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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静,月光洒在海云寺内,没有后世路灯的干扰,那月光洒在地上,如水如霜。
朱云踩在青石铺成的小道上,扫视着四周,这海云寺有僧尼二十多人,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各类佛家殿宇还算精美。
辽人素来信佛,故而辽代佛教大兴,寺院一般都比较富裕,僧尼生活往往也优裕。特别是一些大寺院,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在辽道宗末年,甚至出现了大辽朝廷财政困难,寺院向国家捐献的现象。
在佛教的长期濡染浸润下,契丹人开始变的文弱了起来,以至于在金朝末年,流行着“辽以释废,金以儒亡”的说法。
穿梭在海云寺中,感受着周围淡淡的血腥气味,朱云在路上看到一名名身穿长罩甲,清一色铁臂手的士卒在夜幕中穿梭。
他们中的人手持一把长刀或是开元弓,穿着布满粗大铜钉的红色暗甲;有的人身披厚重铁甲,手持一柄大刀。
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被士卒押走,惶恐不安,浑身发抖的海云寺僧尼。
“见过将军”
“见过将军”
“见过将军”
……
士兵们见到朱云纷纷停下行礼,朱云也会对着他们点头,但是在看到一些士兵手上提着的光秃秃,只留着两根辫子的血淋淋脑袋时,心中有些不适。
“尚首计功,是不是该改一下了?”朱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考着,“历史上‘借你人头领个军功’之类的杀良冒功之事可不在少数。要不学学清朝,搞搞‘验伤计功’?毕竟这年头可没有抗生素,受外伤感染的死亡率可不低。”
海云寺后院深处的一座僻静的禅房中,昏暗的烛光下,屋内的陈设与一般禅房无异,只有一禅榻与一看经用的几案,倒也收拾得一尘不染。
“我现在所在这座海云寺,应该是在距离兴城县不远临海的位置。”
借着烛台微弱的烛光,朱云俯身看着平铺在案桌上的地图,手指嗒嗒的在案桌上敲着。
眼前的这张地图,是清点海云寺缴获的时候找到的。
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来看,这张地图绘制的极其粗糙,地形地势水文气象等要素基本上是没有的。
但是对朱云目前的状况来说,也只能凑合一下了。
“赵强,这次的缴获清点的如何?”
抬起头,朱云看着恭立于自己面前的百总,询问着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尚在清点中,具体数额,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眼前这位白面无须,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穿一身对襟锁子甲,头戴铁尖盔,盔枪上的红缨高高耸起。
名称边军标营下马弓手
人数
特点系统异常,暂时无法提供
……
此人乃是朱云手下另一员百总,虽然个子不如施勇那般健壮,虽然不太高,但是健壮结实,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看上去精明干练。
“将军,咱们这次的缴获财物可不少,”说到这里,赵强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除了那装在三辆大车上的财物,光是挂在马鞍后的马褡子里的各种金银财物,每匹马最少都有上百两金银,还有真珠,白玉,码瑙等玩意儿。”
“不错。”听着赵强的汇报,朱云搓着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果然,敛财最快的方式就是抢掠啊!
朱云穿越前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在别国领土上打仗,只要没打输就有战争红利。
现在看来,真是恰如其分!
也难怪阿骨打死后,以完颜宗翰为首的众多金事贵族会大力支持南下,最终促成了宣和和靖康年间的两次金军南下。
财帛动人心呀!!!
当然,朱云知道他只是从金人指缝中抠下一点点东西,跟金军此次南下缴获的成堆战利品相比,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要知道光是在东京沦陷后,金国在东京城搜刮到了黄金二十多万两,白银七百多万两。搞笑的是赵桓那货为了满足金人提出的赔偿要求,居然还拿女人去抵债。
“原定犒军费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须于十日内轮解无阙。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连公主王妃都被明码标价拿去抵债了,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朱由检那货虽然志大才疏,好歹自杀前,嫔妃和女儿不是自尽就是亲手了解。这北宋两个亡国之君又是什么德性?
“先是得国不正,又是得位不正,子孙后代能好到哪里去?”朱云不屑的嘲笑了一声,又若有所思的对着赵强叮嘱,“咱们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走之前将这海云寺的财物也一并搜刮了。”
辽国的寺庙向来富有,即便如今已经是金人的天下了,但是那些佛寺,不少依旧是富得流油。
不说寺庙仓库中的钱财米粮,就是各种金银所打造的烛台,佛器,个头较小的佛像什么的,甚至屋顶上的琉璃黄瓦都可以拿走。
若不是时间有点紧,朱云还会让自己的部下把那些涂在佛像上的金粉给刮下来。
扭了扭脖子,朱云又要处理另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了,便道,“那些解救出的皇室宗亲呢?”
“末将已经将其中身份最显赫的七人,带到一处禅房中看押”赵强如实回答,“这七人分别是韦贤妃,康王妃,郓王妃,邠王妃,洵德帝姬,相国公和建安郡王。”
“那位柔福帝姬呢?”
朱云想起自己先前忙着处理其他事物,也没怎么在意赵多福那丫头,只是撂下句话就没有理她了。
“那位公主刚刚去了禅房”赵强想了想,又道,“想必如今正在安抚其他宗亲。”
“将那八人带去海云寺的正殿”朱云起身将案桌上的地图收好,拿给了赵强,沉吟道,“我去会会那些宋国的皇室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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