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压下了心头的不适，卫家家主卫程迈步在车队里前后仔细巡视了一遍。
管家小心翼翼地跟在卫家家主的身后。
他恭敬道。
“家主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此次运送，聚集了我们卫家千人的护卫队！便是卫家亲卫队，也在其中。”
听到卫家亲卫队也在，卫家家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卫家亲卫队乃是卫家最为精锐的一支兵马。
为了培养这亲卫队，他们卫家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他的目光落在了管家的身上，不怒自威道。
“老吴啊，你乃是我们卫家的老人了！这些年来，在我们卫家忠心耿耿。”
“我卫家能有今天，也有你老吴的一份力！”
“若此次一切顺利，我便赐予你卫姓！”
此话一出，管家整个人露出了狂喜之色。
赐予卫姓，对于管家来说，乃是莫大的荣耀！
这代表着，管家自此以后，便彻底成为了卫家的一员。
他朝着卫家家主卫程深深一躬身道。
“多谢家主！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不负家主所托！”
卫程挥了挥手道。
“去吧，一路之上，多加小心！”
“记得照顾好三公子！”
吴管家恭敬应喏。
卫异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卫程的面前。
“父亲大人，那孩儿去了。”
“恩！”卫程点了点头。
车队从庄园内缓缓驶出，由于有着卫家的招牌，以及亲卫队的护送，一路之上，倒是颇为的顺利。
吴管家则是殷勤地在卫异的身边服侍着。
作为卫家家主卫程的心腹，卫程对于卫异的器重，他自然是看在眼里。
如今卫仲道公子时日无多。
卫异，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卫家家主的人。
河东郡、开封。
陆炳带着麾下八百锦衣卫，埋伏在开封城外凉山的山顶。
这里，乃是卫家前往兖州的必经之地。
这一处山顶颇为开阔。
若是顺着山路看去，就会发现，前方乃是一路的登山之路。
登山之路的坡度极为陡峭，对于车队来说，需要尽全力，才能将车队运送上来。
而这，也是王旭选择这里的原因。
一名锦衣卫从远处飞奔而来。
“首领，卫家的车队，就在山脚下了。”
陆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轻喝一声道。
“兄弟们，此次任务关系重大，一定不容有失！”
“你们必须尽心才是！”
锦衣卫众兄弟眼神坚定，齐齐地点了点头。
旋即，他们便齐齐埋伏了下来，再也没有丝毫的异动。
他们的埋伏很是高明，即便从他们的面前走过，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
山坡下，吴管家小跑着迎上前来。
“三公子，前方的山路有些陡峭！老奴一会儿也要前去帮忙，却是无法照顾三公子了。”
“还请三公子务必小心才是！”
卫异点了点头，他仰头望向了前方的山路。
心中不由地暗暗咂舌。
“吴管家，你确定这山路，我们的车队能够上去？”
“三公子放心，肯定能够上去！只是这山路陡峭，需要所有的护卫前去帮忙一起推车。”
卫异眉头微微一挑。
“吴管家，我们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
“有倒是有。”
吴管家直言不诲道。
“只是那路程要远上不少，时间上也会多花费三四天时间。”
“此次行程关系重大，若是因此而耽搁了三四天时间，只怕那冠军侯会反应过来。”
“到时候，只怕会节外生枝，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卫异了然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便不多说了。一切便全由吴管家安排！”
“只是这河南尹乃是冠军侯的地盘，我们还需小心些才是！”
吴管家大喜。
他知道这几天来的殷勤有了回报。
至少他已经取得了三公子的信任。
他朗声笑道：“三公子放心！我们一路上赶得很急，过了这山，我们便会进入陈留郡。”
“到时候， 曹州牧会亲自派兵前来迎接。我们就安全了！”
卫异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旋即，他马车的车帘一放，便再次躲入了马车之内。
吴管家磋着手，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他如今得了家主的承诺，又得了三公子的信任。
未来在卫家，他的地位便再也没人能够撼动了！
他迈步上前，昂首挺胸，朗声喝道。
“诸位，大家加把力！”
“只要我们过了这山，便会进入兖州地界！”
“到时候，曹州牧亲自会犒劳大家！”
“你们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花酒就喝花酒！”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地兴奋。
“那太好了！”
“终于要到了吗？”
“太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去喝上三天！”
