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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十二年前
    面对萧墨棋的提问,灵溪陷入沉默。

    归根究底,她是心有顾虑的。

    苏宁的“另一层身份”牵扯太多,更关系到他父亲和大伯的生命安全。

    即便此刻的咖啡店没有外人,但谁敢保证隔墙无耳?

    所以,灵溪很聪明的岔开话题道“师叔,相比佛门气运,我更好奇你欠祁家的人情。”

    “多大的人情呀,需要你用半年时间去还?”

    “怎么说也是昆仑六长老,为这群世俗凡人忙前忙后,难道不觉得心累?”

    萧墨棋拉了张单人沙发坐下,颇为无奈的摇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真要细说,还得从十二年前说起。”

    灵溪兴致勃勃道“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故事嘛。”

    萧墨棋掏出打火机,将熄灭的烟锅点着,吧嗒吧嗒的抽起来道“十二年前酒后失态,我于当天下午离开昆仑。”

    “前路茫茫,不知去处。”

    “漫无目的的行走,兜兜转转,精神恍惚。”

    “仿佛失去肉身的孤魂野鬼,四海为家,到处漂泊。”

    “一个月后,我路过宣阳市。”

    “身上所带的钱财所剩无几,竟然买不起一碗清汤面。”

    “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放低姿态,在天桥底下帮人算命,看风水,瞧姻缘。”

    “五块十块任人给,以此为生,勉强度日。”

    “堂堂昆仑六长老,京都十大家族之一的萧家萧二爷啊,几乎沦落到乞讨为生的地步。”

    “呵,可不可笑?”

    他嘴角勾起些许自嘲,眼神落寞道“家族脸面不重要,我也不怕列祖列宗怪罪。”

    “毕竟我姓萧,身上流淌着萧家的骨血。”

    “再怎么瞎胡闹乱折腾,都无法改变我是萧家人的事实。”

    “大哥,小妹,他们知道我的性子,不会因此迁怒与我。”

    “萧家,我可以不管,不问,不去想。”

    “可我除了是萧家人,还是昆仑弟子,华夏六脉人尽皆知的昆仑六长老。”

    “我不能置师门脸面于不顾,连累掌教师兄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说到这,他抖了抖右臂,意有所指道“幸好有这张人皮面具,让我能继续厚颜无耻的“行乞”。”

    “从街头神棍骗子,到小有名气的算命师。”

    “一年又一年,直到我在宣阳市的第三年,终于有钱给自己买了套小型住房。”

    “四十多平米的郊区二手房,一个人住刚刚好。”

    苏宁诧异道“以你的本事,整整三年,怎么才挣这么点钱?”

    萧墨棋汗颜道“前辈觉得我应该挣多少?”

    苏宁苦笑道“不用称呼我为前辈,直接喊我易购就成。”

    萧墨棋八卦道“您与灵丫头关系匪浅,明眼人一看便知。”

    “恕我直言,外界盛传灵丫头是真龙命格,女相男命。”

    “与真凰命格的苏宁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天生一对。”

    “他们俩,谁都离不开谁。”

    “外人想要横插一脚,无非是害人性命。”

    “前辈,我说的对吧?”

    他斟酌半晌,旁敲侧击的打听。

    苏宁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六长老是过来人,想必最能理解我的一片真情。”

    “命中注定也好,天命所归也罢。”

    “只要灵溪还是单身,我就有权利追求她。”

    “追求,不代表非要在一起。”

    “正如你暗恋白柚长老,躲在暗处看着她幸福,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萧墨棋感慨万千道“前辈就是前辈,思想觉悟高人一等。”

    “当年,我要是能早点遇见您,或许就不会为情所困,犯下酒后失态的过错。”

    “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呐。”

    苏宁不愿多提他与灵溪的关系,以免暴露身份越扯越多。

    言多必有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趁着萧墨棋回忆往事的空档,他将话题重新引回十二年前道“宣阳市经济发达,算得上二线繁华城市。”

    “多帮有钱人看看风水,别说三年,一年挣个几百万并不是难事。”

    “往多了说,攒了亿万身家也很正常。”

    “这世上,从来不缺暴发户,更不缺一掷千金的土大款。”

    萧墨棋沮丧道“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昆仑门规在上,贵为一峰长老,是绝不允许私下敛财的。”

    “尤其是借所学本领谋取私利,助长贪婪之心。”

    “一旦被掌教师兄知晓,必受重罚。”

    “轻则面壁思过,重则废除修为。”

    “我已擅自下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哪还敢破坏规矩?”

    灵溪附和道“师叔说的没错,昆仑确实有此门规。”

    苏宁干笑道“这规矩不公平呀,你看,溪溪是昆仑少掌教,每一次出手“看事”明码标价三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少掌教尚且如此,长老又何须顾忌这些表面形式?”

    萧墨棋解释道“灵丫头不同,她是代表昆仑入世的亲传弟子,又是下一任掌教接班人。”

    “不管是为了昆仑,或是为了自身,她都必须在红尘俗世“宣扬”昆仑威名。”

    “说的简单点,这就是打广告。”

    “让世人知晓昆仑有何手段,凭什么立足华夏六脉之一。”

    苏宁耸肩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萧墨棋接着说道“我在宣阳市呆了八年,本以为,会一直呆下去。”

    “谁曾想,四年前的某个晚上,有个中年男子过来找我,请我去他家看风水,顺便为他儿子根治虚病。”

    “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去的。”

    “因为我认识那家伙,他是宣阳市排名前二十的富豪,姓黄名震奇。”

    “关于他家的蹊跷事,我早在同行的口中有所耳闻。”

    “据说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黄家死了五口人。”

    “从黄震奇九十多岁的爷爷开始,到他父亲,再到他三位兄长,莫名其妙的跪在马路上暴毙而亡。”

    “诡异的是,这五个人临终之地竟然在同一个地方。”

    “好端端的突然下跪,然后就没气了。”

    “我只想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过日子,混口饭吃,没指望飞黄腾达挣大钱。”

    “所以,我一口拒绝了黄震奇,表示自己没能力帮他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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