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越来越近,从玻璃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船靠得很快,几乎就要贴到几人的。
一个瞬间,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又过了十几秒,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传过来,过了一会,又听到那甲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程序从船仓的玻璃看到,那只鬼船已经并排和几人所在的船靠在了一起。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好朋友?排排走?”程序拍拍吴谐肩膀,“天真,没事了应该,可以睁眼了!”
吴谐松了口气,看了看边上,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只见阿宁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那两只干枯的手,显然是人的手,已经收缩成枯柴状,贴在阿宁的身上。
“程子!程子!快!有东西!”说着吴谐将黑金短刀拔了出来,准备悄悄偷袭。阿宁显然已经非常恐惧,浑身抖得厉害。
就在吴谐准备下手的时候,突然阿宁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往后一缩,也不知道是没抓稳还是被那鬼手拖了一下,竟然一下子就翻进鬼船里,这下子不得了,那鬼船一下子就漂了开去。吴谐一看不好,也不管什么回头不回头了,转身就想跳过去救阿宁,那船老大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把吴谐抱住,说:“没办法了!掉到鬼船里已经救不回来了,不要去送死!”
程序连忙将船老大踹开,“你干嘛呢,天真是你能抱的吗?我都没抱呢!”
“程子别闹,救人要紧!”
程序扯起船上的锚,用力一甩,把锚甩到鬼船上,钩住了船舷。那鬼船游得飞快,一下子就把缆绳拉成直线,几人的船一震,硬生生被扯了过去。
那个船老大吓得魂不附体,抽出把刀就去砍那缆绳,这时那个张秃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将船老大一拳打翻在地上,其他船员毛了,一个个扑了上来,那张秃竟然拔出一把手枪,一把把船老大架住,大叫:“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那几个船员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一嗓子竟然没人敢上来了,那张秃子又对吴谐和程序说道:“小吴,小程,我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你们快去救人!”
“??我要怎么过去?游过去吗?”又看了看缆绳。
“天真,来抱紧我!哥哥带你飞啊!”程序手上拿了个奇怪的爪子,“麻溜的!那边开始尖叫了!”
这个时候阿宁在鬼船上尖叫起来,她拼命想爬到那根缆绳上面,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没办法前进,只好用两只手死死抓住船舷。
吴谐一想,救人要紧,程序这种时候应该不会开玩笑,跑过去抓紧程序。
“走咯!”程序将升级版探阴爪对准鬼船,发射出去,两人瞬间被带了过去。
“啊啊啊!!!”两声尖叫声重叠,随即两人重重的摔在鬼船甲板上,甲板马上发出一声咯吱,似乎就要断裂。
“程序!下次我再相信你,我就是傻子!”吴谐揉了揉摔疼的胸口。
“天真,这次还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们两个会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下,看来是我想多了。”程序伸了个懒腰,“天真你这几天是不是松懈了?你看我,都不疼!”
“你那么快!谁能反应过来!”吴谐听程序说他不疼,立马给了一拳,“现在疼了没?”
“吴谐!”程序特别认真严肃的看着吴谐,正当吴谐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准备道歉时,程序来了一句,“男人,怎么能说快呢!”
吴谐白了一眼程序,“别贫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来救人的吗?赶紧看看去哪了!”
“明明是你自己忘了才对,”程序低声嘟囔。程序一指,“在那边!”
吴谐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阿宁正面朝上,正在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往鬼船的船仓里爬,拖着她前进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那两只干枯的鬼手。
两人连忙跑过去,阿宁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入黑洞洞的船仓。
吴谐一个打滚翻过去,抓住阿宁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了几下,发现阿宁纹丝不动,而且她身上穿的是紧身的潜水衣服,不仅没有可以拉的地方,沾上海水还滑得要命。
“所以干嘛要穿紧身衣呢?”程序说了一句,一刀砍向鬼手。
恰巧这个时候,甲板嘎嘣一声整个就塌了,几秒的工夫,三人就随着大量腐朽潮湿的木片一起掉进了船仓里,幸好那船底还结实。
这一下摔得够戗,三人晃晃悠悠坐起来。
阿宁吃力地撑着腰坐起来,肩膀上的手已经不见了。吴谐忙问:“那两只鬼手跑哪里去了?”
阿宁一摸肩膀,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一掉到这船上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你们没看见吗?”
吴谐摇摇头:“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注意,不过那两只手能拖着个大活人走,肯定不是幻觉,是实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掉,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你看看你身下有没有。”
这话一出,那女的吓得脸色一白,忙
挣扎的想站起来。
“扑哧!”
吴谐转头看向程序。
“天真?你看我干嘛?”程序无辜的眨眨眼,“咳!那什么,鬼手跑了,没下来!”
吴谐瞪了一眼程序,“他说的应该没错,鬼手没下来。”
阿宁她点点头,说:“也不知道它把我拉过来是什么企图,我看我还是要多加小心。”
三个人各自查看了一下四周,因为那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所以照得还算通透,这船仓的内壁上也有厚厚的白色海锈,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盖在里面,剥开一些,可以看到一些一般航行用的物品,不过基本上都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个形状。
“看这船仓的规模结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比较中型的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板隔着,应该分成了船员的休息室,船老大的房间,货物仓,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货物仓里,不过看剥出来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不是在载货途中沉没的。”吴谐分析道。
“啪啪啪!”程序鼓掌,“说的好!”
“你听懂了吗你!”
“听不懂!”程序理直气壮的说,“但听不懂又不妨碍我烘托气氛!”
“你………”
阿宁打断两人,说:“两位,等我们彻底安全之后,再说其他的可以吗?”说完看了看周围。直摇头,“我其实也算是个很了解船的,但是这船的情况太不符合情理了——这么厚的海锈,照理说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吴谐问:“有没有可能是大的风暴把它从海底卷上来了。”
阿宁回答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少,几十年的沉船,早就应该深深埋在海沙里,就算你用起重机去吊,也很难吊起来,而且它的船身很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扯散架掉。”
“你们别分析船了,先找找有没有有用的。没有的话就赶紧回去。”程序见两人说的没完没了,就快开一场辩论会了,“我的床已经在召唤我了!”
“那我们往仓里面走走?”吴谐说着就走了过去。那两个仓之间都是用木板隔着,现在基本上已经烂的千疮百孔,吴谐想直接把板子踢掉,阿宁阻止说:“这木板上面贴着甲板,你再用力,恐怕整个甲板都要掉下来。”
程序闻言将那半块门板拔了出来。又看看阿宁,说:“这不是和拆整块板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