“喝上三天？你可别醉死在青楼里！”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现场颇为嘈杂。
吴管家见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这才大手一挥道。
“这山路颇为陡峭，需要大家一起帮忙才是！”
“大家齐心协力，过了这山头！”
众人兴奋地点头。
“没说的，不就是一座山！”
“大家赶紧的，想到那酒啊，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老六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女人了嘛！”
“你敢说你不想？”
议论声中，他们齐齐推起粮车来。
便是亲卫队们，也加入了进来。
……
而另一边。
陈留县边境的山脚下。
一支兵马驻扎在这里。
为首之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
赫然便是如今的兖州牧，汉末的枭雄曹操是也！
他登高远眺，焦急道。
“这卫家车队，也应该要到了才是！”
“怎么这么慢！”
戏志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他跟随曹操以来，他很少看到曹操这般焦急的样子。
他出言安抚道。
“主公放心！昨天晚上，不是才刚刚有情况传来。”
“想来，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卫家的车队便会到了！”
“主公你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儿，有我和夏侯将军守在这里，主公放心便是！”
夏侯惇也是朗声道。
“孟德，这里有我和志才军师守着，断断不会出事！”
曹操摆了摆手。
“不碍的！这粮食不到啊，我哪里睡得着！”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太急了！
但这一次的粮食，着实是太重要了。
有了这些钱粮，他便能够鲸吞下百万青州黄巾贼。
到时候，他再也这百万黄巾军为基础，便能够打造他的班底。
而这班底，便会成为他征战天下的倚仗。
这才有了他亲自带兵前来迎接。
想到即将得到五十万的粮食，他便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
当然。
他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古井无波。
就仿佛，他全然不在意一般。
夏侯惇自幼与曹操长大，自然对曹操颇为了解。
他能感受到曹操的着急，当下皱了皱眉头。
“孟德，要不我率领一支兵马，前往迎接卫家的车队？”
说话间，他一提手中的铁枪，便要前往。
“元让万万不可！”曹操急忙劝阻道。
“河南尹乃冠军侯的地盘！冠军侯实力强悍，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进入河南尹。”
……
开封，凉山山道上。
吴管家抹了一把汗，大声喊道。
“大家再加把劲，上坡只有最后一段了！”
“上去之后，便有一个很大的平台供我们休息！到时候便能够休息了！”
众人齐齐发力，终于登上了平台。
旋即，他们齐齐坐倒在了地上。
有不少人更是径直躺倒在了地上。
“可把我累坏了！”
“你们别吵我，让我躺一会儿……”
平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便是吴管家，也是受不了了。
他靠在一棵大树下，不时的抹着额头的汗水。
他摸出了一个水袋，想要喝上两口。
但旋即，他强撑着起身，给卫异送了过去。
不远处，陆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在等！
等卫家人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王旭的话语。
“陆炳啊，等卫家人上了山坡之后，不要急着动手。”
“你要等他们躺下休息一会儿，那时候再动手，才是最合适的。”
“因为啊，人剧烈运动之后，突然停下来休息之后，便是人最累的时候。”
当时的陆炳有些不明所以。
他便问他主公这是为什么，他主公王旭也向他解释了。
说这是什么运动学原理。
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他的主公，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错的。
既然他主公说了，他听着便是。
半刻钟的时间转眼便过。
卫家人全部都休息起来。
他甚至听到了不少的鼾声。
陆炳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
他用手猛地一挥。
这一挥，仿佛是号角一般。
所有的锦衣卫全部都从旁边跃将出来。
他们齐齐冲上前去。
吴管家的年纪，毕竟大了。
这一路，对于他来说，着实是有些艰难。
他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要睡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敌袭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猛地惊醒过来。
