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京都陈家。
系着围裙的红鱼以妖娆身姿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餐桌埋头解决牛排的陈玄君,语气嗔怪道“那老神棍一天天的尽打我主意,都被他烦死了。”
陈玄君左手持叉,右手持刀,细心切割着盘中食物道“只能说你太漂亮了,怪不得老道士动了凡心。”
“呸,你倒是大方,让我陪他一个星期。你是不知道他嘴里的那股臭味,都要熏死我了。”红鱼满脸厌恶道“明明就没什么体力,还非得和年轻人比。”
“一身老梆子肉,松松垮垮,瞧着就反胃。”
红鱼说着说着眼眸泛红,声音轻颤道“我瞧你是巴不得将我送给别人戏弄,眼不见心不烦。”
“哎……”陈玄君放下手中的刀叉,重重叹了口气,继而拿起纸巾擦拭嘴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让你陪老神棍是迫不得已的事,你也知道,这老东西尝不到甜头是吐不出真话的。”
“要他出力,不管多少,总是要丢点好处才行。”
“辛苦你了。”
陈玄君坐到沙发上,将满肚子委屈的红鱼抱起,搂在怀里道“你对我的付出,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钱,你不在乎。”
“我也给不了你其它东西。”
“唯一能给你的就是我的真心。”
陈玄君俯身亲吻红鱼的额头,温醇道“不信你摸摸,满心都是你,再也容不下旁人。”
不得不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是糖衣炮弹。
哪怕红鱼明知陈玄君是故意逗她开心,也忍不住破涕为笑道“我看你是满肚子诡计,敌我不分。”
陈玄君故作不明道“这是什么话,敌人是敌人,你是你,你永远都是四爷的义女,我的贴身大管家。”
说到义女两字,陈玄君有意加重鼻音道“我向你保证,这次之后,你只属于我一人,别人休想再欺负你。”
红鱼眼波流转道“当真?”
陈玄君微笑道“我何时骗过你?”
红鱼娇哼道“万一老神棍又打我主意呢,你是许还是不许?”
陈玄君宠溺的捏着红鱼皱起的鼻头,直白道“老神棍贪财好色,我再给他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便是。”
“男人嘛,一次尝鲜,得到了,就不会那么眼馋了。”
“更何况老神棍吃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哪会那么的念念不忘?”
红鱼生气道“你这是说我魅力不行咯?”
“还有,什么叫一次尝鲜,就不会眼馋了。照你这话,我十八岁被你欺负,现如今……”红鱼恼羞成怒道“你就是讨厌我了,反感我了。”
陈玄君举手投降道“没有,真没有呀。”
“你想想,我要是讨厌你了还会留你在身边吗?”
“还会晚上只抱着你睡吗?”
“四爷从不缺女人,更不缺有姿色的女人。”
“可那些光有好看皮囊的女人在我眼里,一万个加起来都不如我的红鱼。”
陈玄君嗓音低沉道“乖乖的,别胡闹。等四爷坐上了华夏之主的位置,天下与你共享。”
“山河大地,五湖四海,我陪你君临天下。”
红鱼似猫咪般缩在陈玄君的怀里,嘴角微微翘起道“才不稀罕那些东西。”
“对对对,我家红鱼最厉害了,视金钱如粪土,视权势如毒药。”陈玄君配合道“你只要记住一点,四爷有的,全都是你的。”
“你陪我打江山,四爷陪你坐江山。”
“这些,都是旁人没有的资格。”
陈玄君似肺腑之言道“如今的陈家,能帮我的人不多。”
“细算起来,不过一掌之数。”
“老神棍跟了我十五年,任劳任怨,赌的是心中那口恶气。”
“我知道他是拿我当棋子,与道门老酒鬼在气运之争上比个输赢。”
“可你反过来想想,四爷何尝不是拿他当棋子?”
“他对我心有提防,我对他亦是如此。”
“只不过各取所需,谁也不点破谁罢了。”
陈玄君直言不讳道“除老神棍之外,青羊远在昆仑,白狮藏在玄门。”
“这两颗棋子我压了十三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用。”
“一是不到时候,二嘛,用的越晚,作用越大。”
“目前留在我身边帮我的只有你。”
“你是明面上的那颗棋,世人皆知。”
“却也是我最满意的那颗棋。”绝世唐门 jueangn
陈玄君低头嗅着红鱼长发间的香味,温柔道“再就是天狗了。”
“天狗掌管着陈家外围所有势力,替我双手沾血。”
“你和他走的最近,关系也是最好的。”
“只有你们两个,是我敢大胆露出后背而不惧的。”
陈玄君坦白道“十三年前,我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找到了六名天资非凡的幼童。”
“刻意制造了所谓的机缘巧合,让他们分别混入华夏六大势力。”
“可惜啊,有些孩子看似聪慧,实则愚蠢至极。”
“相隔五年,被我送入道门,佛门,运宗,紫薇一脉的四名幼童先后露出破绽,被驱逐下山。”
“只有青羊和白狮成功了,且这么多年暗中向我传达两派的,我想知道的消息。”
陈玄君说到这稍显得意道“气运之争才刚刚开始,而我这盘棋却提早了十三年布局。”
“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真的还需要争吗?”
