊话道“干货你要不要顺道带点?还是老规矩十两银子一箱不挑货!”
“我这没多少银子,要不你给我来四箱吧!”张荃说道。
那人立刻一脸笑意的离去。
“喂!你记得给我带个绳子来,不然货栓哪?”张荃喊道。
“成!给你一大根粗麻绳,让你好栓!保管跑不了。”那人摆了下手,没有回头,越来越远。
没等多久后,便要几个村民抬着四个大木箱子前来。
那人拉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栓着两个女人。
女人们披散着头发,瞧不清容颜。身上的衣服不足以蔽体。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紫处多,还有些表皮上甚至还有鞭伤。
明明整个人都很瘦弱,但是那肚子却鼓起一些,显得是生产后肚皮没有恢复过来。
张荃上前仔细验了四个箱子里装的干货,便爽快的交了银子。
那人招呼人把箱子抬进车内,又把手里绳子栓紧在马车上。
萧子月低着头,掩饰了眼底的神色。
张荃提着萧子月的一条胳膊,动作粗鲁的把人丢在车上。
一个村民抱着一堆脏衣服跑来,直接顺着车窗丢进去。
张荃这才抽了鞭子,让马车跑起来。
两个女人体力不支,没跑多久,就被马车拖在地上拉着走。
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却唯独没有骂声。
萧子月于心不忍,却只是低着头。
等马车跑出了山路,又重新回到了大道上。张荃才放慢了速度,低头看了眼一旁的装木偶的萧子月。
“前面有个小镇,把她们二人放那里人伢行里,还能拿回本钱。”张荃说道。
萧子月心里很难受,但是,她无从指责张荃什么!
张荃见萧子月不说话,便又讲道“她们原本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去白村的女人,都烙印上了奴印!
以后,你接触的奴隶多了,你就明白了奴隶和贱籍的区别!”
“奴隶是不是连户籍都没有!”萧子月情绪低落,语气很是低沉的问道。
“户籍?奴隶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它们连身份都没有!
主人若是抛弃它们,它们一旦被人发现是奴隶,就会被人拉去贱卖!”张荃说道。
气氛有些沉重,良久后,张荃又开口讲道“白村的可怕就是在这里,他们会把弄来的女人或者女娃,也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的子嗣。
他们会给这些人身上烙印上奴印,仿造成奴隶。”
萧子月的指甲掐进了手心肉里,这些恶魔!
生而为人,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人生下来没有什么区别…
萧子月迟迟说不出口这句话,因为这里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和平的时代!
更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
她若说出这话,被人拿去做文章,带给她的就是灭门之祸。
萧子月深感无力,叹了口气。
“哎!”萧子月叹气道。
张荃抽下马鞭,没有去同情那两个爬起来又跌倒在地的女人。
“其实,有的主人对奴隶很好,给奴隶一天吃饱一顿饭的机会。”张荃说道。
张荃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萧子月回应了一声,“嗯!”
依旧情绪低落。
天边显了鱼肚白,才赶到小镇上。
说是镇,还不如萧家村大。
路上的行人多是一身布丁衣衫,蓬头垢面。
见有外人进镇,都一脸渴望的伸手讨要赏银。
在瞧清楚马车上还栓着绳子,而绳子绑着两个女人后。这群人竟然没有谁靠近马车,立刻寻找新的目标。
路边的草墩,一群乞丐中,走出来一个彪形大汉。
一点都没有乞丐的感觉!
偏偏这人就是在一堆乞丐中蹲着。
那大汉上前,在两个女人身上,毫无顾忌的一通乱摸。
就跟查验牲口般!
“这位爷!瞧中哪一个?”张荃将马车停下,又扭头对萧子月凶神恶煞的吼道“小丫头片子,不晕车了赶紧滚进去。要不是雇主给了两歪瓜裂枣,爷早就把你丢下车了。”
萧子月麻溜的钻了进去,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瞧。
“咋卖?给换吗?”那彪形大汉询问道。
张荃立刻眉开眼笑,仿佛马上要促成一笔大买卖般。“都成!看大爷钟意哪种方式!”
彪形大汉说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还真有个好东西给你换。”
“大爷!咱啊,丑话可说在前头。货不好,咱不换!”张荃连忙摆手。
彪形大汉说道“好着了,保管你还倒找我银子。”
等了小半会,彪形大汉带着几个乞丐返回。
手里有还提着一个竹编的笼子,那笼中关着一只白狼幼崽。
只是这狼怎么给人一种狗的感觉,萧子月瞧瞧掀起了车帘一角。
咋感情有种见二哈的感觉!
“如何?这可是山里抓的白狼!这毛色纯白,毫无杂毛!这品相拉去京城卖,绝对能卖个上百两银子。”彪形大汉拍了拍笼子。
笼中关着的幼崽,立刻发出了狗叫声。
萧子月确定了,这绝对是只狗不是狼。
“没听过这种狼叫声吧!还是个幼崽,好驯服!
跟狗一样听话!”彪形大汉夸大其词,推销着幼崽。
张荃也没有瞧见过这种像狗一样的狼,立刻来了兴趣。“这东西毕竟是狼,买家少!而且,虽然京城有门路,但是,谁能保证顺利带过去。”
“别的!兄弟!这个价,如何!”彪形大汉比了个手势。
张荃立刻摇头,“我还得花钱买肉养它,贵了!这啊,搞不好就是一只土狗跟狼搞在一起,生下来的!
大爷还是留着忽悠那些不见世面的公子哥小姐们吧!”
那彪形大汉连忙拉住了张荃,“别啊,兄弟懂行情,咱也不忽悠你了。
你看这样如何,我出三只老母鸡,换那两人。”
张荃摇头。
“兄弟!你那两个货,一看就是烂货。不能生了,也就我手底下兄弟多,总的给他们找个女人暖暖床。
不介意这货不好!
你瞧不上这只,我啊,再给你捉几只来。你随便挑一只如何?”那彪形大汉见张荃一直摆手,便又加了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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