入眼所见，让他心中大骇。
只见前方，有近千名士兵向着他们冲来。
那些士兵每个人都穿着一身的劲装，手中提着一柄样式古怪的刀。
他们行动迅捷，走路间发出的声音极小。
若非有人示警，只怕让这些人近身，他也不会察觉。
旋即，一抹鲜血飞溅而来。
他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旁边的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杀掉了。
噗哧！噗哧！
刀锋入肉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让他整个人都僵坐在原地。
在这些人的面前，他们卫家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亲眼看到，他们亲卫队的队长，在那些人的领头人面前，便连一招都没有接下。
他心中的震憾与惶恐，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旋即，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装死！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当下便闭上了眼睛。
对于卫家这次的护卫队，陆炳早已经了然于心。
一出手，他便径直找上了卫家亲卫队的队长。
自上了山坡之后，亲卫队队长便坐下休息起来。
这几天来，赶得实在是太急了！
以致于，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
再加上足足数里路的上坡，让他为了推车，都使出了全力。
但旋即，一声“敌袭”将他惊醒。
他爆喝一声：“我们乃是卫家的车队，何人胆敢放肆！”
可让他郁闷的是，之前无往而不利的卫家招牌，此时却是失了作用。
他猛地站起身来。
只是，他才刚刚起身，便觉得脚下一软。
他只觉得脚上酸涨得不行。
当下，他便向着后方的草从飞退。
但当他刚刚退入草从，一抹刀锋便飞掠而来。
这抹刀锋的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便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心中暗凛。
这是遇到了高手。
便是他全盛的时候，也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他顾不得细思，忙向着旁边躲闪。
但身上的疲累，让他的行动慢了几分。
噗！
那把长刀，径直划过了他的咽喉。
鲜血飞溅。
“呃！”
亲卫队队长一声惨呼。
他抬起右手，想要用手去捂住伤口。
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扑通一声。
他栽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在他死去前，一个念头浮现。
谁的手下，居然如此精锐！
屠杀。
一边倒的屠杀。
卫家的护卫队们，全然不是锦衣卫的对手。
即便有人站起来想要抵抗的，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陆炳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卫家的亲卫们，似乎很疲累的样子，根本连应有的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让他心中诧异的同时，也暗暗惊叹于王旭的神机妙算。
果然，等卫家人休息半刻钟之后，卫家似乎比刚爬上山的时候，还要疲累。
卫家护卫惨呼着，想要往来的方向逃遁。
可他们发现，这个路口也早已经被那帮人占据。
卫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何尝经历过如此的赶路。
虽然一直在马车之中，但这些天来的颠簸，也把他累得够呛。
这不，刚刚坐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卫异大惊失色。
他的周围，卫家护卫、车夫的尸体倒了一地。
便是那亲卫队队长，也躺在了血泊之中。
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一股恐惧，自他的心头蔓延。
他身子向着后面缩去，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膝盖。
陆炳提着绣春刀，向着卫异走了过去。
一滴滴鲜血，自绣春刀的刀锋划落。
望着越走越近的陆炳，卫异猛地惊呼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要袭击我们卫家的车队？”
“我乃是卫家家主的三儿子，你若是识相的，便快快离去！”
陆炳轻哼了一声。
这卫异如今也已经十八岁了，与主公同龄，但这处事，却是差主公太多太多了。
不！
将他与主公相比较，简直是对主公的耻辱。
他冷冷一笑道。
“卫异，我来问 你，你们下一趟的粮食，会在什么时候？”
卫异怒声道。
“想要从我嘴里知道我们卫家的消息，休想！”
