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今天罗府秀中厅发生了什么事。
其一,是大名鼎鼎的医圣白水苏突然造访。
其二,今天有个少年行凶,握断了在场一位老郎中的两根手指。
如果说以上两件事有些匪夷所思,那么第三件事简直叫人望而生畏。
那就是那个行凶的少年,仅仅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将老郎中的一根断指又给重新治愈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不仅仅是治愈,而是让其断指完好如初。
对此,厅中的郎中们议论纷纷。
“这……这……我是在做梦吗?”
“奇哉!妙哉!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今日之景象!”
“如果说白老的医术让人惊叹,那么这少年所施展的,恐怕已经超出医术的范畴了。”
郎中们连称呼都变了。
之前还是“臭小子”、“竖子”之类的称呼,现在直接改口叫少年。
毕竟少年所展示的能力,是他们此生闻所未闻的。
有能力,自然会被别人心悦诚服的佩服。
医圣白水苏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小友果然令某大开眼界!死骨生活肉,这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某愧为医圣之名,小友则完全称得上是当世医仙!”
白水苏说着,还弯腰向孟云星深深鞠了一躬。
其它郎中见状,也是有样学样。
看看!连人家医圣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咱们这普通郎中还敢向之前那样不敬吗?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原先那位胖管家的声音,“罗老爷到!”
随着这声吆喝,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走进秀中厅来。
罗老爷刚进厅中,便发现自己养的几十个郎中,全部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弯腰躬拜。
“这是怎么回事?”他询问。
郎中们见东家来了,连忙七嘴八舌的凑上去解释。
“医圣白水苏!”
“聂老手指断了……”
“治好了!”
“仙术!”
郎中门七嘴八舌的说着,罗老爷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罗老爷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听说医圣白水苏来了,他在哪里?”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从孟云星身上转移到白水苏身上。
“是他!”
郎中们指出了医圣的位置。
罗老爷马上赔上笑脸,他大步上前,“医圣之名如雷贯耳!”他向白水苏深鞠一躬:
“小女病重,我一直在寻找白老下落,想不到今天白老亲自前来,老朽真是不胜感激!”
“惭愧!惭愧啊!”
白水苏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他微微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孟云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老爷刚才没有看见孟云星的作为,因此他以为白老只是开口谦虚一下。
殊不知,白水苏被孟云星刚才的举动所折服,他是实实在在觉得,自己的区区医术,又岂能跟少年的仙术相提并论呢?
罗老爷有些急切,“小女还在病房中,还请白老开恩,为小女罗娘罂诊断治病!”
说着,他竟当面跪了下来。
可以看出来,罗老爷为了自己女儿的病,真的可以抛下一切。
白水苏连忙将罗老爷罗新汲浮起来。
“快快请起,烦请罗老爷带路,我这就去为令爱诊断!”
“白老请随我来!”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就要离开。
然而,白水苏刚走出门,却又走回头。
他像是忘记什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到了孟云星的面前,“不如……你也一同前去吧。”
不等孟云星回话,罗老爷也走回头来,他向少年抱了抱拳,“抱歉抱歉!刚才没注意到您,您是白老的药童吧?烦请你也一起走一趟!”
他看孟云星年纪与药童无异,故而就随口说出了。
白水苏正要上前解释,却被孟云星伸出一手拦住。
“药童就药童吧!”
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又道:“罗老爷,白老,两位前面请!”
“我们也一同前去吧!”在场的一众郎中们也是自告奋勇。
虽然罗老爷不知道孟云星的能力,可是郎中们刚才却看的真切。
死骨活肉!
少年刚才表现的绝技,已经让诸位郎中在心里默认,他就是白老口中的医仙了。
罗家小姐罗娘罂怪病缠身,这前有老医圣,后有小医仙,谁不想去见识见识?
……
罗小姐的闺房离秀中厅并不远。
按道理说,女孩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
但罗小姐已然病重,事急从权,也就顾及不到那么多了。
行不多久,罗老爷便带着白水苏、孟云星以及三十几名郎中,到达了罗小姐的闺房。
闺房内,婆子丫鬟数名。
尽管仆人们都细心呵护,可那罗小姐早已是脸色煞白,皮包骨头。
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若不是罗老爷想方设法的给女儿报名,那病入膏肓的罗小姐,恐怕一口气也撑不下去。
罗老爷将医圣、“药童”带到女儿病床前,其他郎中在病床旁围成一个小半圈。
“白老!请自便!”他再次抱拳邀请。
白水苏似乎有所顾忌,他扭回头看了看孟云星一眼。
少年只是眼角含笑,“请吧!”
医圣不再犹豫,这才开始为罗小姐看病。
但凡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
对此,白老一丝不苟。
探查许久,似乎有些眉目。
“小姐这病极怪!”白水苏面露难色。
“唉!”罗老爷深深的谈了口气,“所以郎中看了都这么说!”
不料,白水苏话锋一转,“但也不是无计可施!”
罗老爷听言,他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还请白老救我孩儿,只要能治好她的病,金山银山,就算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惜。”
药圣摆了摆手,“治病救人,又岂是为了贪图你家银钱。”
罗老爷感动的无以言语。
白老又道:“只是我这救人的方法有些笨拙。”
说着,他从包中拿出一个布卷,打开布卷,里面全是细细的银针。
“这是我刚学的针灸之法,虽是初学,但某有把握靠此针灸治好罗小姐的病,只不过……”
罗老爷激动不已,“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
白老点头,“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个方法有些笨拙。以针灸之法医治小姐,每日施针,少则需要三十年,多则需要五十年!”
罗老爷听完,瞬间哑口无声。
他本以年迈,若等三十年,恐怕自己早就变为一抔黄土了。
一旦自己驾鹤西去,又有谁愿意管这个可怜的女儿呢?
“难道……难道……”
他面露苦涩,“就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吗?”
白水苏收起自己的针灸,“有!”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罗老爷眼睛一亮,“求白老帮忙?”他几乎又要曲膝跪下。
白水苏连忙将其扶住,他指了指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孟云星,“您不妨问问他!”
说这话时,他意蕴深沉,似乎完全发自肺腑。