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绯原本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可以看到十个触目惊心的洞,鲜血从洞里不断地涌出,直至沾了两人一身,又蔓延到床上。
贺澜绯渐渐失去神智,双眼发白,被放开的时候,好似破布一般,躺在床上的血泊里。
“小青媚”翻身而起,站在床边看他慢慢死去,嘴角诡异一笑,伸出鲜红染血的指甲,十分嫌弃。
“呵,臭男人的血都是臭的!”
贺澜绯努力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濒死的双眼忽而又爆发出一阵亮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怎、怎么是你……”
随着他张开口,更多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来,吞噬了他要说的话。
“小青媚”妩媚一笑,长长的指甲在他胸前划着,忽而加大力道,伸进了皮肉里。
屋里燃着淡淡的香,浮烟袅袅,却掩盖不住冲鼻的血腥气。
上京,国公府。
上官燕飞为了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孙媳妇,听说孙老夫人病了之后,便亲自带着两个丫鬟端着汤汤水水过去了。
坐在孙老夫人跟前,拉着她的手,关心地垂下几滴眼泪,又顺便给顾玥婷上了先眼药。
只待了一会儿,等孙老夫人把汤喝了,也不欲多待,转身便出了门。
脚刚迈出去,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露出冷冽的眸子。
“问清楚了吗?今晚驸马去谁那里了?!两个小贱人敢跟我争驸马,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们!”
绿屏凑近她,压低声音。
“公主,驸马爷今晚谁那里好没去,刚刚安插在顾玥婷和莫染院子里的人来报,说是驸马今晚都没去。”
上官燕飞脚步微顿,面上露出喜悦。
“哦?是吗?呵,那真是太好了。”
红桃见她露出久违的笑,有些欲言又止。
“公主,虽然驸马爷哪都没去,但我们也没找到他的人,之前门房来报,确实说驸马爷回来了,可之后用罢晚饭,便不见踪影了。”
上官燕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双手攥紧。
“驸马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不成!肯定是你们没用心找!”
红桃和绿屏当即跪地磕头,“公主教训的是,是奴婢办事不利。”
上官燕飞也不是真的要为难她们,只是听到这消息后,心里的火气压不住而已。
摆了摆手,让两人起来,正要说什么,视野里忽而闯入一缕若有似无的鬼火。
她心头一跳,指了指一片修竹之后,“你们看到了吗?那里好像有火星!”
红桃和绿屏站起身,同时扭头朝那里看去,也是一愣。
“好像确实有,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是哪个院里的丫鬟?”
绿屏眸光一闪,压低声音。
“一般趁着他人都睡着,偷偷摸摸跑出来干这种事,十有是为了给死去的亲人烧纸,可能是哪个亲人的忌祭日。”
上官燕飞刚刚差点被吓到,本就在气头上,此时一听府里有人干这种事,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脚一抬,就朝那边走去。
“本宫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竟敢在主子府里做这种事情,就不怕半夜招来污秽吓到人!”
红桃和绿屏对视一眼,当即快步跟上去,心里清楚的很,主子正在气头上,急需一个发泄口,这样也好,省得她们俩受罪。
主仆三人已经走到了竹林外,刚绕过去,上官燕飞的两条手臂同时被人扯住了,竟生生把她拽到了旁边的竹林里。
上官燕飞不解地看向两个丫鬟,已经气得眼里冒火了。
红桃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拽住她的左臂,压低了声音。
“公主,不可,是驸马爷。”
上官燕飞起初还没明白她话的意思,转念一想,不禁瞠目结舌,唰地转过头,从竹林的缝隙里朝那边看去。
火光在铜盆里若隐若现,依稀可以看清一个男人的脸,正是四处都找不见的孙启晏!
上官燕飞心跳加速,总有一种偷窥的感觉,生怕被他逮到。
“驸马怎么会半夜烧纸?给谁烧纸呢?老夫人不是活的好好的。”
红桃和绿屏听到后面一句,嘴角一抽,有些无奈,这般口无遮拦早晚要出事的。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的手臂,悄悄地往外退去。
“公主,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若是被驸马爷的护卫发现了,就完了!”
上官燕飞想了想,确实不好解释,只伸头又看了几眼,才静悄悄地离去。
孙启晏蹲在火盆前,手里捏着一沓黄纸,不时地往里丢几张。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给你烧纸,还真是讽刺,若不是真的做出来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啊。
既然你之前出现那么多次,总是叫嚣着要帮我,把便证明一下你是否真心好了……”
他蹲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晚风吹散了墨色的发丝,只剩下一双冷幽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狠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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