旋即，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刀，发挥似地挥舞着。
陆炳脚步未停。
当来到卫异身前时，他手中的绣春刀便是一挡。
铛！
卫异手中的长刀已经飞了出去。
陆炳伸出手，仿佛提小鸡一般，一把将卫异提了起来。
卫异的双脚胡乱地蹬着，可一切却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一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卫异的后脑勺上。
卫异当即便陷入了昏迷。
陆炳随手将卫异扔给了一旁的锦衣卫，这才来到了吴管家的面前。
他好似自言自语道。
“既然都死了，那便一把火，全部都烧了吧！”
他取出了火折子，用嘴对着吹了吹。
火折子上冒出火光来。
吴管家悄悄眯起了一道缝，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慌了。
他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陆炳嘴角含笑道：“吴管家，你是自己走呢，还是像卫异公子一般，让我打晕了走？”
吴管家扫视了周围一眼。
周围全部都是尸体。
至于卫家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他发现那些人已经在清理现场。
但凡躺在地上的卫家人，都会被补上几刀。
他装死这一招，是根本就不可能蒙混过关啊！
这些人，处事着实是严谨得过份。
他自知再无幸理，当下苦笑道：“我自己来便是！”
陆炳轻喝一声。
“大家处理得干净些！别留下手尾！”
“再一把火，都烧了！”
锦衣卫当即开始行动起来。
旋即，一道火焰自山顶上熊熊燃起。
……
陈留郡边境。
距离锦衣卫们只有一山之隔的地方。
曹操有些坐立不安。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了前方凉山的山顶。
戏志才劝道：“主公，前方凉山颇为陡峭，想来是卫家的人在山顶休息，忘了时间。”
“不若你坐下，好好休息一会儿。”
他说着，帮曹操倒了一盏茶。
曹操端起了茶盏，放到了嘴角。
他的双眼，却仍是盯着凉山。
就在这时，他看到凉山山顶上冒起了一道浓烟。
他手中一抖，茶盏摔落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不由地大变。
当即他霍然起身，带翻了桌案。
茶具全部都洒落一地，他却是全然不在意。
他急忙上前，伸手一指，沉声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见曹操的反应如此之大，夏侯惇心下一惊。
自他跟随曹操以来，他极少看到曹操这般模样。
莫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急忙顺着曹操的手指方向看去。
只见一道浓烟，自山顶上升腾而起。
这一下子，他也意识到了不对。
戏志才的脸色也是一下子漆黑无比。
他颤声道：“主公，只怕卫家出了变故了！”
“变故？”曹操脸色阴沉如水。
“哪里来的变故！”
“卫家这一次，可是出动了千名的护卫。更是出动了卫家的亲卫队。”
“这份实力，已经相当不俗。”
“更何况，卫家知道我曹操在这里等着，如何会一个传信的人都没有跑出来。除非……”
他说到这里，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这一种可能，实在是太小了。
要将千人护卫队以及车夫这些人一网打尽，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
便是他出手，也不敢说尽数歼灭。
除非，两方的实力，天差地别！
戏志才眉头深锁道。
望着山顶怔怔发呆。
夏侯惇迈步上前，朝着曹操一拱手，主动请命道。
“孟德，我这便带一队人马，前去查明情况！”
“若是真有凶徒逞凶，我必定将他们一一拿下！”
曹操头也没有回，他只是看着山顶。
“元让，若是让你将卫家的所有人全数歼灭，你能办到吗？”
夏侯惇猛地一怔。
他思索了良久，旋即他摇了摇头。
“那卫家的亲卫队，我以前见到过。他们一个个都是精锐！”
“尤其是那个亲卫队队长，其身手着实不容小觑。我要拿下他，只怕也要费些功夫！”
“若是给我三千精锐，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曹操转头看向了夏侯惇。
“那若是要在无声无息间，将他们全数解决呢？”
“这个……”夏侯惇摇了摇头。
“孟德，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若是那些亲卫队一心想要逃跑，在山道之上，只怕总有漏网之鱼。”
“是啊……”
曹操慨然长叹道。
“可如今，有人办到了！”
此话一出，夏侯惇心头剧震！
他终于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他们就在山下，却是根本没有听到山顶上的动静。
在明知道他们就在山下的情况下，也没有人能够逃出来。
这岂不是说，卫家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这妥妥的就是碾压啊！
但旋即，他摇了摇头道。
“孟德，除非调动三五千兵马，强势碾压。”
