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名防御人员反应过来之前，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人陷入僵持。

    僵持没有持续多久，微型化机甲在冒出一连串火花后，被陈单身硬生生掰开。防御人员真准备调转枪口时，陈又是飞踢一脚，将其踢倒，并迅速避开后方密集如雨的致昏弹。

    陈纵身扑向最远角落里的卫兵，抱着他一起消失在黑暗里。这名防御人员作出了抵抗，但陈抓住对方的脑袋用力砸着地面，砰砰砰的巨响让人心中微颤，若不是有头盔保护着，估计脑袋早就破裂成烂泥了。

    微型化机甲出现裂痕，一股液体如泉水般喷射出来，微型化机甲很快失去动力，这名教官也在机甲自身重量的重压之下无法动弹。

    平台上最后一名“卫兵”转过身向陈猛烈开火。

    史密斯较有兴趣看着这一幕。

    “这种距离，就算是致昏弹也会致命！”

    但就在“卫兵”开火的瞬间，陈迅速向旁边移动。致昏弹从空气中呼啸而过，全部落空。他抓住微型化机甲上的武器，与之扭打起来。随着一声尖锐的、金属被扭曲变形的声音，这件武器从装甲上剥离了下来。陈拿起枪，冲防御人员的胸部近距离射击，子弹的冲力直接将这名防御人员轰下了平合。

    剩下的几名外围防御人员一起转过身，将子弹疯狂地射向陈。陈却先一步朝着一个方向射击，灯光随即熄灭了。

    弗格斯咒骂着抓起麦克风：“后备灯光。赶快打开后备灯光。”

    数十盏暗黄色灯光亮了起来。

    视野范围内早已一个斯巴达也没有，但九名教官不是陷入昏迷就是因战斗盔甲敌障而无法移动。

    红色的旗帜早已消失不见。

    “让我再看一遍。”史密斯的表情不再淡定，他难以置信地说，“你一定全都录下来了，对不对？”

    “当然。”弗格斯按下一个键，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回放。

    突然，出现了静电噪声，“该死，他又把摄像头弄坏了。”

    “每次我们找到一个新的地方放置摄像仪器，用不了多久，47号就会去弄坏它们。

    史密斯靠近玻璃墙，看着下面的演习场。

    “很好，门德兹军士长，我还需要知道什么？”

    “您的斯巴达爆发冲刺时速达到70公里。”弗格斯解释着，“我认为47号仍然有所保留。也有可能等他更加适应身体的改造，表现会更加优秀。”

    “从我们这几天的观察情况来看，47号的所有能力都超越其他实验体，说他是最优秀的也不为过。不过他并不热衷于表现……我的个人观点是，他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游戏，一场胜券在握的游戏，所有他提不起兴趣，每次都是保留了大部分实力。”

    “你的推测有依据吗？”史密斯问道。

    “有，直觉。”佛格斯回答的很干脆利索，“我不是研究人员，但我是一名战士。我见过数不清的优秀战士，所以一个人是不是战士我一眼能看出来。47号骨子里拥有一名战士的魂，哪怕他现在表现平庸，态度消极，但他从未松懈。我能看出来，他始终没有拼尽全力。”

    史密斯一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说：“你的意思这小子缺乏斗志，是觉得我们的实验太无聊了？”

    史密斯不知道什么是战士的直觉，不过有一点他是赞同，47号没有使出全力。根据数据反馈，47号实验体增强的肌肉并未紧绷，从始至终保持松散状态。即便这样，47号单手便能碾压微型化机甲，肌肉硬度与装甲相当。

    史密斯从新审视其47号实验体，观察越久，从这小子身上挖掘的惊喜越多。

    史密斯思考着这些新的数据。

    “他不应该有这么好的表现。一定是生物改造手术有什么未知的综合效应。他的反应时间如何？”

    “几乎无法测量。我们估计为二十微秒。”弗格斯摇了摇头，继续说，“我相信在战斗环境下，当他的肾上腺素开始起作用时，表现还要快得多。”

    “47号的身体和精神可有任何不稳定迹象？”

    “没有。他的表现对我来说，是前所未见的。47号适应能力很强，他用一天不到的时间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适应能力之快让人觉得他是土生土长的土著。”

    “而且，”弗格斯接着说，“他喜欢挑战，挑战性越高，战斗越激烈，他积极性和主动性会随之提高。”

    史密斯看着一个教官从发生故障的微型化机甲中挣扎着爬出来。

    “如果没穿微型化装甲，他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弗格斯语气有些惆怅，能当教官的，在组织里都是拥有一定资历的老兵，身体都经过强化调整。哪怕是这样，他们依旧不是47号的一招之敌。

    “组织这次培育的战士非常成功。”

    史密斯很满意。

    “47号做好完成真正任务的准备了吗？”

    弗格斯看着别处，过了一会儿才说：“是的。如果我们下命令的话，他会高效完成任务。”

    “长官，容许我多问一句，我可以问问你说的‘真正的战斗’是指什么吗？”

    史密斯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弗格斯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史密斯开口说：“出事了，据可靠消息有人窃取了组织一份重要资料，并计划出售。由于涉及内容高度机密，组织下达命令封锁消息。”

    “我知道的情报也不多，不过我收到组织下达的命令，他们一方面排查内部人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另一方面想要看看我的研究成果。所以这次行动理所当然落到我们头上。”

    “话就不多说了，我希望我们的蚩尤战士尽快给我做好准备，他们将用实战来检验我们的实战成果。”

    “他们现在所达到的水平已经超过我的训练能力，我再训练他们，他们的水平也不会提高了。”弗格斯说着，皱了皱眉，“但这时候就让他们行动，可比原定计划的时间早太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些流言，似乎组织正准备和其他势力交手，是这样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军士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史密斯按下“下降”按钮，观察室缓缓落向地面。

    “我会挑选一批蚩尤战士出来，而你负责从自杀小队中选一些炮灰跟随行动。”史密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要他们在明早6点整集合。我们将在舰桥上接受任务简报。他们将去执行一个组织决定在适当时刻、由适当人员进行的任务。就是这样。”

    “是，博士。”

    “明天我们就会看到，我们的投入能换来多少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