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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登基了?!!”
韦贤妃,哦不,现在应该是韦太后,见刁翚言之凿凿,在愣了片刻后,又喜上眉梢。
自己的儿子,那个曾经不被大艺术家喜爱的赵构,如今已在老赵家的艺祖龙兴之地,南京应天府登基成帝,继承大统,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坐了她曾经仰望过的龙椅。
儿子成了“官家”,那么自己这个当妈的被人称呼一声“圣人”,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另一边的邢秉懿,朱凤英和赵多福听到赵构登基的消息,同是一惊。
在海上漂泊的这些日子,她们都也讨论过大宋朝廷,未来该由谁来做官家。
最后得出的最佳人选,就是手里有兵,大艺术家的诸多儿子中唯一幸存的那位,天下兵马大元帅,康王赵构。
一旁的朱云和自己的弟兄们,一言不发的当起了吃瓜群众。
对于赵构登基称帝这件事,朱云是反应平平,毕竟他心中早已有数了。
前世总流传着一种说法,即赵构最怕二圣回来,自己位子保不住了,所以才给岳飞下了十二道金牌云云。
这种说法其实不成立的,人家赵构的皇位在法统上,完全没有问题。首先他所有兄弟全被掳往金国,仅剩他一个皇子了,他是最具继位资格的。并且赵构十分精明,他找来了他六伯宋哲宗的原皇后孟氏,尊为太后,再由孟太后主持,把皇位传给他。然后再借孟太后之手,为赵桓办了退位手续和议式,并遥尊其为太上皇。赵桓降敌而亡国,这是宗法重罪,所以,赵桓就算归宋,也没有重归帝位的合法性,等待他的,多半是惨淡的软禁生涯,就如同徽宗退位后曾被赵桓软禁,唐玄宗退位后被儿子唐肃宗软禁至死一样。更何况赵桓归宋也已是朝中无人,手中无兵,民心尽失。
别拿人家朱祁镇来碰瓷了,人家朱祁镇是出去浪,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浪没了。
人家可不是像赵大那样,被别人打上门来,一户口本给全抓了,还卑躬屈膝的向蛮夷投降了。
更别说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前,他弟弟已经病重,唯一的侄儿也夭折了,朱祁镇就算什么都不做,皇位也只能由他或者他那个御姐控儿子来继承。
韦太后此时也笑的合下拢嘴了,自己原本一个亡国妇人,要被献给金主的高级战利品,不但逃出生天,还成了母仪天下的一国母后……严格来说,她虽然是赵构生母,但还算不上一国太后。
毕竟孟太后还摆在那里,宋代更是没有后世大明朝的母后、圣母两宫太后并尊。
当初哲宗继位,其生母朱氏一直梦想成为太后,奈何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高氏始终不答应,宫中唯尊向太后一人。
而仁宗生母李氏倒有太后之尊,可那都是死后追封的。
对此,韦太后并不在意,比起在北国所受的磨难,这点小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重回故国可是她这之前最大的夙愿,更不用说回去继续享受属于她的荣华富贵了。
真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于那位曾经住在道观里,又再度母仪天下的阿嫂,韦太后也是非常感激,毕她于国有功,于儿子有恩是事实。
有阿嫂的背书,九哥方能顺理成章的荣登大宝,省事不少。
这人一高兴,看谁都顺眼,高兴之余,韦太后在心中赞美佛祖几句后,又指着被一众甲士簇拥的朱云,笑吟吟的介绍道,“此次吾能脱离险境,也是多亏了这位朱将军相助。”
当下,喜悦之色随即溢于言表的韦太后便将朱云这位海外归人的来历和事迹,大致告知刁翚。
“原来是朱将军,失敬失敬。”刁翚听完,一脸敬佩的看向朱云,一揖到底,感慨道,“朱将军侨居海外,却仍然心系中原故地,不忘报效朝廷,本官佩服!!!”
说着,刁翚又抬头看向高高的桅杆上飘扬着的日月星三辰旗,面露微笑的点点头是道,“不愧是我华夏苗裔。”
很多人眼中的明朝的“国旗”,其实是代表华夏的最正统的旗帜。
日月星谓之三辰,画于旌旗,象天之明。三辰象征天、昊天上帝、天道,是自舜帝以来代表华夏最尊贵的标志。
“这没什么,”朱云对于不置可否,淡淡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有将军这般海外义士,实乃国朝之福,”刁翚又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此次解救出的宗亲,还有哪些人?”
“除了两位圣人外,尚有太上皇第二十三子相国公,洵德帝姬,柔福帝姬,郓王妃,邠王妃等三十四人”
听到朱云救出了不少宗亲,刁翚不由得点头赞许,“二圣北狩无还期,下官至今彻夜难免。若是官家得知有宗亲泛海而归,必定龙颜大悦。”
金军攻陷了东京,俘虏包括二帝在内的众多皇室宗亲,这个消息他早已知晓。
之前得到韦太后的那封亲笔信,知道有宗亲被解救出来,更是从海上归来,也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刁翚曾听闻那金人凶狠至极,大宋最能打的西军都不是其对手,连小种经略的弟弟种师中都在杀熊岭死在金人手上。
能从金人那里解救被掳走的宗亲,甚至泛海归宋,在刁翚看来的确是一件恁地奢遮的壮举!
yy着不久能再度与儿子相聚,过上一国太后的舒坦日子,韦太后迫不及待的对着刁翚吩咐,“刁通判,快让登州水师放吾脚下的这艘船进登州港吧。在海上漂泊数日,吾实在有些疲惫了。”
“圣人稍等,下官马上就让登州水军放行!!!”刁翚连忙回道,又赶紧跑到船边,顺着绳梯下去,让守候在刀鱼船上士卒赶紧摇动船桨。
这么多宗亲驾临登州,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终于回归故国了。”眺望着远方的登州港,韦太后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又对着朱云含笑道,“待吾上岸后,就修书一封,将军的功劳禀明官家。”
“多谢圣人。”朱云轻轻作揖行礼,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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