“否则的话，我还是不信，卫家那千余人的车队，会连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我也不信！”曹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若是三五千人，我们这里如何会听不到动静。”
他一声沉喝道。
“你速速派斥侯前去查探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斥侯便匆匆而来。
“主公，山上有大量尸体燃烧的痕迹！只是我们赶上山时，尸体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
曹操面色阴沉。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的确认是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眉头深锁，询问道：“可曾发现那些凶徒的痕迹？”
斥侯摇了摇头道。
“主公，等我们上山的时候，那些人早已经离开了。”
“山上有打斗的痕迹，但这些痕迹很是轻微。”
曹操心头一颤。
他急忙追问道：“可能看出有多少兵马？”
“主公，我们检查了周围，发现曾经有人藏身于那里。但由于面积有限，故而人数不会太多。”
“可能最多，也不过七八百人。”
听到斥侯的话，曹操惊呼出声道：“七八百人？”
斥侯郑重地点了点头。
曹操彻底急了。
他忙追问道：“你们可曾发现粮草的踪迹？”
这个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若粮草在，便是卫家出了事，又与他何干。
斥侯摊了摊手。
“主公，现场没有发现粮车。不过，我们在山顶上发现了很多的车痕，应该是运粮车留下的。”
曹操再也忍耐不住。
他当即沉声喝道。
“快带我前去！”
当下，他便亲自带队，往凉山而去。
由于心中焦急，故而一路之上赶得很急。
一刻钟之后，曹操带着众人已经来到了山顶之上。
此时，山顶上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在山顶的正中央，隐隐还有火焰燃烧。
在那火堆之中，还能够看到不少的残肢断臂。
可以想见，这里，必定是那些尸体焚毁的地方。
他朝着四周巡视了一番。
果然如斥侯所说，山顶之上早已经没有了凶徒的踪影。
这让他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带了五千精锐前来，更是有夏侯惇亲自带队。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对于那未知的神秘队伍，还是有着几分忌惮。
夏侯惇跑了过来，脸上满是郑重之色地禀报道。
“孟德，四周我都查过了，这些神秘队伍的实力，只怕强得有些过份啊。”
曹操眉头微微一挑道。
“何以见得？”
夏侯惇一指旁边的草从。
“孟德你看。这草从中留下了两个脚印，说明有人退入了草从之中。”
他手中一摊，一柄长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就在草从的那个位置，我找到了这柄长刀。”
他转动着长刀，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刀柄处。
“从刀柄上的刻字来看，这一把长刀，应该便是卫家家主亲自赐给亲卫队队长的。”
曹操眼眸微凝。
“元让，你是说，这退入草从中的那人便是卫家的亲卫队队长。”
“不错！”
夏侯惇的脸上，满是阴沉。
“而且，从这痕迹上来看，我敢断言，那亲卫队队长只怕连那人的一招都没有挡下来。”
此话一出，曹操的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元让，你不是说那卫家亲卫队队长乃是一名高手？”
夏侯惇苦叹一声道。
“那些人的实力，只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上许多。”
“便是我们这五千人遇上了，也断断讨不得好！”
曹操整个人一愣。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夏侯惇。
在他的印象中，夏侯惇乃是何等样骄傲的一个人。
可如今，居然让夏侯惇亲自承认不如对方。
足以想见，对方的强悍。
戏志才自上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开口。
此时他提醒道。
“主公，我们如今当务之急，乃是那些粮草。”
“军师所言甚是！”曹操点了点头。
戏志才将手往远处一指。
“主公你看。那里应该便是那些粮车停靠的地方。”
曹操等人迈步向前。
只见地面上有着很多的车痕。
这些车痕径直通向了另一侧的山道。
他抬眼望去，只见山道蜿蜒，却哪里还有粮车的踪迹。
“怎会如此！怎会到如此境地！”
曹操仰天大喊。
无边的疼痛，向着他袭来。
他捂着脑袋，惨呼一声道。
“啊！痛煞我也！”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即便一头向着地面栽去。
夏侯惇急忙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曹操。
曹操一把握住了夏侯惇的手臂，急声道。
“于禁心细，让于禁查明粮车去了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