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陈悲哀的发现和女人讲道理是世上最傻的事情。
希.希.直接选择了一家最近的驾校，两人便出发了。
千星之城是个超级大都会，说是有一千个种族一点都不为过。又因为面积巨大，人员复杂，有不少人习惯昼伏夜出，因此很多公司都是24小时营业。
驾校在一栋大厦的101层，位置不算偏颇，来这里的人比陈想象中多得多。除了大批十多岁的青少年外，还有许多成年人。
后者多是穿着老旧朴素款式衣服的外来户，许多像他们这样来自于偏远落后不发达星球的普通人，满怀着希望来这颗“梦想”星球碰碰运气。
作为外来者，他们首先要考一个驾照，千星之城对于大多数三四线星球的驾照不认可，逼着这些外来者重新考一个驾照。
陈看得出来，制定这项规定的千星之城的管理者是在耍流氓，变向收人头税。
知道归知道，对此谁也改变不了。陈没兴趣管，反正考一个驾照也就0.5星币，在可接受范围内。
两人登记完个人信息后被拉到一个大房间进行学习，可以选择观看视频，也可以直接去刷题。感觉自己没问题了，就可以去考试。
“考试又要收费！报名的时候我们不是交钱了？”
“您好，您之前交的是学费，现在交的是考试费用。该收费最终解释权归交通部所有，如有异议，请保留，我们不接受任何投诉和建议。”
ai客服的回答格外霸道，就差没说：不学快滚，我们不差你一个。
交了钱，第一场笔试格外顺利开始了，都是些红灯停，绿灯行之类的基础问题。
考试完当即能知道成绩，陈直接拿到满分。
“花了我0.2星币，结果出些弱智题目恶心人，分明就是找个理由骗钱。到底要多傻才会挂科。”
陈刚说完，感觉到有人重重踩在自己的脚背上。这种力度，这种感觉，这种小心眼，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陈板着一张脸扭头问：“能把你的脚挪开吗？”
“不行。”
“为什么？”
“心情不好。”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能说说原因吗？”
希.希.向前努了努嘴：“帮我考一遍。”
这时陈才注意到，希.希.的成绩满面红，一百分只拿到了七分，陈觉得自己瞎蒙都比这个分数高。
“人才！你完美避开了绝大多数答案，尤其是判断题，一道都没有答对，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信不信我现在弄死汝。”希.希.一锤金属桌面，一个凹痕出现。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女士。”陈非常果断怂了。
科目一完全是个形式，但再怎么堕落，好歹要块遮羞布。所以考试是不可能出现替考，也不能使用通讯设备。
不过陈和希.希.有特殊的沟通手段。
“第一题，遇到黄灯该怎么做？”
希.希.想都没想要点击d选项：冲过去。
“你要做什么？快住手！”
眼疾手快的陈阻止了希.希.疯狂作死的行为，他可不想再掏钱让希.希.重考一次。
“有什么不对，一惊一乍。”希.希.很不耐烦问道。
“你难道选答案的时候不思考一下吗？黄灯亮的时候要减速。”
“为什么要减速？我的时间很宝贵。”希.希.理直气壮反问道。
“当然要减速慢行，宁停一分不抢一秒。万一有行人出现，会有危险。”
“一个红绿灯等待时长通常为3分钟。凭什么我要给闯红灯的行人让路。”
“那是平时，现在是考试，你想要通过按我的要求来答题。还有，你的后半句回答感觉好危险。”
希.希.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虚伪的人类，总是与内心背道而行。”
考试继续。
“遇到急转弯要怎么做？”
“加速，飘逸。”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
“给我忘掉电影里的内容。”
“对面开远灯，这时你要怎么做？”
“撞死对面不长眼的家伙，想要亮瞎我的眼睛，找死。”
……
科目一考试总算过了，陈捏了一把虚汗。陈的心中升腾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像希.希.这样不按常理套路出牌的女司机，上路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成为传说中的马路杀手？还是混世魔王级别的？
也许自己带她来学车是我今生做的最大错误。
管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
“你们两个跟我走。”
他们的教练是一个中年大叔，他面无表情上车，一屁股坐上副驾驶座位上。
“你们谁先来？”
“我。”希.希.直接坐上驾驶位上。两人都已经完成模拟驾驶课时，基础操作已经掌握。
“现在先进行模拟考试，通过后我们开始路考。”
驾校外就是一条公路，希.希.驱车上路。
很快抵达一个红绿灯，有一个流浪汉老人开始在斑马线上行走。
教练突然开口说：“嗯，看到前面的老人了吗？”
“嗯。”
“压死他。”
“……我不能这么做吧。”
陈听了这个回答肯定会十分欣慰地松口气，科目一考试看来是有用的，希.希.也知道了不能撞人。
“不能？不能你还不松油门！”
车子总算挪到了十字路口。这里的路段十分繁华，车辆变得格外多，希.希.把车停在入口前等待绿灯。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喇叭声大响。
“加油。”
希.希.点了点头说：“我会加油。”
教练看希.希.没反应，用更大的音量说：“加油！”
“嗯，我会的。”
教练崩溃大吼：“我是让你踩油门啊！”
开着开着，希.希.疑惑问：“教练，方向盘为什么有点儿松？”
教练露出回忆的眼神：“两年前，你的一位师姐来学车。我叫她刹车，她没踩刹车，而是两手抓住方向盘死命往后拽。嘴里还喊着吁吁吁。”
“所以方向盘就松了。”
坐在后排的陈笑的肚子都痛了，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样的女学员都有。
一路上又惊又险，希.希.浑身僵硬握着方向盘，每次大开大合，多次与大货车擦肩而过。
终于，车子平安抵达了驾校。
难受想哭的教练非常郑重开口：“等等你就要考试了，好好考啊。”
“嗯，谢谢教练。”
希.希.难度露出礼貌的一面，陈估计她自己也感觉教练不容易吧。
教练继续说：“争取每科都一次过关，拿到驾照以后，就好好的锁在抽屉里，千万别拿出来用！千万别拿出来用！千万别拿出来用！”
教练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三遍，陈觉得这就是所谓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留着当个纪念也很好。”
陈透过后视镜看到希.希.满脸黑线，他费了很大劲才没有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