他面露傲然自负之色道“你要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帮我,让四爷疲惫的时候能有口喘气的机会。”
“知道呢。”红鱼乖乖的应声,双手环抱陈玄君的身体,越搂越紧。
她就喜欢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锋芒,自信,骄傲,舍我其谁的霸道。
仿佛埋藏地下多年的烈酒,醇香醉人。
“对了,童鸢那边搞定了吗?”陈玄君带有期待的问道。
红鱼闷声道“你猜。”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陈玄君伸手敲打怀中女子的脑袋,询问答案。
“我亲自安排的。”红鱼双手松开,枕着陈玄君的双腿腻声道“只能说运气好哦,童鸢在外面买了只炸鸡。”
“根据我事先对灵溪和裴川的喜好摸查,这两人都极为讨厌芥末。”
“呵,童鸢偏偏买了只蜂蜜芥末炸鸡,还专门是给那野种买的。”
“先前你不是担心蛊虫没法准确送入苏宁的体内吗?”
“这下可好,童鸢给了我最好的机会。”
红鱼笑的和狐狸似的,细长的眸子半眯道“一只芥末炸鸡,灵溪和裴川不吃,自然落到苏宁的头上。”
“蛊虫闻活人生气而动,只要苏宁打开了炸鸡盒,无论他先吃哪一块肉,蛊虫感受到他的气息,则会就近隐藏。”
陈玄君好奇道“你是怎么下手的?”
“童鸢肯定是买好了炸鸡直接去灵溪那边,中途不停车,你难不成会隐身?”
红鱼窃窃笑道“这很难吗?”
“在她走出炸鸡店的那刻,找个陌生面孔和她迎面相撞,蛊虫自然进了炸鸡里。”
“我说四爷,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红鱼拖长尾音,怪声怪气道“我看你是怕我出现在童鸢面前,让她心有警惕,乱了你想抱得美人归的计划。”
陈玄君哈哈笑道“知我者,非红鱼不能也。”
“哼,一肚子坏水。”红鱼晃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自顾说道“让我猜猜四爷对童鸢布的什么局,又有什么计划。”
“呵,猜对有奖。”陈玄君抱起红鱼,直接整个人躺在沙发上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当年老太爷为何无缘无故将家主之位传给我吗?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一言为定。”红鱼来了兴趣,起身依靠着陈玄君的胸膛道“老神棍的噬心蛊虫无药可解,除非能找到雌蛊。”
“苏宁一旦中蛊,灵溪会想方设法救他。”
“昆仑一脉即便强大,可面对蛊虫这种东西却没法逆天改命。”
“苏童鸢在乎这个弟弟,一旦被她知晓苏宁的中蛊是她那只炸鸡造成的,她必会内疚不已。”
“到那时,苏童鸢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一定会来求助四爷。”
红鱼笑容诡异道“四爷这边没有雌蛊,但肯定有关于雌蛊的某些线索。”
“是真是假,是否真能找到雌蛊暂且不说。但以此为条件,诱的苏童鸢心甘情愿被四爷享用已然足够。”
红鱼击掌道“咯咯咯,四爷打的一手好算盘,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呀。”
“下蛊的是你,解蛊的也是你。”
“到头来苏宁救不了,还占有了惦记已久的继女。”
“厉害咯。”
红鱼说完,捧着陈玄君的脸颊炫耀道“都猜对了吧?愿赌服输,你也该告诉我当年那件事。”
陈玄君眨眼道“确实都猜对了,但你还漏了最重要的一环。”
“天上人间那次,灵溪为了逼我让步保全苏宁,不惜施展昆仑分运术与我两败俱伤。”
“从一点看,苏宁在灵溪心中的分量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轻。”
“换句话来说,苏家野种对灵溪肯定有用,而且还是大用。”
陈玄君冷笑道“灵溪的大用,若将他毁灭,你说会不会对她有所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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