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洲,梨花岛。
燕赵枫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
触目所见,是一间相当简陋的房间。
看着这房间,产生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啊,
我这做的什么梦,为何如此真实!”
他从床上坐起,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爬下床,缓缓地,在狭窄的房间内走来走去。
“这不对,我的腿!”
他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已的左腿,
原本是装了假肢的,现在却是完整无缺,健康无比。
这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看到挂着的一块镜子。
他有所迟疑地,慢慢走向这块镜子。
情绪中,有一种对茫然未知事物的恐惧。
镜子里,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非常非常地熟悉。
因为这压根就是少年时候的自已。
燕赵枫极度震惊,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已陷入了一个幻阵?
原本是一身病体,奄奄一息,坐在海王宫等死,
可是为何一睁开眼睛,却到了小时候的房间?
这也太过天方夜谭了。
“如果是幻阵,也不错。”
燕赵枫无所谓地笑了,打开门,大步走了出来。
年少时,被梨花岛的岛主陈药师,收为义子。
因此居住在梨花岛。
打开门后,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院中,
远处不时有岛中的下人往来。
“这个幻阵,竟然如此地真实。”
燕赵枫伸着懒腰,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不由感慨道。
“燕赵枫,你好大的胆子,
今天早上,为什么没有准时来给我请安?”
随着一道刻薄的声音而来,走过来一位夫人。
她穿着极其华丽,脸上的粉涂得很厚,
极力想遮掩住眼角的鱼尾纹,但效果不佳。
此刻,尖削的下巴,随着话语,
略略向旁边扬起,显示出一种高傲。
燕赵枫看着她走过来,有些发呆,
心中在想:这幻阵也未免太真实得过份。
“无礼!”夫人皱起眉头,觉得燕赵枫这种直愣愣的眼神,
就是在冒犯自已,因此厉声训斥道。
“燕赵枫,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没去给我请安,那也罢了。
现在见到我,居然还不跪下行礼?”
她居高临下地,眼神中带着仇视,不屑,俯视着燕赵枫。
“陈夫人......”燕赵枫语气冷漠,
此情此景,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回忆。
眼前这人,是燕赵枫义父之妻,姓姜名赛雪。
她生有二个儿子,一向对燕赵枫无比刻薄。
略有不满意,动辄打骂。
企图把燕赵枫赶出梨花岛。
但是碍于陈药师的面皮,不好做得太直白。
今天,燕赵枫没按时去给她请安。
她立即抓住这个借口,准备要好好来教训这个义子。
但到了这里,却发现平日唯唯诺诺的燕赵枫,
今天好象变了一个人,看向自已的眼神,
竟然带着一种震惊、审视、仇恨的意味。
呼的一下。
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窜了起来。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这个小野种,小杂种,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
陈夫人觉得自已的尊严,被严重地践踏。
她准备紧抓这个借口不放,穷追猛打。
却听到燕赵枫冷笑一声,说道:
“陈夫人,你给我闭嘴。
你不过就是想找借口,将我赶出梨花岛吗?
你处处为难我,
不就是担心义父看好我,梨花岛会被我所继承吗?”
陈夫人顿时大惊失色,踉跄后退,
手指着燕赵枫,微微颤抖。
很明显,是被燕赵枫的话,所惊到。
原本,她是想借这个由头,好好地敲打燕赵枫。
以图在他的心目中,建立起自己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燕赵枫忽然出此惊人之语。
一语道破,她心中的图谋。
不错,在她的角度看来,
梨花岛这个基业,本就应当是她的儿子陈大、陈二两人的。
但是偏偏陈药师,却十分喜爱自己的这位义子。
对待燕赵枫,犹如对待亲生儿子一般。
甚至公开表示过,将来梨花岛的继承者,将在三人之中选择。
凭什么我自家的东西,要被一个野种来参与继承?
陈夫人绝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格外不争气,分外地纨绔。
而燕赵枫却不同,自幼聪慧,极其懂事。
两相对比之下,优劣令人一目了然。
燕赵枫继续冷笑道:
“我自问平日对你恭谨有加,
但略有小错,你就紧抓不放,将之无限扩大。
今天也就请安晚了一会,你就急不可待地赶来,穷追猛打!
哼!若是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定要彻底打败你那两个好儿子。
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如何正大光明地继承梨花岛的基业。
到那时,义父也会以我为骄傲!
至于你……”
陈夫人忍不住又退了一步,被燕赵枫森寒的气势所慑。
虽然,她并没有听懂,为什么燕赵枫要说,
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